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在逃白月光(359)+番外
“你竟三日都不归家,你还当我是夫人吗!”
“你是真不怕我生气!我生起气来很凶的我跟你说!”
“我……唔……”
一顿输出还未结束,被人封住了唇。頞
裴宥很急切,尽管沐过浴,换了身衣裳,他身上还是有一股厚重的情绪,同他的吻一道,密密匝匝地压下来。
可下一瞬,他便轻柔下来。
他像意识到什么,突然变得很温柔。
温柔地吻她,温柔地抚她的发,温柔地碰她的眉眼。
就仿佛……她是什么用点力气就会坏掉的弱柳娇花。
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亲吻和平日不太一样,一点欲意都不带,轻轻地碰触,小心翼翼地占有。頞
他的情绪和平日也不太一样,仍旧是厚重的,压抑的,却像已经是极力克制过的。
他甚至从回来至今,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温凝突然反应过来,裴宥在难过。
他难过的时候就是这样,什么话都不愿说,唯恐一说话,就叫人看去了他的软肋。
最后那点表面的凶巴巴也消失殆尽。
温凝捧起他的脸,轻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床幔早就放下,床帏间几乎没什么光,距离那么近,温凝也只能轻浅地看到他的轮廓,和沉沉望着她的眸子。頞
“别难过,我陪着你。”温凝搂他的脖颈。
身上的人突然颤了颤,继而俯身拥住她。
埋首在她的颈窝,双臂越收越紧。
温凝全然地接纳他,接着感觉到了颈窝处的濡湿。
“裴宥,你……”哭了吗?
别哭啊。
你一哭,我也要哭了。頞
温凝真掉眼泪了。
裴宥浑身蔓延的悲伤与绝望,她无法视而不见。
他那样沉冷寡淡的一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到如此程度?
裴宥重新吻住她,是她熟悉的炽、热的亲吻。
温凝总算松口气,回应他。
其实两人同房以来,床榻间裴宥一直是温柔的,她也真正感受到为何有情人喜欢做这件事。可依然没有哪一次,像这夜这般缠,绵悱,恻。
裴宥仍旧一句话都不说,只如同温脉的水,轻缓地、克制地、一点点地侵蚀她。頞
而她化作漂浮在水上的一片青叶,由着水流一波波地侵习、覆盖。
直到夜露时分,动静渐止,水流不再涌动,青叶也不再随波逐流。
温凝无力地摊在床上,撇过脑袋看了身侧人一眼。
混蛋,真拿她当情绪宣泄口啊?
竟然背对着她,都不抱一抱她。
罢了罢了,看在他今夜真的很不好受的份上。
温凝抓着被衾,并没打算继续追问裴宥发生了什么事情。頞
谁没点不愿与人分享的伤心事呢,何必上赶着捅人心窝子。
她阖上眼,打算睡觉。
他没回来这几日,她觉也没睡好。
沉默了整晚的男人却突然开口了。
声音依然是惯常的冷清,丝毫听不出他今夜情绪失常。
“温凝,你上次说,想出京远游?”
頞
第199章 一梦一浮生
温凝怀疑裴宥在给她挖坑。椙
他竟然同意了她那听来有些荒唐的远游想法。
“裴宥,你确定?”温凝盘腿坐在书房的矮榻上,靠着茶桌托着腮。
裴宥在书桌边看公文,闻言抬眸觑她一眼:“第十二遍了温凝。”
“再问一遍……”他扬眉,“我就反悔了。”
温凝马上闭嘴。
那夜之后,裴宥看起来一切如常。
第二日她让菱兰去问了问顾飞,说裴宥那几日是去慈恩寺了。椙
难不成……他去慈恩寺念了几日佛经,道心觉醒,大彻大悟了?!
温凝有些不可思议。
总觉得他不是挖了个坑等着她跳,就是别有用意。
他怎么可能同意呢?!
明明上次提起时,他还态度坚决,不容置喙,那句“没得商量”言犹在耳。
“那我在十八之前就出发?”温凝偏着脑袋问。
裴宥这坑挖得挺真的,说给她告病,让她早些离京,正好免去受封太子时的一众繁文缛节。椙
“嗯。”裴宥淡淡地应。
温凝狐疑地望他。
难道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过来。”裴宥敲了敲桌面。
温凝也就下了矮榻,直接钻到他身上。
裴宥手上的公文,换成了一张大胤的舆图,拿了一支朱笔给她:“打算去哪里,圈出来。”
不愧是裴宥,每次挖坑都这么认真。椙
温凝斜睨他一眼,真的接过笔圈起来。
江南和岭南此前都去过了,可以不必再去。
益州她想去的,传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她想去见识见识。
漠北她想去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她想去瞅一瞅。
雁门关她想去的,据说关内关外两番天地,主要上辈子她就差一步被逮回去了,不服气!
圈来圈去,大大小小,竟也有不少地方。
“一年够?”裴宥侧目看她。椙
温凝点头:“够的呀,我又没什么正经事儿,就玩玩转转,很快。”
裴宥没再多语,转而问:“打算带哪些人出去?”
还能带哪些人,就带菱兰呗。
不过温凝马上反应过来:“要带暗卫吗?”
裴宥淡淡望着那张舆图:“你说呢?”
看你能装到几时!
温凝想了想:“带上十一和十六?”椙
两个都是熟人,趁手,又好说话。
裴宥默了一下:“十六可。十一,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