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装箱上面,还画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难看的红色螃蟹。
“医生,你醒了?昨天晚上库洛洛抱你回来,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耶!”窝金正在那里上窜下跳的不知道干什么。看到我,他蹿了过来。
“我能出什么事?乌鸦嘴!这辆车是……”我撑住窗框从窗上跳了下去,打量着那辆车。
停车的人技术不错,就差一点就能压到我种的花了。
“是那个阴阳怪气的飞坦他们的!从今天开始他们有……一、二、三、四、四个人要和我们住在一起!”窝金掰着指头数了数,说道。
“哦?都是谁啊?”那不就是说我要多做四个人的饭了?
“看起来蛮不错的芬克斯,阴森森的飞坦、冷冰冰的派克诺妲,还有连男女都看不出来的库哔!”窝金大吼道,丝毫不关心他正在说的人正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阴森森吗……”飞坦站在车头上看着窝金,随即转过来看我,“昨天那个人……就是你抓的那个……”
“没死吧?”说来我还忘了这件事情了。那个人可压榨剩余价值可是很多的,不能浪费。
“没有,但是库洛洛把他给我了。”
“给你了?库洛洛就那么讨厌他?”飞坦可是出了名的有折磨人的爱好啊,难道库洛洛和那个家伙有仇?
“没,不过侠客给库洛洛看了一盘录像带。”
“录像带?”不祥的预感……
“据说是在那个人的总控制室里的一个秘密摄像头。”飞坦的脸虽然看不见,但是直觉告诉我,他在阴笑。
天!崩!地!裂!
我的脸绿得如同秋天的菠菜。
那种东西……如果让人看到了……
“侠客……”我阴森森的出现在侠客的地下工作室。
“医……医生你怎么了?”侠客啪的一声关死了他面前的电视。
“……你在看什么?”我扫了电视一眼,微笑着问。
刚才看到的画面,摄像头大概不止有一个,还是多角度拍摄的。
娘的,那个混蛋怎么就在这种地方这么用心?
“医生你别这么笑好不好,我什么都没看……”侠客的脸很僵硬。
“什么都没看?坦白从宽……”我笑眯眯的拿起一旁的一个杯子,在手上转了转,“抗拒从严哦……”
杯子从侠客的脸边飞过,在他背后的墙上撞成碎片。
“……我说……”侠客老老实实的举手。
“那盘带子有谁看了?”我摆出逼供的架势。
“只有库洛洛。”侠客低头招供。
“一共有几份?”
“两份,原版一份,还有库洛洛的要走的复制版。”侠客抽出一盘录像带递给我。
“很好。”我点点头,换言之只有库洛洛知道了。
书房。库洛洛看书看得四平八稳。
“库洛洛……”我开门进去,看到他那副样子不由来气。
“有事吗?”他好整以暇的合上书,看着我微笑道。
“……”叫我怎么说出口……叫他交出那盘录像带?他铁定会一脸无辜的问我是什么录像带。
“没事的话我想一个人看书。”库洛洛摆出优雅的逐客架势。
“昨天晚上,你究竟是怎么了?”考虑了一下,我决定问这个问题。
到了最后的时候我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虽说看到他似乎在说话,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没怎么。”库洛洛低头,继续看书。
果然还是不能搞明白这家伙在想什么啊……
而且,如果我再问,得到的回答,八成还是敷衍。
“切,不回答就算了。”那种古怪的感觉,干脆把他当成我的幻觉好了。
昨天晚上,那个样子的库洛洛……
感觉起来,好像真的很可怜啊……
是我的……错觉吗?
那,看到那个表情之后,从胸口传来的痛苦呢?
也是我的错觉吗?
应该是吧,否则的话,我怎么会……
心疼库洛洛呢?
蛛窝
我和库洛洛终究是吵不起来的,冷战也是一样。
两个人彼此无视了三天之后,又很有默契的握手言和了。
而现在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新搬来的四个人。
当然,同伴之间的磨合不是什么大问题,同一个出身让他们有共同的语言。顶多也就是几个热血家伙没事干打群架然后被库洛洛罚绕着流星街跑步——这是他最近新出的惩罚政策。
问题主要出在房子上。
家里的房子一下子变多了,自然要进行改造。
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头上绑着写着“必胜”二字的白布条,顶着安全帽,套了身围裙在那里——刷墙!
准确说,我是在和一只螃蟹过不去。
飞坦他们住的那辆厢型车原本隶属于一家叫做“横行”的大型运输公司,叫这个名字,选个螃蟹当成标志简直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对于从小看螃蟹不顺眼的我而言,这点是必须改正的。
“睚,我说你有必要和一只螃蟹过不去么?”库洛洛帮我拎着超大号的油漆桶。
“有。这只螃蟹难看也就无所谓了,它还是红色的。红色的螃蟹,不就是死螃蟹么?怎么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打死我也不会承认我之所以讨厌螃蟹是因为小时候去海边玩的时候被一只螃蟹欺负了。
“……我怎么觉得你只是在公报私仇……”
“那是你的错觉。”我干脆地说。
用刷子蘸饱满了黑色的油漆,三两下子,那只螃蟹红色的身子被我涂成了黑色的团团。一不做二不休,剩下的八只爪子外带一对大螯也一块儿涂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