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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盛夏(26)

作者: 不和谁同名 阅读记录

“没有。”苏一夏一股斩钉截铁劲儿答道。

教官继续讲道:“我是大你们两届信息工程的国防生,大家都是校友,训练场上我是你们的教官,训练场下你们可以和我做朋友。”

砰砰砰,营里有人听见了周边心花怒放的声音。

“苏一夏同志,讲话四个字,深蹲四下,然后归队。其余两名讲话较多的同志,做深蹲到解散。”

正在小娇做到第三十个的时候,解散了,原来是半分钟,于是教官的形象在小娇心中起起落落又高大了起来。

祁恒回到宿舍,把苹果放桌上去洗漱,回来的时候,看见夏侯熵正咬着第一口。

苹果表皮落下一个大大的窟窿,祁恒丢下两字:“有毒。”

夏侯熵咬着没嚼,包着果肉夸张地倒在座椅上,吐字:“母后,你,你好狠毒。”说完这话他并没有猝死,而是一边享受鲜香的果汁在口腔里炸开一边继续演戏:“可是你不知道,魔镜说,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是我白雪公主,就算毒苹果毒晕了我,也会有白马王子来吻醒我的。”

时初看着啃得香甜的夏侯熵,笑得在床铺上直捶被子,断断续续地评价:“我看,有毒的,是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娇的好消息是:本姑娘有男朋友了,犯不着跟你抢一个香饽饽。坏消息是:以本姑娘纵横情场三年有余,高中同学?这位同学,您看走眼了。

☆、钢琴弹奏

军训已经进行了一半,奈何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按照常理来说,这是一种怪异的现象。运动会、高考、军训,一般都是天上雨神宠幸的对象。

小娇把萧敬腾的海报贴在墙上,还给他供奉着一些吃食。

“别浪费粮食,小哥哥最近在北京开演唱会,离我们学校远着呢。”寝室的一号床梳着马尾,微胖的身体挤过落地窗照全身镜。

窗外的天空,一片澄明,万里无云。

“别磨蹭了,集合快迟到了。”二号床催促。

苏一夏带好帽子,关上门,拖着酸痛的躯体,跟随大部队。

连续踢了好几天的正步,今天教官要教给大家军体拳。

烈日曝晒,操场跑道旁边的大树自然不够庇护全体人员,只有女生方队在下面训练。

休息期间,一男生阵营跑到了树荫之下,混合在女生堆里唱起了歌解暑,逗得旁边女生们笑得腰肢乱颤,因为他们唱的歌儿是“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

小娇捧腹嘲笑:“至于吗?为了遮点凉,连性别都不要了,还想做女生,下辈子擦亮眼睛再投胎吧。”

“这位姐姐,树大好乘凉,有福一同享,别重女轻男啊呀!”一白白净净的男生对小娇说着。

“出息!姐姐我的志向才不是躲在树下乘乘凉呢,我要的是一场大雨。”小娇说完,掌心合拢,念经似的嘀咕。

苏一夏擦擦头上的汗水,可是一会儿又有几颗覆盖脸上,咦?

下雨啦!这暴雨来得无声无息,说是快,噼里啪啦地打在树叶上作响。

“解散!”各营的教官们匆促地喊着。

“神仙姐姐!谢谢你!”那白净的小男生冲着小娇鞠躬,然后倒退着跑离操场。

小娇歪打正着,嘚瑟极了,挽着苏一夏的手往寝室奔跑,嘴边笑着:“傻子。”

一行人一回到宿舍,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往床上躺尸去。看小说的看小说,玩儿游戏的玩儿游戏,观影的观影,没有一个在学习。

