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了这个数字我没有反应。
“……我说，你至少应该变一变表情吧？我的死活你一点都不关心？”提尔垮着脸咕哝道。
“没错。”我毫不犹豫。
提尔语塞，这次换库洛洛得意：“你认为他该怎么样？为了你要死要活么？”
“我和他又不熟……”我嘟囔道。
“不过你和我儿子熟啊。”提尔试图反击。
“可是你和你儿子……”我看看提尔再看看库洛洛，这两人看起来真的不像父子。
“我根本不想承认这种‘父亲’。”库洛洛冷冷地开口道。
“你看，自己儿子这么说，你这个当父亲的还有什么权威？”
“父亲的权威？那有什么用，想要控制儿子还不简单吗？”提尔冷笑，我的脸色有点难看。
“控制？说起来，我还没问库洛洛你到底为什么要让他去见你妈。”我看着库洛洛问。
“为什么？你去见见他妈妈不就知道了么。”提尔坏笑着开口，“流星街，三区，那个雕饰着一只巨大的眼睛的房子里，最偏僻的花园。”
“你！”库洛洛低吼一声，被我扯住。
“谢了！”语毕，我扯着库洛洛向外走。
***
看着两个少年拉拉扯扯着离开，提尔终于收敛了笑意。
“他……可以吗？”提尔喃喃着问，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我觉得似乎是可以啊，在听到我说可以控制库洛洛的时候，即便是不会念，他的眼神也让我觉得恐怖呢，可是……他能不能，解除那个‘诅咒’呢？”
“你……又会怎么做呢？尼克斯……我的，Nyx……”
***
三区所处的位置距离十区到不远，跑快点儿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完事。
“睚……听我一次，不要去好不好？”我在前面跑，库洛洛犹犹豫豫的追在后面。
“库洛洛，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不去也行，你把前因后果完完整整地告诉我。”我冷哼，到这个地步了我是会放弃的那种人吗？
“我……”库洛洛露出有口难言的表情。
“不说的话，我一定要去。”我趁机加码。
“……睚，你，有没有听说过诅咒？”犹豫良久，库洛洛终于放弃了。
诅咒，古老的名词。利用超自然的力量，伤害他人，即为广义上的诅咒。
库洛洛说到这个词，倒是让我想起了以前在族里翻古书的时候，常常能找出所谓的诅咒方法。拿去问老师，得到的回答是：“长久的恨，强大的精神力量，以及一些必要条件，还有无与伦比的运气，可以成功。”
换言之，这种很玄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用的。
而我也被人诅咒过，还不止一次。只不过，统统无效就是了。
“当然，怎么了？”我点点头，看着库洛洛问。
“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旦说出口就会成立，而且威力强大的诅咒吗？”库洛洛苦笑，露出“我知道你应该不信”的表情。
“相信。”我点头。
“……”库洛洛有点惊讶地看着我，“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很物质化的人。”
“准确来定义的话，我本身就是不属于正常科学范畴的存在了。”以血统传承的古怪力量，完全超出物理定律的能力，还有……我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又莫名其妙跑来的背景，以这三者我根本不可能厚颜地说那些不现实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那就好。那，我被诅咒了，你相信吗？”
我看了一眼外表无比正常的库洛洛，然后过去摸了摸脉，摇头，“不信。”
诅咒也算是一种力量，就算它的隐蔽性很好，我也不信相处了这么久对库洛洛的身体状况完全知根知底的我会看不出来他被诅咒了。
“事实是，我的确被诅咒了。只不过，是比较特殊的诅咒——命运诅咒。”库洛洛低声叹息着，开始解答我的疑惑。
“你知道莫伊莱家吗？”库洛洛忽然问我。
“知道，流星街最古老的贵族世家之一，传说中继承了一种十分独特的血脉。”
“我原本的名字，叫库洛洛-莫伊莱。”
“啊……”我愣了一会儿，“恭喜。”
“喜从何来？”他没好气地白我一眼。
“顺口，顺口而已……”我讪笑，“然后呢？你也继承了那个十分独特的血脉？”我试图从库洛洛身上看出不同的地方。
“我没那么好命，传承上千年血液已经稀薄了，我的‘妈妈’，是继承的最后一人，古老贵族的末裔。”
古老的末裔……传承上千年的血液……特别的力量……
我看着库洛洛，忽然感到和他有几分同病相怜。
在这一点上，我们意外的相似呢。
“然后呢？你妈妈继承的力量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就是诅咒。”
“你所说的命运诅咒？那又是什么？”
库洛洛露出自嘲的表情，然后低声开口，“能够诅咒一个人，并决定他的命运。”
“……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我惊讶道，同时心里掠过一丝不祥，“难道你……”
“就是这样的诅咒。”库洛洛笑得像是在哭。
“你相信吗？”在我的印象里他可不是个会相信命运的人。
“……”库洛洛抿了抿嘴唇，“由不得我不信，古往今来，所有被诅咒的人，都无一例外的应验了。”
“无一例外……”
“是啊，没有一个人能够逃掉，即便是拥有同样的血统，也是一样。”
“有没有解除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