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他倒霉，碧水木灵瓶来之前刚刚用过，顺手丢在了军帐里，结果随身法宝除了千鳞刀和根本没用的桑枝弓，就剩了一块更加没用的玉佩。而且醒来之后他已经第一时间检查过了，原本装在随身皮囊里的千鳞刀完全没了影子，只留下了他挂在腰上的玉佩，以及只有装饰作用的桑枝弓。
只能说，敖澜也是个谨慎的人……
虽说陆轲法术不差，不过“不差”的仅仅是他师父督促他好好学的火术，在水里跟一条龙玩火……陆轲还不想蠢死。
“我倒不是怕你，”敖澜摇头，随手取出把千鳞刀在手上玩着，“只是这刀是龙鳞所化，虽经天火炼化，但还存了些许龙种气息，同宗同族，自然有所感应……这是你师父给你的？”
“嗯。”不过炼化的过程是由他亲自操刀，美其名曰“修炼”……实际上只是那个混蛋老头懒得自己动手吧！
“……算了，以陆压之能，杀个把孽龙也算不得什么。”叹了口气，敖澜顺手将那柄千鳞刀一丢。
眼见千鳞刀无可奈何的依照物理定律划出一道抛物线冲出敖澜所设的结界，飞了个没影，陆轲啧了声，在心中暗骂敖澜口是心非——如果你觉得没用不如还我，乱丢做甚！
好歹是个BOSS，这么谨慎何必呢……
“好了，”敖澜摆了摆手，露出微笑，“既然已经讨论完了无用之事，不妨来说点别的有用之事吧。”
“什么？”有用……该不会……
“例如你会怎么死。”敖澜笑道。
“……”还真是有用得很。
夜色渐浓。
“怪了，这小子散步到哪儿去了？”白无常扒着窗户看了眼，很是不满地在心里嘀咕道——难得有个看好戏的机会，虽说等得越久胜利的果实就越甜美，可这也太久了吧？
还是说他给哪吒拒绝的心灰意冷，去远点的地方伤春悲秋了？——不可能，姑且不说哪吒还没拒绝他，就算真拒绝了，以那家伙小强的本质坚韧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会这么容易心灰意冷。
可惜正主哪吒还在那边作思考状，导致白无常也不好撺掇他去找人……只能这么百爪挠心的在军帐里面等。
陆轲你快回来啊……白无常郁闷地挠着帐篷。
虽说内容却是足够震撼，但敖澜的话并未取得他想要的结果。
事实上，陆轲在听到那句话之后连个惊讶都懒得奉上，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要说得准确点的话，他的表情甚至还带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味道。
“你不害怕？”敖澜饶有兴致地问。
“不害怕才怪，”陆轲一扯嘴角——他又上不了封神台，当然会怕死，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老白的说法，他死就是彻底的死，直接被天雷打成灰的那种……“只是怕也没用，你难道会因为我怕就放过我？”
“当然不会。”敖澜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坦诚以告。
“那不就结了。”既然害怕哀求无用，那干嘛要丢这个脸？
“果然是个……聪明人。”敖澜轻轻摇头，“可是如果你求我，我倒是能让你死得痛快点——否则的话，你会怎么死，可就不是你能想象的了。”
——屁，老子的想象力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我可是靠那个混饭吃的……别的不说，你知道什么是满清十大酷刑么，知道那些酷刑该怎么动手么……
不过这话显然不能直说，陆轲现在活得还挺高兴挺滋润，也很有盼头，一时半会不想死得凄惨——既然如此，他就得想办法转移一下敖澜的视线。
虽然说现在他的局面很不利，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机会……
沉默片刻，陆轲道：“为了敖丙？”
敖澜回以沉默，但陆轲却注意到，在提到这个名字的刹那，敖澜的眼神变了。
如果说方才他还会露出哪怕是伪装的温和的话，在提到这个名字的刹那，敖澜的眼睛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说他们是兄弟……
可这种反应，真的适合出现在“兄弟”身上么？
心里微微一动，陆轲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关键。略一踯躅，他开口道：“你说他是你的兄长？”
“……对。”敖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听起来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是我的……兄长。”
“只是如此么……”陆轲的声音很轻，但却依旧钻进了敖澜的心里。
只是如此么……
“……有兴趣听故事么，聪明人？”微微侧了侧头，敖澜道。
“当然。”陆轲笑，“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第165章
“你知道……龙也有其等级么？”
这是敖澜的开场白。
“……有所耳闻。”当初在陆压门下修行的时候看书看了不少，里面也提到龙族族内那复杂的等级制度——四爪歧视三爪，五爪鄙视四爪，就算同为五爪龙，也会因为先天后天的缘故分为泾渭分明的“真龙”“伪龙”两系。
诞生之初便有五爪，父母皆为真龙者，是为“真龙”；其他异族修炼成龙及其子孙后裔，是为“伪龙”——当然，这种规则的支持者，便是那群“真龙”们。
龙族自身繁殖能力并不强，尤其母龙产子极为困难，有一个孩子几乎会要去它的半条命，可想而知，在经历了从开天辟地至今的漫长时光之后，真龙的数量远远少于伪龙，但因为先天便具有的强大优势，以及只有真龙可以成为沧海之主的限制，使真龙依旧掌握着绝对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