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个人,是唯一能够解决事情的人了……”
看来是不用也不行了。金也试过自己去阻止睚眦,但是结果却是就在他要阻止的刹那,原本近在咫尺的睚眦忽然失去了踪影。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才在距离很远的另一个暗巷找到当时已经昏迷过去的睚眦。
他这时才知道,这个小鬼居然还会瞬间移动。他不敢想象万一自己没有及时找到睚眦,睚眦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没有选择了啊。
“请问您找谁?”电话通了,话筒那边传来一个清冷中带着沉稳的声音。
是个孩子?金皱了皱眉毛。
“我是金-富力士,请问你认不认识睚眦-尤戈理?”
“他怎么了?”声音依旧是平静的,但是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事情很复杂,他现在是在找死。”金努力找着合适的形容词。
“……他在哪里,我马上来。”
“你的名字?”
“库洛洛-鲁西鲁。”
***
我慢慢地走在路上,这种深沉的夜色我很喜欢,因为它的颜色让我觉得任何事情都可以被掩盖。
除了完全与之相反的白色。
“接受我的建议开始用白色夜行衣了?不错,我喜欢。”我停下脚步,看着突然出现的伊耳谜。
他的身上穿着白色的外套,不久之前还穿在我身上的那一件。
“……睚眦……”他长了张嘴,很艰难的吐出这么两个字。
“我在。”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很好笑,相似的对话似乎不久之前我们还说过,只不过这次立场反了。
“我……”伊耳谜咬着嘴唇没有开口。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你们家的目标吧?”我忽然问。
“是。”他点头承认。
“你来到这个城市,有没有考虑过顺便杀掉在这里的我?”第二个问题,我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挣扎。
“那不是我的任务。”他摇摇头。
“换言之,如果是你的任务,你会做吗?”第三个问题,最直接而残酷的问题。
“……我不知道。”沉默了很久,伊耳谜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我问完了。”我仰起头,故意不去看他。
“你的衣服。”
看着他递过来的白色风衣,我微微一笑,伸手接过。
“特地洗了?多谢啊。”衣服上带着淡淡的香气,不属于我。
“……睚眦,我……”
“我们,还算是朋友吧?”我笑着看向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飞快变换。
“西里斯死掉以前,曾经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的回答是,我们是朋友。”
“那,我究竟能不能说,我是你的朋友?”
三句话说完,我静静地等着他的答复。
“只要你希望,我们就是朋友。”
“即便杀手是不需要朋友的?”
“嗯。”他重重的点头。
“那么,谢谢。”我的嘴角微微挑了起来,“能当上揍敌客家人的朋友,还真是既辛苦又危险,搞不好还会被自己的朋友杀掉。”
“睚眦……?”
“虽然我真得很想当你的朋友,但是……为了我的安全,我能不能,不做你的朋友呢?”
“可以。”很快的回答,好像一开始就在等待我这么说。
真简单。
想要终结这段友谊,真简单。
“那,我要去锻炼了,再见。”
“再见。”
这个再见,其实用不见会比较好吧?
伊耳谜在我面前转身,缓缓的走着。
“不过啊……如果你有朝一日不当杀手了的话,或者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了的话,能不能……再做我的朋友呢?”用力地喊出这句话,我的笑容终于扬了起来。
“好。”空气中遥遥传来这个声音。
***
又帮这个城市的警察做事了。站在一地的血污中,我如实想。
不过他们似乎也学乖了,看到我之后,立刻停下原本的一切动作,溜之大吉。
害得我根本用不完三十分钟。
耳边忽然传来很轻微的脚步声,想都不想,我直接挥刀过去,却在半途中硬生生自己截止了刀势。
锐利的杀生之牙,抵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啊,库洛洛-鲁西鲁先生。”
“为什么我不敢呢?睚。”突然出现的库洛洛脸上带着优雅完美的微笑。我冷笑,慢慢把刀刃从他脖子上移开一点。
“难道说你认为我是笨蛋吗?如果说一开始事情还有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现在,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释只有一个,”刀锋再次逼上他的脖子,我的笑容更加冰冷,“库洛洛,西里斯的死,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吧?”
认真地注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睛,温和和冰冷居然能同时出现实在是让我赞叹。“……还是说,你就是推波助澜的那个人呢?”
回家
其实事情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西里斯不是个没事干乱跑的家伙,据说他自从大概是七八年前出过流星街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理由一是因为他很懒,理由二是尤戈理家族还需要他这个没有实权却有实力的家伙坐镇。他会突然叫我和他一起出去本身就很可疑。而且,库洛罗的反应更可疑,以他的性子和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让我禁足个半个月左右才怪,那么干脆利落的答应放人,对方还是他一向不喜欢的西里斯,怎么看都不对头。
但是那时我只是以为库洛洛要在流星街做什么,而他又不希望我介入,所以才让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