小娇看着这三人,直呼:“堕落啊!走过了艰难的高中岁月,你们竟然醉死在大学里。哎,众人皆醉我独醒,我爱学习,学习爱我。”说完,捧着手机和男朋友煲起了电话粥。

这场暴雨连下了两天,天上不会掉馅饼,也不会下无缘无故的雨。接下来,为了弥补两天的空缺,迎接新生们的是更高强度的训练。

风雨之后见彩虹,咬咬牙,训军结束。最后一天是迎新生晚会,一万多新生坐在体育馆里,接受着新生洗礼。

台上的歌舞表演十分精彩,能上台的同学们不是帅哥靓女就是才艺非凡。接下来的是表演是钢琴弹奏。

苏一夏本想眯着眼睛小憩一会儿,一听到钢琴两个字就瞬间精神。她对钢琴情有独钟,可是因为手太小,跨不了八度,接受不了不完美,索性不学。

整个体育馆灯光暗淡,只剩下舞台上的一束白光,演奏者穿着洁白的衬衫,没有系领结,随意潇洒又不失沉稳地给观众深鞠一躬。

随后,走到钢琴凳坐下,对着话筒讲:“这首曲子《summer》,送给与夏天有关的你。”

新生盛夏入学,这句话讲得很有意境。

祁恒指间的行云流水,欢快地淌在新生们疲乏的筋骨之中,带着大家飞上云端,又遨游海底。

灯光打到祁恒侧面的轮廓特写,小娇惊喜地抓着苏一夏的胳膊:“一夏,一夏,这就是你那高中同学啊!”

舞台上的祁恒,浑身散发着光,如星辰,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起舞,高贵而优雅。

苏一夏竟看的痴迷,当然不止她一人如此。

尔后的几个节目,苏一夏脑子里都是那飞快舞动的十指。

“叮”手机短信响起。苏一夏划开屏幕:“大学生活动中心见。”

目前正进行的节目是古筝独奏《凤求凰》,台上的女生身着古装,发饰也精装扮过,插着步摇,随着她的弹奏动情地小幅度摇摆,给人一种唯美的境界。

苏一夏借口去洗手间,穿过人群,来到大学生活动中心正门口。

祁恒早已矗立门边等候,看着眼前的人一步一步走近,温柔的目光融化成湖心静谧的清水。

还没等苏一夏站定,祁恒一把拉起苏一夏的小手往大学生活动中心走去。

两人来到钢琴室,祁恒双手搭在苏一夏肩膀,凝视对方。

此刻,苏一夏的心脏有一头小鹿在狂奔。

祁恒轻轻用力,把苏一夏按坐在琴凳上,然后并排坐了过去,打开钢琴盖,对一夏说:“要不要玩玩儿?”

“我不会。”苏一夏垂下眼睑。

“没关系,很简单的,你只要需要按这边的这颗白键和黑键就好,我来弹右手。节奏很简单,四拍的曲子,你交换着按就好。”祁恒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琴房里传出一首儿歌,左手指法有点僵硬,但是也不影响它欢快的氛围。

一首弹完,苏一夏不免觉得自己弹得有些稚气,耍赖不再练习。

祁恒索性自己弹奏,换了几首钢琴曲,苏一夏托腮,乖巧得如一枚迷妹,听得出神。

新生晚会的换衣间,有人在问祁恒去哪儿了。

啃着鸡腿的沈灏顺口回答:“我刚刚从肯德基回来,看到他好像往大活方向走了。”

梦月谢过沈灏,提着一个外表精致的袋子离开。

沈灏擦了擦嘴,看着头饰还没放下的梦月夺门而去,心想:不会表白去了吧?我去,这种情况得跟上,不容错过。

梦月来到大活,听着传出的《梦中的婚礼》,寻着生源,来到了琴房门口,只一眼,便看见那个优雅的人流畅地弹奏着。

她不敢再看,闭着眼,静静地等待这首曲子结束,但她似乎又不盼望着这首曲子结束,因为在听这首曲子时,她脑海里编织着一个美好的梦境。

曲终有尽头,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梦月鼓起积攒了一年的勇气,迈进琴房,低着头大声说出了心里话:“祁恒,我喜欢你,如果……”

“抱歉。”祁恒打断了梦月的如果,“世界上没有如果。”

梦月渐渐放下手里装着情书和礼物的袋子,抬头望去,祁恒身边竟然坐着一个穿迷彩服的人,两人对视一眼,都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再看向祁恒,他目光所及全是凳子上的人。梦月明了,心里的沉重与不甘,叫嚣着她最后一点卑微的请求:“祁恒,可以抱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