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89)+番外
她初去学堂时就从未哭闹过。
祁枕书只去了一日学堂,家中便生了变故,因而她对于这一段经历更是记忆尤深。
鹿笙今日的反应倒是像极了她的阿娘。
想到生母,祁枕书眸光暗了暗。
“我问过大姐,糖糖的同窗都比她要大,你说她会不会被人欺负?”鹿笙还是有些不放心。
祁枕书敛了心中的忧思,接着与鹿笙宽慰道:“不会的,有大姐和卓柚在,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这日下午刚用过午饭,鹿笙就神思不属,不到未时二刻就拉着祁枕书来到书院。
下学的锣声一起,某人就按捺不住,伸着脖子往学院里瞧去,甫一看到小家伙的身影,一双眼便落在她的身上,仔仔细细打量起小家伙的状况。
直到离近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又抱着小家伙问了一堆白日里的事,发现一切顺利后,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鹿笙的紧张一直持续了多日,见小家伙确实适应去学堂读书后,才慢慢放下心来。
等到十二那日,天刚蒙蒙亮,鹿华林便拉着酒坊众人一同来了酒铺。
到了吉时,一阵热闹的锣鼓声过后,鹿家酒铺正式开张。
五粮酒的造价便宜,但鹿笙也没直接降低卖价,而是用了买二送一的促销方式进行销售。
凡是购买五粮酒,买二两送一两。
滨河百姓头一次见到如此卖法,细细计算下来,六文钱三两酒,一两酒才两文钱。
五粮酒不仅比原来的烧酒好喝,价格更是便宜不少,不少熟客闻言皆是争相购买。
仅开张这一日,鹿笙店铺光是散称就卖出去了近五百斤五粮酒,再加上部分客户预定的大批量订单,一共卖了近三千斤五粮酒。
加上临近年关,百姓们家中多有亲戚往来,每家每户都会买酒宴请宾客,鹿笙的酒铺从开张生意便一直红火到了大年二十九歇业关门。
三十这日,鹿笙早早收拾出门,准备与祁枕书上街买些年货,等下午回鹿儿庄时,一起带去鹿里正家中。
北街这边全是商铺,再加上邻近年节,街上摆满了售卖年货的小摊,摊位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二人走出门口不远,就瞧见街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本以为只是有人沿街做卖艺杂耍,鹿笙也并非在意,只是等快要走远时,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求求您,您赊我一些药,等过两日,多两日我一定将药钱给您补上。”
女子的声音哽咽着,满是悲痛与哀求。
鹿笙转过头与祁枕书对视一瞬,见她亦是听出那声音后,忙拨开人群往里走去。
“这位娘子,并非是我见死不救,我们医馆也不是善堂,你这若是几十文的药钱便罢了,这十两银子的药钱要我如何能赊。”老大夫为难地摇摇头。
“大夫,我求求你了,您先赊一副药与我,我明日就把药钱给您送来。”
女子说着便要给大夫磕头,老大夫忙将人拉住,无奈地叹了一声,“一副药一两银子,老夫也赊不起啊。”
老大夫于心不忍,但除了狠心拒绝也没有旁的办法,他方才出于好心,才出了医馆为她妻子诊治。
诊金他可以不收,但药钱是万万无法赊账的。
要是来看病的人,每人都赊账的话,那他这医馆也不用做下去了。
女子闻言,面子血色直直褪去,苍白如纸。
“柳娘子。”
鹿笙刚挤进人群,就瞧见了地上身上长满血污的鹿雨,忙上前唤道。
“鹿、鹿小娘子。”
柳芸看见她,灰败的眸子里迅速染上了一抹希望。
“你们这是怎么了,鹿雨她……”
鹿笙话没说完,柳芸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鹿小娘子,你快救救鹿雨,求求你……”
“你别急,我……”
鹿笙还没搞清状况,见柳芸太过慌张,只得先出言安慰。
祁枕书比她更先明白过来,与一旁的老大夫道:“大夫,您只管开药,她的药费,我们出了,你看看叫个伙计,帮着把人扶进去好好瞧瞧。”
“诶!”老大夫也是愁得不行,这会听到有人愿意掏要钱,赶忙应声,喊着医馆的伙计帮忙抬人。
“谢谢,谢谢!”柳芸见状忙不迭连声道谢。
“都是本家人。”鹿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搀着她从地上站起来。
或许是太过担忧鹿雨,柳芸找了鹿笙这个支柱,一时竟也紧张的忘了松开她的手,一直紧紧拉着她,直到伙计来搀扶鹿雨进屋,她才松开手去帮忙。
进了医馆,老大夫重新给鹿雨细细把过脉,又找了个女大夫帮着她处理伤口,鹿雨身上满是淤青和刮擦的伤口。
听着鹿雨痛苦的□□声,柳芸下意识又神情紧绷起来,无意识地去握鹿笙的手腕。
鹿笙知道她是担心鹿雨,也没太过计较,就任由她抓着,帮她缓解压力。
“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鹿笙见她实在太过紧张,便想着问她些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顺便也问一下事情的始末。
柳芸一边颤抖着,一边与她讲起二人的事情。
那人在食肆,鹿雨为了她与食客发生冲突,食肆的东家并没说什么,但过了几日,或又有客人借机轻薄了她,鹿雨气不过与人打了起来,后来食肆的东家就将二人都辞退了。
自那以后柳芸也没再出去做活,只在家接一些替人洗衣的活计,而鹿雨去了码头帮人家做卸货或者跑腿的散工。
日子本来还算过得平静,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头几日柳芸便瞧着鹿雨有些不对,前日回家后更是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