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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老是那样绝情(69)+番外

萧衍笑了一声,“顾婕妤的乡野趣闻委实颇多啊……”

顾仪“呵呵”一笑,“陛下,不妨试试,就知道准不准了?”

萧衍拿出书册,问:“今岁冬是否会有雪患?”

顾仪听他提问,紧张地看他修长的手指翻过书册,停在一页。

她伸长了脖子,问:“陛下,上面写着什么?”

萧衍嘴角轻扬,“飘风不终朝,骤雪不终日。”

顾仪笑道:“陛下,你看,就是准得!”她运气也太好了吧!

萧衍失笑道:“顾仪,你该不会整本书册尽是溢美之辞?谄媚之言?”说着,就要去翻阅书册。

顾仪被他说中,倒是不慌,只伸手急急按住了他翻书的手,“陛下,此乃真言之册,须得心中确有疑问之时,才可翻阅,平日里随意翻阅,不准得!”鸡汤要在关键时候喝下,才能管用!

萧衍见她说得煞有其事,更觉好笑,“好吧……既然是顾婕妤一番心意,朕就笑纳了。”

而一旁面无表情围观了全程的高贵公公心里冷哼道,真是一个敢讲,一个敢信啊!

顾婕妤,才是大幕朝真正溜须拍马第一人!

连他都望尘莫及。

酉时正,皇帝设万寿宴于宝华厅中。

因冬日霜寒,厅中四角熏着暖炉,宫人将福橘摆在炉旁,满室飘散清甜果香。

顾仪坐在西侧一角,临青玉甪端熏炉最近。

六宫皆知,河洛殿顾婕妤的玉牌被敬事房撤了,众人目光掠过她时,有的隐含同情,有的却是嘲讽,有的飘飘然忽略而去。

原本再受宠又如何,不能侍寝,不能有子,红颜易老,美人迟暮,才是真正难熬。

顾仪本人却全无察觉,手里捧着福橘,专注地望向比她坐得稍高一些的淑妃娘娘。

淑妃脸上的脂粉很厚,玉面显得更白。她虽竭力保持淡笑,眼中仍然透出几抹无奈。

毕竟齐霍被罚闭门思过,齐家脸上无光。

德妃坐在她身侧,脸色却是愈发红润了,更显春风得意。

顾仪举盏,喝了一口热茶,目光转向一旁的王婕妤,自上次王婕妤来河洛殿看过她后,两人还没打过照面。

王婕妤主动开口寒暄道:“听闻我堂弟王子伯,为计亩征银之事,前些日子去了抚州,不知顾婕妤可有听说?”

顾仪摇头,老实说:“不曾,家中鲜有书信往来,因而并不知晓。”

顾家确实从来没给她寄过信,不知道是官阶问题,还是生性谨慎。

王婕妤颔首,“听说抚州似乎比京中暖一些,这个冬天才十一月就这样冷了。”

顾仪颔首,“说得是啊,我每日睡觉都要捧着热水袋子。”

王婕妤一笑,转过了目光,去看另一侧的宫婕妤。

见她着一袭牡丹鼠色新裙,打扮得花枝招展。

王婕妤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

顾仪顺着她的视线也望向宫婕妤。

心中不禁幽幽一叹,哎,今天宫婕妤要倒霉了……

为她点一个蜡。

鼓乐霎时齐奏,青纱舞姬旋舞入场。

皇帝高坐玉阶之上,看阶前十数舞姬翩翩起舞。

半刻之后,轻快的鼓点骤变。

旋律转而向上,一张一驰,收敛有度。

朱轮托举着十二根木桩由宫人徐徐推入宝华厅。

厅中青砖之上竖立起十二根三尺木桩,桩身雕刻红梅缠枝。

梅花桩……

这是从前中秋宫宴上见过的飞天舞?

众人见状,无不将目光投向脸色发僵,坐在厅中的宫婕妤。

当日宫婕妤凭借一舞受了封赏,今日……难道不是宫婕妤跳飞天舞么?

谁……还能跳飞天舞?

顾仪凝视宝华厅朱漆正门,见到一道倩影缓步入殿。

她来了,她来了,女主她终于来打脸了……

赵婉身穿霓裳,腰细如枝,裙摆摇曳生辉。

她足尖轻点,跃上木桩。

灵动翩然,胜似飞天。

宫婕妤紧紧捏住绣帕,面色犹不敢信。

其余人则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中的赵美人。

乐声停下之际,满场寂然,似乎久久沉浸于方才的炫舞飞天,无法自拔。

赵婉轻盈落地,叩拜道:“赵婉参见陛下,祝陛下万寿无疆。”她的声音发颤犹带微喘。

萧衍冕冠旒珠下的面目流露出几分兴味,“你的飞天舞甚妙……只是朕觉得格外熟悉,不知是何缘故?”

话音刚落,宫婕妤抢白道:“陛下竟忘了么,臣妾中秋宴饮时,也跳过此舞。陛下,还赏了臣妾月饼呢……”

萧衍倒像真不记得似的,“是么?”

王婕妤见到宫婕妤脸上露出的焦急,心中瞬息之间明白了过来。

好一出偷梁换柱!

她捏着丝帕轻声一笑,“陛下英明……赵美人这舞姿,臣妾也瞧着眼熟,不光动作眼熟,连那身段都眼熟……”王婕妤还状似吃惊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宫婕妤,“宫姐姐,该不会当日中秋晚宴上,跳舞得也是赵美人吧……”

贱人!

宫婕妤笑道:“王妹妹,这般无稽之谈,是方才饮多了桃花醉?”

还装呢!

王婕妤见她脸上带笑,转而问仍旧跪在地上的赵婉,“赵美人,你说呢,今日宝华厅中众人都给你做个见证。”

赵婉跪在地上,面若桃花,双颊薄粉,她贝齿轻咬嘴唇,露出一个犹疑的表情,却没有回话。

只余沉默。

可此时无声胜有声。

宫婕妤眉心微蹙,正欲开口,却听上首处的德妃开口道:“怎么了,今日好好的万寿节,非要弄出这等勾心斗角的戏码。赵美人若是不愿说,就罢了。”她转而看向皇帝,甜甜一笑,“陛下说呢?这后头还有好些节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