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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拳砸在桌子上,用焦急到几乎愤恨的口气:
“上星期四一件,今天一件,一个学校里,时间又挨得这么近,怎么也该并案处理。可是……性别不一,一男一女,两个凶手,合谋事件……这下可麻烦了……要不然是巧合,完全无关……天哪!更麻烦……”
墙外边拔起尖锐的声音:
“真的……我看见了……绝对的……那个花匠……”
张臣没好气地冲出去:
“吵吵什么!?”
张臣再进来时,后面跟着个圆脸盘,大眼睛,梳着公主头的丰腴女生。
走到桌后,一伸手:
“你请坐!对不起,刚才是太着急了。”
女生眨眨眼睛:
“没关系的。我知道,这事真可怕。我听到广播就来了。”
“你有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不管什么,请说吧。”
“今天下午我没课,就去逛电子市场。后来看天不对,就往回赶。我到校门口的时候天已经特别黑了,我怕我到不了宿舍就下起来,就想先到实验楼里去避一阵子。当我穿过花园的时候……当时……太恐怖了,周围都黑成一片。您知道黑暗为什么让人觉得害怕吗?”
一般证人在说到正题之前,总会先有一段个人简历或者心灵读白,张臣已经习惯了,并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听着。
“因为在黑暗中,所有东西都是模糊的,都看不清,所以也就有一种存在感,越看不清就越觉得有什么,也就越想看清。就是那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能蹿出点什么来的感觉。我胆子本来就小,都不敢跑了,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也到处看,偏偏这时候……”
女生嘴角下咧,几乎要哭出来了:
“打闪了。一下子所有东西都变蓝了。我正看着的那块黑影,是一个人!一个花匠!手里推着手推车!他……他身上整个罩了一片蓝光,简直像一个鬼!我吓得再也不敢呆在那儿了,转身就往宿舍跑。”
“那么说,你只是仓促地……”
“不!虽然那只有一瞬间,我只看了一眼,还是侧影,但是绝对不会错,我敢肯定。现在那时候的情景还留在我脑子里,像电影那么清楚。真的,真的,太恐怖了,我不可能记错。”
“我相信你。当时是什么时候?”
“我的表是夜光的,好像之前瞟了一下,是12:50。”
“还看到别的了吗?水池边上有没有什么?”
“我……没注意……”
女生努力回忆,可能是又想起当时的画面,打个冷战。然后脸色大变,大概是领会了已经有尸体在那里的可能性,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低头撞出门去。
“是啊,”张臣叹气,“这是很恐怖,她也觉得这很重要。可是要下雨了,花匠把分散在学校各处的花盆收回花房,有什么问题吗?算了,例行公事,去查证一下吧。”
实习警察转身走,张臣在后面说:
“顺便叫个证人进来,要开始问了。”
对话声从落寒耳边划过,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
“打扰您了,郑老师。”
“没有关系的。”
“听说今天下午大家都没课,您还呆在这里,一定是有很多工作忙,占用您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其实没什么忙的。晚上6点钟还有学生要听我的传播学,我怎么能走呢?”
“您对今天死的这孩子怎么看?”
“好孩子呀,好学,爱听我的课,堂堂都去。太可惜了……”
“您认为有人谋杀他,是为了什么?”
“他?不知道。那孩子……应该是不会招人恨的,我都没见他和谁接触过,除了他们宿舍的人。其他就不知道了。毕竟,在大学里,老师不可能知道他的学生太多事。”
“12点30分以后您在做什么?”
“准备教案,直到被叫到这儿来。”
“有人证明吗?”
“其他老师都回家了,办公室就我一个人。再说,我觉得这并不重要。我看不出我哪里有杀他的动机。”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
……
“听说您在编程序,是吗?”
“……是……”
“死者上您的计算机基础课,能说说您对他的了解吗?”
“……很复杂……”
“没关系,您慢慢说。”
“……有……问题……”
“是什么?”
“算法……有……问题……程序……一直……感觉……不对……方法用错……系统整个就……有……问题……”
……
“席老师,听说您对上星期那个女孩的案子有点想法,能和我说说吗?”
“您怎么会知道的?我一直不想告诉你们,毕竟这不算什么大事……”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说有人在尸体旁边笑,是不是那三个学生?”
“三个学生?不是,不是他们,是我后边的一个人。本来我已经在外圈了,他还在我后边。旁边的人都在感叹‘真惨’或者在议论和猜测,我忽然听见后边有笑声。”
“怎么笑的?”
“声音很小,像压着嗓子。其实,严格说,也不算笑,好像就是鼻子里‘哼’了一声,但是我觉得有笑的意思。”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当时我想这人怎么这样呀,可是回头看的时候,已经没人了。”
“听声音那个人是女的,对不对?”
“不……不像。”
“男的……?声音您熟悉吗?”
“没听过。而且那种情况,就是熟人我恐怕也分辨不出。”
“那么您能分辨出什么?比如……气味。”
“这个……不准的,也许是错觉……和案子也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您不用顾虑,放心告诉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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