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在逃白月光(296)+番外
以后还想回来住,就叫裴宥配合一下,两人吵个架好了。
咳……
清辉堂自是已经都打扫好,乍一回去,温凝有些恍如隔世。
在国公府门口撞见裴宥和梵音音,怒而出走,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任谁都想不到,这半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焧
清辉堂几乎没什么变化,她新养的那些花草也都活得好好的;主屋一直保持着她之前布置的模样,只是久未住人,到底缺点人气儿。
温凝拿出自己常用的熏香点上,又亲自煮了茶,再将屋子里几个绣品换成新的,喊王勤生剪了几束鲜花进来,屋子里可算没那么冷清了。
申时三刻,衙门下值。
顾飞准时在工部门口接到裴宥,一见人便急不可耐地低声禀报:“世子,夫人回府了。”
见裴宥果然松下眉眼,还罕见地扬了下唇,凑上前去:“世子,我能不能也……”
“不能。”
顾飞一张脸瞬时苦下来。焧
他也想回府啊啊啊……夫人回府了,王勤生也回府了,就他还要每天守在那个凄冷的梧桐巷看那梵音音花式作妖!
“那四皇子那边……”苦归苦,正经事还是要问的。
这两日四皇子又开始约见他家世子了。
今时不同往日,瑞王不再,出入朝堂的,就这一位皇子而已,若不出意外……
虽说他家世子身份亦是不凡,可将来,到底君是君,臣是臣,将人得罪死了未来焉能有好日子过?
果然,世子闻言,轻蹙了眉头。
世子抿唇不语,顾飞便也不追问,直到打帘时才听得一声吩咐:“明日回府上挑几颗夜明珠送过去,答谢四皇子御前进言。”焧
裴宥照常去了梧桐巷,照常在梧桐巷用了晚膳,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夜幕降临,才换了衣裳悄无声息地从无人知晓的侧门出去。
清辉堂点着灯,王勤生依旧拿着灯笼为他引路。
推开房门,熟悉的女儿香带着屋子里的暖意扑面而来,转首看里间,娇小的背影安安静静地趴在茶桌上。
一颗心到底落在了实处。
温凝估摸着裴宥今夜应该能早些回来。
国公府不仅离皇宫更近,离梧桐巷也更近,他应该能比在温府时,早一炷香的时辰回来。
果然,她沐浴完,正趴在茶桌上百无聊赖地拨着灯芯,就听到推门声。焧
回头,裴宥眉目清隽,也正望着她。
“你回来啦!”温凝兴冲冲地从矮榻上跳下来便迎上去。
裴宥扫一眼她的脚:“鞋呢?”
哦。
温凝又跑回去,将鞋穿上,才重新过去,伸手替他解披风。
“今日公务繁忙吗?可都还顺心?”温凝拿下披风挂上,转身给他倒杯茶,“今日回来,见院子里的桂花都开了,想着去年说给你做桂花香囊来着,便摘了些回来,还未及晾干,但混在茶水里泡开,味道应该也不错。”
“你尝尝。”将茶水递到裴宥眼前。焧
裴宥望着眼前明眸善睐的小姑娘,轻轻眯眼,并未动手。
“怎么?”温凝偏了偏脑袋,“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贤惠,特别乖巧,打动你了?”
裴宥眼里终是映入笑意:“还真是,该有赏。”
说着,撩袍在茶桌边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薄纸,摊开,推到温凝眼前。
温凝将手上那杯茶放下,盯着那张纸,诧异地瞪大了眼。
是银票。
十……十万两?!焧
温凝简直怀疑自己眼花了,拿起那银票:“你……你给我的?”
不可能啊。
谁会开十万两的银票呢?一次支十万两银子,那不得疯啊?!
而且这银票下面的印章……
裴宥直接将人拉到膝头坐下,揽住她的腰:“陛下赏的。”
温凝再看那印章,居然真的……是御印啊!
“陛下说那小药商如此大义,还被冤枉在梧西关了大半个月,虽不愿透露姓名,亦不能亏待了她。”裴宥将那纸银票拿过来,抖落得更整齐,“这银票便赏给她,日后无论何时,可向朝廷支十万两白银。”焧
温凝深吸一口气:“真的?”
“大胤的御印在此,还能做得了假?”
温凝再次深吸一口气:“那你就这样将它塞到袖子里拿回来了?!”
“怎么?”
“你都把它弄得有折痕了!”温凝从他膝头跳下来,“这样的宝贝,合该裱起来供起来传家的啊你这个败家子!”
裴宥:“……”
温凝开心极了,八千两,换了十万两,还是御赐的十万两,全天下的商人就她有这一份!焧
蹭蹭跑到书桌边,拿了一本最厚的典籍,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放进去压好。
“今日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吗?”
裴宥已经拿起她倒的那杯茶,闻言扬眉,歪着身子品了一口茶:“如果终于将夫人盼回家也算的话。”
温凝面上微热,过去抢下他的茶盏,将人往浴房推:“快沐浴去吧你!”
到底回来得早了些,裴宥洗漱完才戌时三刻。
这些日子两人早已形成默契,裴宥睡前有看书的习惯,每每洗漱完往那儿一躺,就拍拍身前的空位。温凝从善如流地靠在他怀里,或与他一道看看书,或两人说说话。
温凝喜欢这样的日子,也享受这样的时光。焧
她从未想过她与裴宥能如此平和地相处。
“我还能和从前一样出门吗?”回了国公府,两人也和在温府时一样,温凝窝在裴宥身前,仰着脸问,“能去药坊吗?”
裴宥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书:“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