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Singto嗫嚅了好一阵,才满脸委屈地对着他道:“丑。”
暖暖:“……你不是还要当全村第一帅吗?”
Singto摇摇头:“不是,我要……”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接着回答:“要当你眼里第一帅。”
暖暖心里一荡,再一次明白自己是又被他这天然撩的技能给晃了一下。
可是面对这个智商已经跟小孩子基本持平的病人,他也气不起来。
Singto平时毕竟是生活在热带国家,来中国也就只准备了掉在水里的那一件厚外套,如果不穿这件,那就只剩下些薄的了。
他一个发着高烧的人,当然不能再冻着。
暖暖叹了口气,干脆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罩在他身上。
Singto这回终于安分地跟着他的动作把胳膊套进了袖子里,等穿好,他还傻兮兮地笑了笑:“有暖暖的味道。”
暖暖面无表情地套上他那件“乡村帅”,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刚刚收拾好东西,服务员小姐就已经在门外催促,救护车到了。
Singto大概也明白自己只是发个烧就折腾来了救护车有点丢脸,出门的时候一直装成一副病入膏肓的凄惨模样,殃殃怏怏地趴在暖暖的肩头,连头都不抬。
不过这种假象却在进入医院后,迅速地被当诊的医生给拆穿了:“发个烧而已,还搞得这么娇贵?”
Singto暗戳戳地对着暖暖问:“他说什么?”
暖暖清了清嗓子,给他留了几分面子:“他说让你输液。”
果然,简单的看诊之后,两个人就被发配到了输液室。
很快,护士小姐就兑好药跟了过来,Singto一看见她出现,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缩在暖暖身边可怜兮兮地问:“不能只吃药吗?”
这么大号个人,怕起针来几乎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护士小姐忍俊不禁地道:“别害怕,我会很小心的,保证不疼。”
Singto扭头问:“她说什么?”
暖暖:“说你再不听话她就把针头扭在里头。”
Singto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她笑得这么温柔。”
“在中国有个成语叫笑里藏刀。”暖暖继续胡诌。
Singto也许是真的烧糊涂了,竟然就这么相信了他,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把胳膊伸了出去,皱成一团的脸整个都埋在了暖暖肩头。
“放松一点,绷得太紧了。”护士小姐拍了拍他的手背。
Singto浑身哆嗦了下。
护士小姐忍不住打趣:“看来各国人民怕起针来都是一个样儿。”
暖暖:“……”
他觉得各国人民中怕针怕成这样的,在成年男性当中所占的比重应该不算太高。
跟受刑一样打上吊针,Singto终于安分了下来,但还是不肯在从暖暖身上起来。
大半夜的,输液室里除了他们就只有一对情侣,生病的是妹子,正乖巧地趴在男朋友怀里睡觉。
Singto看见他们,更加理直气壮:“你看别人也是这样输液的。”
暖暖:“……”
别人还是女孩子呢。
输液室里暖气十足,一暖和起来,人就容易犯困。
折腾了这么久,暖暖也已经十分疲惫,没过多久,就和Singto相互依偎着迷糊了过去。
只不过他一直都惦记着Singto的吊瓶,时不时地都要睁开眼看看,睡得也不怎么安稳。
等打完吊瓶回到酒店,天已经大亮。
护士小姐还特意叮嘱:“下午还得继续,记得按时过来。”
两瓶液体下去,Singto的精神显得好了许多。
他捂着还贴着胶带和棉球的手,扭头看向暖暖:“她在说什么?”
暖暖用力转了转僵硬的脖子,随口回答:“让你下午再来。”
Singto顿时被吓精神了:“扎一次还不够啊?”
暖暖沉默了下,才慢吞吞地开口:“你下午不用来了。”
Singto有些愣怔。
“再有四个小时,你就要飞泰国了。”暖暖不着痕迹地把头扭到一旁,看上去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个话题,“你可以先回国再说。”
Singto眨了眨眼,瞳孔却不由得越来越亮:“对啊!我生病了!”
暖暖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兴奋。
“生病怎么能一个人长途跋涉呢,体温才刚刚退下去一点,得好好休息才行。”Singto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一直没说话,暖暖甚至要以为,是他不小心把心声给说了出来。
于是,当Singto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虚。
“暖暖,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Singto搂着他的肩膀,认真地寻找认同。
暖暖重新移开视线,含混地回答:“随你。”
其实最开始他也想过这样劝Singto留下,却始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Singto是个成年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又哪里需要他这个外人来置喙呢?
而他也没想到Singto竟然会主动留下来。
Singto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可在暖暖的感觉里,他却应该是一个不会轻易改变决定的人。
只要认准了,就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又如此笃定。
可感觉这种小事,不管对错,似乎也都不值一提。
带着Singto回到酒店,之前当班的服务员小姐似乎已经下班了,一个陌生面孔很快端着托盘敲开了门:“我同事说这位先生病得很重,先吃点粥吧。”
托盘上放着两份粥,鸡蛋分了两种,一份煎蛋,一份鸡蛋羹,另外还有几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