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涵拿起那条链子,上面还是开着的,断开的那环,他试图修了几次,却怎么都扣不上。
关上台灯,王之涵握着那条链子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清晰地想起时彦临走时那软软的声音。
“老婆……我把它修好了……”
“你不要,我就把它扔了……”
那一晚,两人在医院长廊上的依偎,真的成了记忆里最后一次温暖。
那种暖暖的感觉好像还残留在肩头,可是人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其实心里是多想跟他在一起的啊,可是还是没能打败自己的理智。
王之涵闭着的眼睛里滑出两滴泪,顺着眼角落下去,慢慢浸到了枕头里。
大概是手里一直握着那条链子的关系,王之涵又梦见了时彦还在的时候,一脸不耐烦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等他做饭。
自己边炒菜边回头应付着他的催促,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真的炒好了菜,倚在门上的时彦却突然不见了。
王之涵慌得不行,手忙脚乱地把家里找了个遍,才看见,原来时彦还在厨房那里倚着,照样是不耐烦地看着他。
可是即使在梦里,王之涵还是知道了,时彦其实不会在的,自己能看见他,是因为在梦里。
这样想着,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了,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哭。
哭着哭着,就醒过来了。
眼里一点泪也没有,可是心情却好像还停留在梦里,悲戚得不行。
深深吁了口气,拉开床头柜,想把链子放回去,可是想了想,还是塞进了床头的衣服兜里。
下了班,王之涵没有回公寓,握着那条链子,凭记忆去了那家手工店。
那次时彦带着他拐了好几个弯,又加上是晚上,王之涵找到地方,也费了一番功夫。
而到门前的时候,那家店的铁卷门正锁着。
看来,真是不该修它了。
刚转过身想走,就看见一个人叼着烟进了巷子。
那人头发挑染着,左耳的耳钉闪闪发亮,穿得衣服也松松垮垮,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位老板。
那老板看见他,也挑了挑眉:“又来光顾?”
王之涵的脸红红的:“嗯……这链子还能修吗?”
从兜里掏出链子,让那人看了看,那人的眉毛挑得更高:“你老公好像才拿来修过不久啊。”
王之涵听见他的话,身子一僵,脸色不禁黯然下来。
老板把铁卷门拉上去,看见他的表情,好像是猜到了什么,又打开里面的玻璃门,回头看了看他:“进来吧……你来的真巧,今年第一次开门,刚搬过家,闲的无聊才过来看看。”
王之涵依言跟在他身后进去,小店还是上次来时的样子,只是没有了那晚的人,显得冷清了许多。
老板进到柜台里面,对他伸出手:“拿来吧,我看看。”
王之涵把链子递过去,老老实实地在柜台外面的高脚凳子上坐着等。
小店即使在白天也是有些昏暗,老板把灯打开,状似无意地问:“你们分手了?”
王之涵抿了下唇,才点点头:“嗯……”
“你不挺喜欢他吗?”老板用小钳子把坏掉的那个扣拧下来,扔到一边,从材料盒子里拿出颗新的。
自从跟时彦分开之后,除了昨晚小弟提的那一句,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个问题。
大概他们觉得,在他面前,能不提还是不提的好。
王之涵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也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有时候感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老板把手里的那颗扣衔接的地方掰开,卡到那条链子上:“那是有多复杂?”
王之涵被他问住了,愣了下,才笑开:“好像也没有什么复杂的。”
“是啊……本来就没有什么复杂。只要两个人都好好活着,喜欢就说给对方听,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不得不分开的理由,那都是害怕自己受伤的借口。”最后把另一边也接到环扣上,老板把链子递到他跟前,“呐,好了,给你。”
王之涵接过来,对他笑笑:“或许是吧……可是,我们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老板也点点头:“我也就随便说说……感情的事最说不准,说不定,到最后,咱们俩也能凑合着过一辈子。”
王之涵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心里却因为那个一辈子而有些颤动。
那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跟时彦有一辈子的。
可是,还是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段的时候,把自己给想哭了
想着当时的情景,感觉之涵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于是眼泪哗哗的流
但是写完了再读……
你们还是直接进我脑子里去看我想的吧,愁……
话说,作收已经149很久很久了,谁能不能好心给我个痛快,让我150吧!
此刻,我正在去学校的车上饱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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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喜帖 ...
把煎得金黄的蛋摊到盘子里,又盛上两碗熬得香气扑鼻的粥,再端出一盘腌好的白菜帮,王之涵扭头对在沙发上坐着的人喊:“紫阳,饭好了。”
“哦,好……”那人回答着,就站起身来走进了厨房,跟他一起把粥端到了外卖的玻璃桌上。
这个叫胥紫阳的,正是那家手工店的老板。
那次修好链子,胥紫阳看没什么生意,也关了门跟着王之涵出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到最后,竟然停在了一座楼前。
停了一会儿,终于感觉到不对劲的两人才带着疑问相视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