徐入斐脑袋里冒出问号,知道什么了?
导演叫萧筝,听说是顾顷的旧识,具体有多旧,徐入斐不清楚。
至少他和顾顷同居的那段时间,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他什么都没有问。之后几次开会交流都很正常地进行,没有再遇到初见时的情况。
人认了一圈,萧筝忽然再次走上前,握住他两只手,郑重地说:“合作愉快。”
徐入斐愣愣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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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臣的“黄焖鸡之约”在周末得到了实施。
当天晚上,徐入斐迈入巷子里一家隐藏很深的餐馆。
徐入斐先到,尚臣随后戴着一顶鸭舌帽,鬼鬼祟祟地进来。
徐入斐正在除筷子上的竹刺,见状便问:“要不要换一家有单间的餐馆?”
“不用,不用,这儿的黄焖鸡好吃,我想吃。”
尚臣坐下了,摘掉帽子,露出一头狗啃的发型。
徐入斐呛了一口水,问尚臣的头发怎么回事,尚臣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哎,你别提,造型师突然说要给我搞一个潮流发型,剪毁了。”
“我以为你有偶像包袱了。”
“那没有的。”
“没有就好。”徐入斐还是不放心,补了一句,“有也别戴墨镜。”
“为什么?”
“最烦装逼的人。”
尚臣似懂非懂。过一会儿,徐入斐点的面上来了,他冷不丁来一句:“你是指顾顷吗?”
徐入斐没吭声。
上次在酒店门口见到顾顷,尚臣也非常惊讶。那是他公司的前辈,业界标杆。
和他这种打包批发给经纪人的便宜艺人不同,顾顷有专门的、单独的艺人团队。
奈何顾顷鸟都不鸟他,仿佛尚臣是个透明人,只和尚臣旁边的徐入斐说话。
所以说,业内的话不能全部听信。
顾顷待人温和,也是分人的。
尚臣是知道徐入斐接了一个大项目,其中有顾顷的参与,这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都有风声。
徐入斐生了一张很不错的脸。
有点像那谁谁。
“小斐,你还是小心点。”尚臣缩在座位上,像一坨憨实的狗熊,“我觉得顾顷,可能对你有意思。”
徐入斐想都不想:“不可能,你想多了。”
“哎,我说真的……他们都说你长得……所以顾顷才……”
“你把最关键的信息隐了,我听不明白。”
尚臣有点着急了,凑过来,声音小小的,“小斐,你知道乔溥心吗?”
——“哥,你知道乔溥心吗?”
这话听着可太耳熟了。
范晴也说过同样的。
新巷是一座满载回忆的城市,早在来之前,徐入斐便有准备。
没有隐瞒的必要。
徐入斐点了点头。
尚臣说:“他们说你长得有点像他。”
错了。
徐入斐心想,是他长得像我才对。
但徐入斐没计较。
三年前的事,硬扯到三年后来说,没必要,显得他斤斤计较。
而且他分明记得,乔溥心从前长得可和他半点不挂钩,只是身高相仿。
“你怕他把我当别人的替身?”徐入斐直说出来。
尚臣说:“小斐,我希望你幸福。”
这相当于承认了。
徐入斐笑起来,“不会的,我和顾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怎么可能看上我?”
尚臣看起来还有点担忧,徐入斐知道对方在担忧什么。
自己是同性恋这件事,尚臣早就知道。
毕竟两个人就是在gay吧认识的。
只不过徐入斐是去做兼职,而尚臣是误入其中。
一个直男,在gay吧,很显眼。
徐入斐好心告诉他走错地方了,尚臣问这里是不是xxx地。
地址是没错。
徐入斐看了别人给他发的信息:“那你应该是被耍了。”
那是三年前。
徐入斐刚回到小镇,尚臣还在做模特,圈子乌烟瘴气,男模不赚钱,大家空闲起来都喜欢玩,只有傻大个不合群,被合起伙来耍。
公司团建,尚臣在小镇上呆了两周,和徐入斐渐渐熟悉起来,跟他吐槽:“两个男人叼着一根棍吃,看谁吃得短,嘴都亲到一去!吓死人了!”
徐入斐努力脑补那个画面,“你莫非说的是pocky棒?”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棍……”
徐入斐:“……”
尚臣连忙说:“我不是歧视,但就是我觉得这样不好,不想参与……他们说我玩不起。”
徐入斐理解地拍了拍尚臣的肩膀,说我懂我懂。
尚臣忽然问:“你有过吗,和男人接吻?”
这是个很冒失的问题。
徐入斐说:“有的。”
他开解他,用自己举例,说他和一个男人有过一个吻,吻过了,酒醒了,对方当做没发生过。
“只有我一个人记着,我一个人较真,我自己开解自己,也只有我在乎……”
他瞥见尚臣抱歉的神色,反而笑了。
“这没什么的,恰恰证明你和他们,我和他,都不是同路人。”
“趁早远离就好了。”
尚臣很听劝,他可能早有心思,反正他的合同马上就要到期,毅然决然辞掉了模特的工作。
后来徐入斐还是在微信上了解到,有经纪公司想挖尚臣,尚臣答应了。
以尚臣的憨劲儿,徐入斐生怕他被拐去传销。
直到听到经纪公司的名字,徐入斐松一口气。
【你去吧,是靠谱的。】
尚臣:【小斐,你要过来吗?他们公司,好像也招编剧。】
徐入斐一口回绝:【不,我不打算去新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