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去泡了个冷水澡,等体内的火终于降了,她才打着哆嗦起身准备去睡觉。
可刚躺下没多久,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褚唯月我问你,你刚才在什么地方?给我一五一十的详细说来,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饶不了你!”
褚冉昕气势骇人的语气,趾高气扬的态度,好像她才是嫡小姐。
端详着褚冉昕张牙舞爪的模样,褚唯月也没多惊讶,不屑的哼了一声。
“庶女就是庶女,永远都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什么端庄典雅,简直是一窍不通!”
本来褚冉昕平白受辱就已经颜面无存,如今再听到这话,像被当众甩了两个嘴巴子,怒不可遏的指着褚唯月的鼻子。
“你这个贱人神气什么?如果你真的天生尊贵,又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说白了还是你没有本事,连下人丫头都比你穿的气派,你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褚冉昕的声音本来就尖利,沾染了怒意后更加呱噪,难以入耳。
她以为褚唯月是怕了她,嚣张地叉着腰,继续骂骂咧咧的个不停。
旁边的春晓一开始只是捂着嘴巴偷笑,到了后来装也不装了,直接笑出了声音,时不时帮腔几句。
这得意忘形的样子,让褚唯月莫名想到一个句子,抿嘴笑了出来。
“春晓,你知道刚才本小姐想到了什么吗?狐假虎威的狗!”
“你……”
春晓一一口气憋在了嗓门心,恨不得扬起巴掌过去打褚唯月几个嘴巴子。
但褚冉昕都只是叫嚣没有动手,她这个小虾米哪里能先声夺人,立刻凑到褚冉昕身边怂恿。
“二小姐,你看她不慌不忙也不解释,这事铁定是她做的!”
刚才他们都打算来抓奸了,九皇子却凭空消失,这更让褚冉昕笃定,一定是褚唯月这个恶妇害她。
看褚唯月冷的浑身哆嗦,还打算去抱着被子包裹身体,凶神恶煞地将被子丢到地上,连带着褚唯月的枕头也扔了出去。
“我让你睡,让你害我!”
褚冉昕简直要愤怒到岔气,跳到被子上用力踩踏,仿佛比凌虐褚唯月本人还要得意。
褚唯月不屑地用余光扫视她一眼,现在就让她得意吧,待会看她怎么笑的出来……
看褚冉昕如此嚣张的态度和气势,不难猜测过去原主受了她多少欺负。
心里一好奇,下一刻,脑海中画面浮现。
【原来褚冉昕五岁时经常被人欺负,有一次几个孩子居然让她跪下喊爹爹,还让她一边跪着朝前爬,一边学鸭子叫?好好笑哦,小时候学鸭子叫,长大后叫的更像鸭子!刚才嚣张的样子,跟被火烧了屁股跳起来的鸭子一模一样!】
下一刻,褚冉昕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耳根,像被人狠狠抽了几个耳光,震惊地朝后退了一步,差点瘫在地上。
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褚冉昕眼底掀起剧烈的惊愕,气愤地指着褚唯月,手都有点哆嗦,嘴上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在地上跪着爬的时候只有那几个男孩子,压根没有褚唯月!
难道,是她买通那几个男孩子欺负自己的?褚冉昕恨到咬牙,又羞愧难当到了极点。
细细看去,褚唯月虽未言语,眸中讥讽的笑意却如海潮般汹涌。
回想起那段羞辱的往事,再看着褚唯月一脸玩味的表情,褚冉昕堪比经历大型社死现场,脸一阵黑一阵红,再也撑不下去片刻,哇的一声痛哭出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褚唯月一愣,暂停八卦面露不解。
刚才这女人不还是很神气吗?怎么突然跟抽风了一样嚎啕大哭落荒而逃?
其他几个丫头看褚冉昕都被气走了,也不好意思在这待下去,面面相觑后转头离开。
“莫名其妙。”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褚唯月发现身体也不那么冷了,气血都变得充足,拿了床新被子,舒舒坦坦地约会周公去了。
另一边,得知褚冉昕哭着回来,宋氏心疼地跑过去安抚。
看到母亲过来,褚冉昕像要到糖的孩子,扑到她怀里失声痛哭。
“娘亲,你可要为我做主呀!那个可恶的贱人居然羞辱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什么?”
宋氏面露不解:“她说你什么了?”
褚冉昕抽抽噎噎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眼里的恨意越发汹涌,忽然起身冲到桌前,拿了上面的珐琅花瓶便狠狠砸在地上!
瓷片飞溅,吓了宋氏一跳,急忙过去:“哎呀,你这是怎么了,也不怕伤到自己!”
屈辱的往事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想到便好像有刀在心里挖肉!
褚冉昕泪水再度模糊双眼,扭头扑进宋氏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娘,我恨她,我好恨啊!”
眼看褚冉昕情绪崩溃,宋氏虽不知缘由为何,却也气得红了眼。
“你放心吧,娘亲一定给你报这个仇,饶不了这个贱人!”
想到当年的屈辱,褚冉昕又一次哭得梨花带雨,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流下,被她用帕子狠狠拭去。
翌日清晨,早膳准备妥当后,一家人围在一起用餐。
其他人有说有笑,唯独褚唯月如同空气般被忽略。
她也不在意,一边慢条斯理喝着浓稠的米粥,一边暗中打量这几人。
席间,宋氏没给她好脸色,却也未明说什么,笑着同褚父说了几句后,便找了个借口去厨房。
等母亲走后,褚冉昕脸一垮,旋即将哭肿的眼睛故意凑到父亲面前。
“爹爹,你要为我做主,姐姐昨天故意骂我,我与她好歹是亲姐妹,她却不给我半分情面,女儿真的好伤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