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一个普通故事(74)
中间邬桓回来了一次,将午饭送了回来。
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邬桓又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他推开门,看见许何为依然穿着睡衣,背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正喝着一杯水。许何为最近几年身材虽健硕了很多,但属于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
屋里没开一盏灯,夕阳映照进来,宽松的睡衣和许何为散乱的发丝被晚风吹得摇曳,许何为的脸在即将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虚幻。
许何为放下手中的水,淡淡的看着刚开门的邬桓。
仿似现在只要许何为轻轻一跃,他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存在了。
这种恐惧爬满了邬桓的全身,他迅速冲到阳台,将许何为拉回了客厅。
邬桓激动地喊:“你在那里干什么?”
许何为淡然道:“吹风,很凉,很舒服。”
“我给你带了饭。”话没说完,他看见桌上已经有一桌饭菜,问道:“你做的?”
“自然,等你回来,人都饿死好几回了。”他中午才起来,所以午饭时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当然很早就饿了。
晚上,许何为躺在床上,外面有人敲门。
“进。”许何为躺在床上应了一声。
许何为看见邬桓抱着被子进来,问:“你这是干什么?”
“放心不下,过来打地铺。”说着就在床旁边鼓捣了起来。
许何为没有阻止,也一点都不想帮忙,这是邬桓家,任他折腾。
邬桓忽然说:“像不像当初在我家,你打地铺的时候。”
“不像。”许何为不想配合他继续追忆什么不值得的往事,道:“回去睡,大少爷打地铺睡的着?”
少爷这个词,好久没听许何为叫了。
邬桓拒绝:“不回。”
“你这样有意思吗?”
对方闭着眼睛,没有理会。
过了几天,黑云压城,万籁俱寂,一点不似白天。
屋里闷热得紧,外面有什么在吸引着许何为似的,他觉得他要出去。
几天的安分让邬桓真觉得自己看住了许何为,他拨通了附近开锁公司的电话。
许何为久违的来到大街上,风越来越大,但阻挡不了他的脚步,中午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望点。
闪电来临,雷声轰隆。
雨点从几滴至瞬间倾盆。
邬桓回家见锁被撬,又慌乱地寻找起来,最终还是找到了许何为。
邬桓大叫:“你究竟想干什么。”
许何为语气轻飘飘的:“关了我这么多天你还没腻吗?”
邬桓继续喊:“我只是不想让你寻死而已。”
许何为冷冷笑了一声:“我的死活和你有关系吗?你那么上心干什么?”
“你怎么不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你的朋友。”
这句话更是让许何为不悦。
“他们都没来管我,你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
“我喜欢你。”
不合时宜的胡言乱语。
许何为在等这个答案,却不是现在想要的答案。
“所以呢?你喜欢我,我就要听你的?”
“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还喜欢你,是我贱,还是我是有什么非你不可的理由吗?”
邬桓哑然。
“说话,不是挺能说的吗?是,从前我是喜欢你,可你是怎么回应的。你不会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有人还会在原地等着你吧。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我警告你,少管我。”
七年前,没有他的爱,许何为照样能活下来。
所以七年后,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因为他的爱而活下去。
许何为越说越气,这天气让他想到了那天,将满腔的愤怒倾斜而出后,他就要离开。
邬桓有些焦急:“你去哪里?”
“去死!”
问问问,问个没完,像个没头的蠢货。
“扑通”,后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许何为回头一看,刚才那个蠢货躺在地上像个死物。很难不让他怀疑是装的。
观察了一会,确定不是装的,他上前将他扶起,这人脸色苍白,身体发烫。
许何为叫了辆车将他送到医院。
医生说过度劳累加发烧才晕倒。
好死不死的许何为手机又没电,联系不到其他人,只能自己照顾。
给手机充上电了,他也没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打电话给了邬之恒。
“说吧,”许何为问邬之恒:“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自己的住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经常来的邬之恒一个人知道。他们能轻易找到,只有一种可能。
邬之恒也没含糊:“在医院的时候。”
“那么早。”
“你的名字我听过很多遍。”
“什么意思。”
“因为我哥。”
在邬之恒的讲述中,邬桓的过往一一被揭开。
关于邬桓为何转学,关于高三的那件事。
许何为奶奶去世之后,邬桓似乎也为之触动,好几次去看了他的亲生母亲。
母亲认出了他,却不打算认他。
邬桓的不对劲还是被邬晋明发现了,那件事也是到了不得不跟邬桓说的时候。
邬晋明是被陷害的,那一夜过后,亲生妈妈怀孕了。可能亲生妈妈对父亲也是有感情的,坚持将孩子生了下来。
起初,父亲以为她是想借此敲诈一笔钱财。一连四年过去,都没有那个女子的任何消息。直到某一天他看到亲生母亲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在路上摆地摊,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在一番商量之后,他决定将孩子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