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令如山(367)
“我要,我要他,我要他!”她对着玻璃门后那个血人,声嘶力竭的嚎: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妈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
“啊!”她跪倒在地上,仰头尖叫着失控的嚎叫,人生能有哪一种痛,能及得上此时的苦?
她的孩子,正被他吊打虐待。
“求你!”她双手抱着他的膝盖腿儿,她摇着头悲恸:“我们去纽约,去香港,去澳洲……去任何你想要和我们一起去的地方。”
她倒在他的怀里:“求你了,狂讯,只要你让他平安!”
他仰高头,转过脸,眼里泪花儿涌动,他忍住因她的脆弱哀求而软下的心:“林微,我最错误的事情,便是对你太好了。”
她紧紧的抱住了他,在他的怀里绝望的哭:“你对我再好一点,好不好?不要放弃我,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我会忘记聂皓天,我会爱上你,狂讯,求你!”
“你愿意放弃聂皓天?”他低头凝视着她,她在他的怀里猛烈的点头:“我愿意放弃,从来,我都愿意放弃他的。”
“好,做一件事,让我相信你。”
她仰起脸,咬唇望着他:“还要做什么?你有4亿,我和宝贝陪你走。还不够吗?”
“不够,还差那么一点点。”他眸色阴狠,突然向着玻璃门把手一挥,隔间内他一名手下手里鞭子再起。
“啊……”小宝贝惨痛的呼声,她听不见,却看着他吊中空中的身体剧烈的抽动,和他痛哭大声叫唤的表情。
“不要,不要……”她捉住狂讯又要挥动的手,崩溃的点头:“我做,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
他俯头,轻亲她的脸,她泪珠的温热撞入口中,他忍不住就要攫取她更多的甘甜,她的丰唇凉得似冰,却让他嗜血的心更加狂热,他搂紧了她,疯狂的掠夺着她唇尖的温柔。
颤抖的她,害怕的她,正完全向他臣服的她……
徐展权已接近狗急跳墙,他与聂皓天的抗衡已近尾声,而他必然会逃不开聂皓天围歼的大网。
这张网聂皓天织了这么久,即使是聂臻也挡不了他的进攻。聂皓天的冷狠和毒辣,他比徐展权看得更清更透。
聂皓天必然是手握胜利果实的那个人。而这个人,他终生只有一个软肋……林微!
聂皓天从检察院的办公室里逃出来时,正午的日头正照耀大地。
他对这一次的例行审查,心中有数,并不急躁,但他却几乎动用了一切的力量,以图从检察处里提前出来。
他没有时间,再也没有时间了。
普通的征询问话,他也无法等待了。他必须出来,聂臻,也许不会再有等他从检察院里风光出来的时间了。
所以,他在国家最庄严的军事检察院,把调查组员击倒,破坏了电脑系统,持枪要挟了调查组的组长,从检察处的审查室里,逃跑出走。
聂皓天畏罪潜逃,这一消息,瞬间在军、政两界击起强大波涛。
待罪的徐展权,转眼间清白之声全部倾倒向他。当他的兵属在军政两界大做文章之时,聂皓天孤独的身影正走在郊区一个民宅的外围。
正文 第218章 皓天,我陪着你
这间民宅极其普通,除了院落较一般的宅子要大之外,并无特殊之处。聂皓天踏着脚上的枯土走进行院内,在院子西侧的一处刚被人掀开的草堆之间,他从草地的缝隙处顺滑而下。
果然如此,这就是狂讯等人能一直潜藏,让他的猎狼分队也侦察不到的原因。
狂讯的秘密据点建在这间普通宅子的地下室,沿着装修还新葺的楼梯向下走。地下车库里的车子已全部开走,空留一地的残败。
他放轻脚步转向左侧的一个拐角,从这里看,宽阔的长廊里灯火通明,不远处,传来极细极小的啜泣声。
“微微……”他转身极速的奔向长廊。穿过长廊的过道,一间房间开着房门。
林微孤单的身影匍伏在地,她趴在地面上虚弱的哭,那哭声绝望而凄凉,让他的心拧成一线。
再抬眼,透明的玻璃隔门后,是一间更小的密封隔间,隔间里的墙壁和地面血迹斑斑,而这两间房子里,却只有她一人在凄凉的哭泣。
狂讯已走远,却为何把她一人独留于此?
这不是狂讯的作风,他心中警觉,持枪警惕的向着四周检视,他缓慢的踏近她的身边。地面上趴着的她,仰起脸专注的凝视着他,哭红了的眼睛傻傻的望着他:“你为什么要来?你又为什么现在才来?”
她哑哑的嗓子,像细沙磨擦鞋底的嘶哑,让他的心无言地颤栗。他矮身,抱起她柔弱的身子,他内疚地抚平她被泪水和沙子污损的脸蛋儿,无比怜惜地:“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他……”她手指弱弱的抬起,指向玻璃后,希翼的眼神却在接触到玻璃隔间后的血迹时化作黯淡。
他极痛的把她拥进怀里:“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她突然大力的捶向他的胸口,真实的想把他击碎的力量,她有那么多的委屈,未曾向他倾诉,她以为自己有一天,能向他细细的诉。
但原来,她永远都不能……她揪着他的领子,又再沙沙的哭,虚弱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虎爷不是我杀的。”
“嗯。”他抚着她的脸,却连一句安慰和体谅的话儿都说不出。路途上那么多的不可说,如今是不是真的可以与她细说?
“他死的时候很安详,他见到了他,他的小外孙。”
她伏在他的肩膊,如此轻而弱的诉说,他长吁着气,即使早就知道真相,但听得她亲口向他坦白,他的心仍旧痛得似刀刺一样,巨大的悲恸让毕生驰骋沙场的男人,眼眶潮湿,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