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带球跑失败了(39)
他出手之快,饶是久经厮杀的老板也被晃了眼,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便觉颈侧一凉。
洛衍手里的那把匕首,正抵在他的颈动脉处。
“住手。”娱.乐.城经理也没想到洛衍竟如此顺利地钳制住了对家老板,语气里带着游刃有余的笑。
混乱的场面顷刻便安静下来,经理来到对家老板身侧,俯身拍了拍他的脸。
须臾,经理抬头看向洛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杀了他。”
洛衍神色冷厉,眸光幽深,面上窥不见半分异样的情绪。
可是握住匕首的手,却不露痕迹地颤抖了一瞬。
“卡——”梁导出声喊停,脸上洋溢着笑,“很好,一次过!”
场外之人纷纷鼓掌庆贺,郁楚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旋即对饰演老板的那位演员合手,为方才拍戏踩他手的行为表示歉意。
奚晓晓连忙跑过去替郁楚擦汗,他戴着假发,一场戏拍下来,额角已经浸满了汗珠。
场上的气氛格外欢脱,直到有人惊呼出声,才打破了此刻的和谐气氛:“梁总您怎么流鼻血了?!”
梁絮白如梦初醒,下意识抬手,毫不意外蹭了一手的血。
郁楚蹙着眉,跟随众人的脚步朝这边靠近。
梁絮白耳根发热,接过不知是谁递来的卫生纸,一面擦鼻血一面说道:“好辣。”
众人:“?”
“不是……”他蹩脚地解释着,“好热,我的意思是这天太热了。”
导演见他没什么大碍,短暂地休息片刻后,继续拍摄后面的剧情。
有了方才的教训,梁絮白不敢再心猿意马,也不去看穿女仆装的郁楚,忙低头刷起了手机。
直到剧组收工、郁楚返回更衣间时,他才疾步跟过去,扣住了郁楚的手腕:“先别换衣服。”
郁楚轻掀眼皮,凝眉而望:“为什么?”
梁絮白下颌微动,赶在流鼻血之前沉声开口:“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18章
皎月当空,星河高悬。
山风徐徐灌入车内,捎来几许清凉。
郁楚正吃着梁絮白从生日宴上带过来的慕斯蛋糕,在车载冰箱的加持下,口感依旧冰凉甘甜,鲜滑细腻。
他手上仍戴着那双黑色的蕾丝手套,细碎而又漂亮的花纹将整条小臂都包裹住,起起落落间,莫名有些妖冶。
山路蜿蜒,稀稀疏疏的路灯不断倒退着,直至一处分叉口时,这份微薄的光源才彻底从车窗外消失。
月色落满山头,仿佛是少女袅娜的轻纱裙幔,在这方夜色里铺出了零星的旖旎与浪漫。
手里的甜点已经见底,饱腹感来袭时,无端搅出了几分困意。
郁楚打开车窗,喧嚣的蝉鸣声悉数入耳。
夜风拂面,驱散了盛夏之夜的狂躁与热意。
他伸出一只手,试图握住清凉的风。
梁絮白透过后视镜看见了他的动作,唇角勾出一抹悦心的弧度:“你就不问问我带你去哪儿吗?心就这么大啊,不怕我把你拐卖了,或者挖掉器官拿去卖?”
郁楚刚吃完蛋糕,心情颇为舒畅,便忍不住和他拌嘴:“你缺那点钱吗?”
闻言,男人轻笑一声,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轻快的节拍。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自山底蜿蜒前行了许久,梁絮白始终没有刹车的意向。
越往上走,山风越凉,蝉鸣声也越发浓密。
像是一场盛夏夜的无尽狂欢,与心脏保持共鸣。
少顷,郁楚将下巴垫在手臂,慵懒地趴在车窗上:“今天不是你大哥的生日吗,为什么不留在家里为他庆生?”
“宾客盈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梁絮白单手打着方向盘,面部轮廓在夜里显得格外刚毅,“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我爷爷,岂不扫兴?”
郁楚好奇:“你爷爷很凶吗?”
梁絮白一顿,立马说道:“他也就对我们这几个孙子比较严厉,算不得凶。但是对儿媳和孙儿媳就格外好,在这方面简直可以用‘偏心’来形容。”
提及此事,他便滔滔不绝,讲述着老爷子是如何如何对大嫂好,又如何如何偏袒他的妈妈。
“上次我爸和爷爷视频通话时,只因让我妈给他倒一杯水,便被我爷爷训了,说他有手有脚,怎么不自己动手!”说到这儿,梁絮白不禁失笑,“梁家家规第一条就是不许欺负老婆,毕竟家和万事兴。”
郁楚又问:“你爸妈没在老爷子身边?”
“嗯,他们在澳洲。”梁絮白说,“梁氏在堪培拉有分公司,我爸妈在那边待了十多年,每年就春节回家和我们小聚几日。”
半晌后,梁絮白瞥了一眼后视镜,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郁楚微怔,嘴角动了动:“没了。”
行过一段缓坡之后,吉普车的速度很明显慢了下来。
这是一处平整的山头,四周空旷辽阔,山风里隐隐夹杂着一股子湿气。
许是时间太晚,蝉鸣声也渐渐消失,让旷野更显宁静。
车辆停止,郁楚缓缓抬头,目光扫过漆黑而又陌生的环境,打心里涌出一股敬畏之意。
梁絮白从驾驶座走出,拉开后座的车门:“下来吧。”
郁楚捏了捏坐得酸痛的腰适才下车,他的皮肤本就细嫩白皙,一双腿纤长的腿被吊带袜包裹,在夜里更是白得晃眼。
凉风飒飒,卷起女仆裙褶边的残影,长发也被风撩动了,郁楚只能不断地把它们拢在耳后。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回头,与梁絮白的视线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