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d这才发现,自己贸贸然追上来,却也没有叫住他的理由。
他甚至想不明白学长到底为什么要跑开。
说不定他期待着能追上来的是另一个人。
明明已经没有几步的距离,Ward却又慢下了脚步,迟迟不愿追上去。
而Plame的魂儿不知道飞到了哪里,竟然一直都没发现他就在后面跟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间,就走出了熙熙攘攘的校园。
Plame的身上还穿着学士服,在人行道上走着,看上去及其显眼,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要转头对着他看上几眼。
Plame就算再迟钝,被看得多了,总也能发觉。
他停下脚步,闷不吭声地想把学士服脱下来,却没料到衣服却挂到了一旁绿化带里的枝丫。
此时他的衣服正蒙在脸上,脱不下来,也穿不回去,就在那儿卡着,看上去更为狼狈。
Ward总算没办法再若无其事地在他身后跟着,走过去帮他把衣服脱了下来。
“谢谢。”Plame说完这句话,才看清帮自己的人是谁,好容易挤出来的笑容顿时收了回去,抿着唇不发一语。
Ward把他的学士服归置好,搭在臂弯,也只静静地看着他。
原本两人之间的气氛几乎都是Plame学长在炒,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话都多得不行,现在他不说话,两人之间便似乎只有沉默。
Plame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脸色看上去更加难看,也不管自己的衣服还在人手里,转身又想径直走掉。
Ward却忍不住一把拉住了他:“学长。”
Plame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我就要毕业了,以后就不能再作为学长照顾你。以后没有我缠着,你大概能轻松一些……不过,最好还是多跟同学相处一下,不要总是一个人。”
Ward握着他的力道紧了紧,声音有些压抑:“所以以前你总是缠着我出去玩,只是要作为学长照顾我是吗?”
Plame张了张口,却没有回答。
“学长喜欢的人,是Not是吗?”Ward觉得自己脸上的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
Plame脸上的表情一滞,终于有些迟疑地看向他:“你刚刚……”
“既然喜欢他,学长为什么又要吻我呢?”Ward一向冷漠的脸上竟然能看出几分委屈。
“你刚刚……听见我们说话了吗?”Plame终于反应了过来。
Ward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Not学长还是没有答应你对吧。”不然他也不会失魂落魄地走这么久,连他在后面跟着都不知道。
Plame闭了闭眼:“我问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了!”
Ward的手掌在他腕上摩挲了下,继续开口:“我原本……是想要从今天开始做你的男朋友。”
Plame愣了下,四下看了看,窘迫地开口:“我们……能不能先找个人少的地方?”
Ward却没有半点挪动的意思。
“不过,就算今天做不成也没关系。我……可以从现在开始追求你,一直到你忘了他爱上我为止,”意识到Plame又想挣扎,Ward干脆一把把人抱住,“我原本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是你非要闯到我的世界里。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原本是想要就这么放弃的。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却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么远远走开。
“就算你现在还没有爱上我也没关系,昨天你不是还吻我了吗?那一定不讨厌我的吧,”Ward这一会儿说过的话,大概比他平时一周加起来都要多,“学长,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Plame呆呆地在他怀里窝着,许久,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昨天……你是醒着的?”
Ward没有回话,却抱得更紧了。
意识到周围的行人对他们的注目越来越多,Plame努力把紧紧抱住自己的人推开:“Ward……Ward!”
人终于被他成功推开,可是Ward的表情却看上去更为委屈。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看见Ward这个样子。
“我真是见了鬼了。”Plame抚了抚额头,“刚刚那一束玫瑰怎么回事?”
Ward眨了眨眼,好像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就是你送给Namu的那一束啊,她不是喜欢你很久了吗?”
Ward终于反应过来:“她叫Namu?”
Plame瞪着他:“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送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终于破除万难两情相悦了!”
Ward张了张口,大概是觉得真相太过丢脸,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Plame愤愤地看着他:“你还没回答,刚刚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了,”
Ward又握了握拳。
“听一半就走了?”Plame的话却又让他的表情不由得变了变。
听完那两句,他的大脑早已经只剩下一片空白,哪里还能听得下去别的。
Plame白他一眼,转身就走。
Ward再一次把人拦住:“学长——”
Plame一脚把他踹开:“给老子滚远点!”
Ward锲而不舍地继续跟上去:“学长……你们后来还说了什么?”
Plame停下脚步,愤懑地瞪了他许久,却又突然探过身来,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Ward呆呆地感受着唇上的温润,过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也不顾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流,用力地抱住了身前的这个人。
Ward一向不喜欢与人接触,连女朋友也没交过半个,当然也没有什么亲密的经验。
不过Plame在这方面并没有比他优秀。
两个人相比,Ward的天分显然更高一些,轻轻松松便掌握了主动权,按着人里里外外的亲了许久,才终于肯放开,但即使气喘吁吁的,也没有放开紧箍着这个人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