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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向喧哗(8)+番外

作者: 九寸迂 阅读记录

陈向喧也懒得折腾了,乱切一通直接做了个不规则土豆条焖面。

终于,电视节目接近尾声,电视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和致谢,陈向喧走到阳台看了一眼——雨,终于停了。

现在距离三点还有段时间,他想着干脆慢慢走着去,反正那里是个公园,去早了坐在那里也不奇怪。

想归想,他的步子却很快,好像再慢一点俞知游就会不见,明明是在这么不确定的情况下——他记得有一次自己也是这么着急,急到没有空的出租车,一路上全靠跑,他在红绿灯面前站着都快喘不过气了。

那天他一路跑到约定好的地方,俞知游还在那里等着——他坐在天桥台阶靠右的位置上,陈向喧还在往上走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的失望。

也没看见他的脸,仅仅是瞥一眼,陈向喧就知道这个人心情不好。

他点了点俞知游的头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过的纸,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支笔,他写道:下次不会再迟到了。

纸被递到低着头的俞知游视线下方,他仰起头说:“你知道的,我怎样都会等你,你要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也会一直等你。”

陈向喧越写越快: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等我。

从那以后,俞知游真的没再等陈向喧。

距离莲阳湖公园大概还有五分钟,陈向喧手机振了一下,是何仓。

何仓:刚刚稻子又来了,他问我们有没有认识的驻唱歌手,昨天那个什么俞什么的清吧招人,你这边有没有认识的?

陈向喧:大概没有。

何仓:没有就没有,有就有,大概是什么?

何仓紧接着又发来一条。

何仓:他是和那个俞什么的一起来的,那人开车送来他的,留了联系方式,说要是我们有的话就联系他,156xxxxx023。

陈向喧:知道了。

手机接下来的振动不是来自何仓,而是float。

float:稍等,有点事,最多耽误十分钟。

陈向喧看了眼时间:2:55。

他又打开和何仓的聊天记录,复制下那串号码,打开添加好友,粘贴,搜索。

搜索结果是:float。

他点开‘发消息’,回复道:好,我等你。

陈向喧收起手机,朝着莲阳湖公园入口走去。

大概俞知游还是记仇了。

那天他迟到了,俞知游记仇了五年,便让他等了五年。

杳无音讯的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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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将头发长长的留,把往事一束全都垂在脑后,反正它是无论如何都缠住心头。——《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张国荣

第5章 反悔

陈向喧没朝公园里面走太远,停在一个能看到外面停车场的位置——他忘了刚下过雨,座椅石凳都是湿的,根本坐不了。

踢踢脚边的石子,又踮起脚吹一吹树叶,现在离俞知游说要迟到的十分钟还差三分钟。

一辆黑色的车开进停车场,没过多久,陈向喧的手机就收到一条消息。

float:我到了,你在哪个位置?

陈向喧环顾四周,低头打字:我在——

俞知游打了语音通话过来,陈向喧按下拒绝键继续打字:进门右拐,假山这里。

float:马上。

何止是马上,陈向喧此刻都能看见俞知游在朝他走过来,他开始纠结等会儿是应该挥挥手打个招呼,还是对他笑一笑就够。

还没等他想好,俞知游就走到他的前方,目测五步距离,他能看出俞知游脸色不太好。

陈向喧站在那里不动,看向俞知游背着的吉他包,又将视线挪到俞知游脸上。

这人朝后退了一步,好像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人就是十分爽快的买家。

俞知游说:“反悔了,吉他不卖了。”

这人说完转身就要走,陈向喧快速走到他前面,转身拦住他。

陈向喧站在他身前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

俞知游抓着吉他包肩带的手紧了紧,他问:“你现在连手语也不会?就退步成这样了?”

陈向喧抬手比画,意思是:你诈尸了吗?

俞知游张了张嘴,又闭上。他说:“你什么意思?”

手机在这时派上了用场,陈向喧拿着手机打下几个字然后朗读:我问你为什么不卖吉他了?

“‘吉他’的手语我还是看得懂的,”俞知游拍了拍身后的吉他包,“突然不想卖了,拿回去当个烧火棍也不错。”

陈向喧做了个‘等等’的手势,手机里的机械男音再次响起:你现在住哪里?

“我住桥洞子里,”俞知游摆摆手,“不卖了,晚上生火用,夜里冷。”

俞知游走得快,琴头晃一下,马上就砸向了他的脑袋。

他手都没抬一下,任由琴头肆意砸向那估计已经痛起来的脑袋。

陈向喧笑了起来,直到俞知游走出公园上了车,陈向喧还是站在原地笑——笑得再开也没关系,他的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就连打喷嚏都是静音的。

就像现在,俞知游走了好些时候他才慢悠悠荡出公园,一路打着无声的喷嚏走到琴行,鼻塞的症状越来越重,有一种脑子被堵住的感觉。

陈向喧推门而入后直接走到收银台抽了好多张纸,默默坐到角落里和鼻塞斗争。

没多久安丰就从鼓房走了出来,他看到角落里的陈向喧时挑了挑眉,又看了眼垃圾桶里的纸团:“感冒了?”

陈向喧点头,拿出手机和他说:头疼、脑胀、鼻塞,我好像快变异了。

安丰战术性后退一步,从鼓房里拿出一对鼓棒,他做出防御状态:“决一死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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