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琪无疑是符合前两项的,抱着某种不纯的念头,睚眦从一开始便立志于改造玛琪是她成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完美女性。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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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听好,今天呢,我们要先来练习厨艺中最基本的内容——刀功。喏,我们用这个西红柿来练习……啊啊啊啊你干什么啊!我是让你用刀子把西红柿切成一片一片的,不是让你把西红柿剁成泥巴……喂,我说的是切西红柿,不是切菜板,你用那么大的力气干什么?你看看菜板都变成木屑了……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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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来试着看煲汤,你看呢,煲汤其实就是指把很多有营养的东西加在一起,然后慢慢煲出滋味来……侠客你找我?呃,你先自己试试看好了。”
“我回来——玛琪,你在煲什么?”
“汤。”
“……你加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灰不灰绿不绿紫不紫的颜色?”
“牛奶,西红柿,茄子,黄瓜,紫菜,橘子,苹果,还有你的维他命丸。”
“我是要煲汤,不是制作毒药……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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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来进行做饭中最简单的一项内容——做饭!”
“就是说蒸米饭吗?这个我会。”
“呃,那你就试试看好了,我先上去一下,信长和窝金这两个小王八蛋又打起来了……”
“我来了,你在干什么?”
“想事情。”
“想什么?”
“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不会吧?这个电饭煲看起来还蛮完好的,米淘了么?”
“淘了。”
“锅刷了么?”
“刷了。”
“那还有什么……呃,你放水了么?”
“好像,忘了。”
“……侠客吗?麻烦你再帮忙做个万用锅出来,还有,今天晚上吃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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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屡战屡败的尝试之后,睚眦终于放弃了,认命地继续他的煮饭夫生活。不过不久之后小滴的到来让他心里又一次燃起了小小的希望。
小滴,现年五岁,可爱的小女孩,标志为大大的眼睛和娃娃头,最大的恶趣味是称呼某人为“蝈蝈”并死不改口,不过那个某人似乎也有认命的趋势。
由于小滴的年纪实在是小了一点,动火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过,帮忙打扫一下屋子应该没问题吧?
所以,睚眦开始了教学第二轮——清扫教学。
“所谓打扫呢,就是把所有的用不着的东西或者脏东西都丢到屋子外面去,反正除了这里之外的地方都是垃圾场。明白了吗?”
“嗯。”
“好,那你就把家收拾一下吧,我希望我回来之后看到干干净净的家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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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睚从市场回来,兴高采烈的开门,看见一个……应该也算是干干净净的家。
一眼望去,空空荡荡,家徒四壁,所有可以被称之为是“家具”的东西都失踪了。
沉默,沉默,然后……
“小滴!!!!!!!”
在无数次的解释“所谓的打扫不是把所有的家具都丢出去”之后,小滴终于被荣幸的教导成功了!
只可惜……有点太成功了。
某天,窝金和信长又一次为了某些无关紧要的理由大打出手,信长不慎打翻了一个花瓶,地上一片碎片。
糟糕!信长心想。一个花瓶是小事,但是睚眦绝对不会饶过胆敢打乱他唯美的居家布置的人。
就在信长考虑怎么毁尸灭迹的时候,忽然发现一股熊熊的小宇宙在自己的背后出现。
奇怪了,那家伙去市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信长纳闷的回头,看见沉默的爆发的小滴……
片刻之后,信长横尸。
(哈?你问为什么信长会被小滴打?原因一,流星街出身的小滴从小就很辛苦的锻炼过。原因二,某睚三令五申不许以大欺小,原因三,富兰克林正同样沉默的看着信长……)
家庭卫生指数从此保持在一个让人心旷神怡的高度。
孩子
记得西里斯告诉过我,流星街没有孩子。
一开始对他的说法还有一点不以为意,后来才知道这句话实在是一句至理名言。
流星街没有孩子,有的只是一群披着孩子外皮的无心人罢了。
例如在我们这一群里面,最符合一个“孩子”的生活方式的人,恰好是最不是孩子的我。
就连只有五岁的小滴,在那些为了地盘而进行的战斗里都是不甘人后的,反而是我这个心里年龄超过二十岁的家伙最懒,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顶多是帮他们筹备一下各种所需的毒药,仅此而已。
我给自己的理由很充足,作为一个医生,我需要的是完美的医术而不是杀人的艺术,我要做的是保证他们能恢复战力而不是把自己当成战力。所以我非常自得的优哉游哉的生活着,把他们的战斗当成另一个次元的故事。
我很不负责任,不负责任的理直气壮。
但是今天我却第一次有点迷惘。
原因是鸦给我讲的故事。
听完故事之后我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回家都没有开口。
鸦原本只是个孩子,一个可能有着锦绣前程的孩子。但是他却可以为了自己的妹妹不惜放弃一切带她来到这个不拒绝任何东西的流星街。
他很清楚流星街意味着什么,虽说在这里他的妹妹可以不被排斥,但是那要以两个人的生命作赌注才行。
真是个疯子,让我羡慕的疯子。
这不是他的责任,但是他却宁可放弃一切也要去做,哪怕是让那双应该干干净净就算是脏了也只是沾点墨汁的手去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