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公主一红眼,糙汉将军来抢亲(3)
那肃然冷冽的音调掷地有声,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温家众人一个个吓的脸色煞白慌忙跪地,再仰头望着那着军甲而立的男子只觉得浑身都在打颤,全然不知这是招惹了哪号杀神。
越正濯未语,他转过身来看向姜月昭,抬脚入内静立半晌屈膝俯身:“公主,微臣来迟,请发落。”
那单膝跪地,垂头躬身跪拜的男子让姜月昭骤然鼻酸,她手中利剑哐当落在地上,伸出手,声调低哑轻柔:“将军,我欲与温家断绝关系,请速带我回宫。”
越正濯骤然抬头,一双眼炽热而激烈的望向她,那漆黑的眸色之中似有万般情绪翻涌,他垂眸落在了姜月昭伸来的那纤细白皙的手指上,多少次午夜回梦的期盼。
多少次隐忍克制的退让。
又有多少次……
幻想着那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愿意对他施舍半分柔情。
“臣,遵旨。”越正濯喉结微动,垂眼掩下眸中汹涌的情绪,沉声应下伸手接住了她伸来的手紧紧握住。
“你不能带走!她是温家妇,你……”温母一看姜月昭竟要被带走,顿时忍不住叫喊了起来。
“以后不是了。”姜月昭冷眼凝望温母扯着嘴笑了笑说道:“去把翠茵阁那位表妹带入宫!”
“本公主会将在温家所受种种禀明父皇,休夫退婚!”
“走,回宫。”姜月昭转身,无半分留恋从温修奕身旁走过。
温家并非世家门楣,不过祖上有些小官小吏,其父更是武夫一个不足一提,让人未曾想到的是元武帝出行围猎遇险,恰巧得温修奕的父亲舍身相救,感动之下追封其父为义勇大夫,赐下宅邸以彰显皇恩。
温家近来势头正热,先是温修奕一举得中状元郎,后又得公主青睐委身下嫁,这温家从一个寒门下足摇身一变成了皇室贵婿,自然惹得诸多人羡慕眼红。
今日温府突然被重兵团团包围已是引来诸多目光,再得见温府大门突然打开,才嫁入温府的月昭公主竟然出府离去?
“那护着公主的将军是什么人?”围观的百姓不敢近前,瞧着这明刀明枪围着的温府只敢远远眺望。
“不知道了吧?”旁边有人扬着下巴道:“那是长信公嫡长孙,越家满门忠烈如今除去颐养天年的老国公,满门男儿只剩这位越将军了。”
第3章 送公主回宫!
“昔日名震天下的长空令如今交付于他,号令六军的主帅,少年为将破敌无数,是咱们靖国铁卫统帅!”那充满唏嘘又满含敬仰的语调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天底下或许不知越正濯这个名字,却无人不知长信公府,无人不知越家军。
越氏门楣满堂忠烈,上至父老下至妇孺皆为靖国而战死。
越老将军五个儿子两个女儿无一幸存,曾经繁荣昌盛的越家,如今仅存越正濯一位男丁,他的父亲战死了,他的母亲亦负伤不久后病逝,他的叔伯姑嫂皆埋骨边关,以血肉之躯守山河无恙。
所有人都记得,十年前数十具棺木抬回京城那一日是何等震撼,也记得长信公府门前那不过十三岁的少年,内披麻衣头戴孝巾,接军令,受皇恩,披军甲,肩负起了他父母亲族,未完成的遗愿。
不过孱孱少年,却撑起了半边天。
……
姜月昭敢跟着越正濯从温家出来,便做好了受人非议的准备。
前世她在乎那些虚名,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温府,始终谨言慎行,仁孝礼仪样样不差,人前人后事事精细面面俱到,活成了所有人口中完美的模样,博得了天下赞颂的好名声。
可最后呢?
“公主,臣来的匆忙,未备马车,现在让人去……”越正濯侧身垂眸低声说道。
“不必麻烦。”姜月昭迈步兴致他的战马前,侧头冲着他抬手道:“将军,可介意与我同乘一匹马?”
“微臣怎敢介意?”越正濯心头一动,低垂了眉眼。
“那烦请将军扶我上马。”
越正濯呆愣了一会儿,走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轻轻松松将其托举而起送上马背,手掌处细软的腰肢叫他呼吸微错。
几乎是姜月昭坐上马背的瞬间,越正濯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仰头看着那侧坐在马背的女子,眸色有片刻恍惚,她从不愿坐他的战马,总是嫌恶他的马有味道,也不愿与他有半分亲近,他也有味道……
越正濯垂手立在旁侧,仰头望着那侧坐马背的女子呼吸微顿,她衣着简单不过一件薄衫缎裙未有丝毫珠宝装点,青丝挽着发髻都有些松散了,垂落在耳边的发丝勾着她的颈侧。
如此轻便的衣着也难掩她惊人的美貌,此刻就端坐在他的战马之上,侧眸望来那熟悉的面容,朱唇皓齿冲着他展露的笑颜叫人骤然心神俱颤。
越正濯有些慌乱垂眸错眼,从胸口摸出一方湛蓝色锦帕:“公主金尊玉贵,不得外人窥视,可以此遮面。”
“多谢将军。”姜月昭接过,看着手中锦帕忽而一顿,那帕子右下角一个小小的‘濯’字颇为醒目。
“是母亲为我绣的。”
姜月昭还未说什么,越正濯已经迫不及待解释道:“是母亲第一次学刺绣,为我绣的锦帕,有些简陋,公主若嫌弃。”
“我并未嫌弃。”姜月昭心头涩然,将锦帕覆在了面上。
周遭人议论不断,越正濯拧着眉眸色沉沉看向四周,从未如此厌烦这京中好事者竟有如此多。
正在这时,忽而看到坐在马背上的公主解下了披风,抬手把披风盖头上,完完整整结结实实将自己整个人罩在了里面,全然杜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