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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月(7)

天帝垂泪,到底还有个忠心的臣子!

只是齐光被绑在扁担上,委屈的几欲落泪,谁成想这个九重天人人称赞的老好人,居然是只披着羊皮的伪君子!

为了赔罪,天帝带过去的礼物尤为贵重,一进魔殿,破月正上坐,范水、任平生一左一右面色不善而看着天界来人。

天帝捏着胡子的手一抖,拱手向魔尊赔罪:“魔尊,是我不好,生了个不成器的东西,平生玷污了您的名声。”

打的柔情牌,可是魔界的人根本不接。

破月原本对齐光的印象停留在调皮捣蛋的少年上,可如今整了这么一出后,便觉得那张人畜无害的面孔下有张扮猪吃老虎的灵魂。

由此,脸色更加不善,一身黑袍将人闲的更加肃穆:“无事,既然齐光殿下无意,我魔尊也不逼迫,这婚事便作罢吧。”

天帝听后,浑身一颤,哆嗦道:“这,这怎么能行!”

他算计了多久,才敢将这计划提出口,哪成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反倒是长庚、齐光都松了口气。

齐光表现的明显,双蹄被绑在扁担上还兴奋的抽搐,看的天帝气的揪了他的猪耳:“孽子,孽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只要他爹不要他娶这么母夜叉、母大虫,就是多揪几次他也愿意。

天帝不甘心,要天兵将齐光放下,对魔尊拱手:“罢罢,事已至此,我再怎么弥补也修不了窟窿,只能将这孽子留给魔尊您,随您怎么处置!”

齐光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猪蹄乱弹一气。

长庚皱眉,面如冰霜,周边的空气像凝成实体。

倒是破月一声笑开:“天帝老儿,你未免太看轻我了,即使你家小儿如此糟蹋我的名声,我也没有必要要和他计较。况且。”

破月笑的恶意满满:“况且我们魔界也没有谁有养猪的喜好,若是被哪个不长眼睛的捉去杀了吃了又如何是好?”

魔兵戏谑的挤着眼,笑了开来。

天帝气的脸涨红,齐光也难得觉得丢脸。

唯有长庚噗的一声笑出声,吸引众人的目光。

见破月将目光锁在他的身上,他抿了抿唇,若无其事的弹了弹袖子。

破月觉得好奇,如今他们置身刀锋之中,却不想他还这么沉得住气。

于是她抚着龙椅,问:“你笑什么?”

长庚的目光从齐光身上扫过,看的他尾巴骨一凉,长庚红唇微启:“小仙看到小殿下便想着他在下界闹得笑话。”

不管如何,魔尊的注意力总算是转移了,天帝松了口气。

破月挑眉:“什么?”

长庚上前一步,宽大的白袍扫在地上,在光洁的地面上映出他修长的倒影。

“小仙听说,小殿下误跳畜生道之后,司命给饲养它的农户托梦,说这蹄上有龙纹的小猪仔乃是九重天上下来历劫的神仙,要他们多加注意,多加关注。”

有来头的神仙下去历劫,自然会有人在后面罩着,破月并不意外。

长庚接着说:“农户也听从司命的话语,果然将那猪仔接到内屋,如自己的孩子般照顾,既然当做孩子,也必然取了名字。”

齐光圈成句号的猪尾巴兀的绷直,急的直哼。

长庚不停,继续说:“那农户道,既然是神仙托梦,这猪仔必然非同凡响、必成大器,不如就叫它神拖吧。”

范水心思最简单,听到这里捧着肚子大笑,连任平生的嘴角都高高挂起。

破月一弯细长的眉笑的舒展开,略有些单薄的五官顿生丽色,看的齐光心神一荡。

这母老虎,笑起来还真好看啊。

可下一秒他就气的咬紧牙后槽,都是这伪君子太白,框他跳了畜生道,如今备受人的嘲讽!

天帝羞的脖子糟红,招了手便将地上的齐光挑走了。

唯留长庚笑吟吟的站在那。

范水觉得奇怪,金鱼一样的眼盯着他。

破月靠在椅子上,微歪着脑袋看着长庚。

这人好生奇怪。

长庚摩挲着拇指上的黑色扳指,轻轻道:“上次小仙参观了魔尊的栖凤楼,也带着魔尊参观了小仙的陋室,我以为这样算来,小仙和魔尊称的上朋友。”

哈?破月觉得听了好大的笑话,朋友,他们哪里算得上朋友。他巧言善辩,半伪半真,框她说他那里有小麒麟、小九尾,她乐呵呵的跑去看,得了,全是猫猫狗狗。

当她瞎么?她会有这样的朋友?

长庚在天庭上还有个人人叹为观止的本领——瞎掰,他硬生生的能把白的给你说成黑的,黑的给你描给彩的。

若是换个人,破月必然打的他看到她掉头就走。

可长庚不一样,你要打他的一侧脸,他索性将另一只脸也贴过来,这种无赖让破月处理的颇为无力。

长庚一直朝前走,眼前便是绘制着洪荒神兽的玉阶,他在众人的目光中坦荡的提起脚尖,一直走到离破月只有一丈远的距离时才停下。

太近了,破月甚至瞧的见他鼻尖上比针尖还要小的汗珠。

不知为何,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总给她一种胁迫感,这让破月觉得心慌,她靠在椅背上,听到:“星辰宫里有麒麟是真,有九尾狐也是真,但都收纳在八卦秘境中,外人看不得。”

说罢,他凝视着破月,言外之意就是内人可见了。

这登徒子!破月气恼的从座上站起,挥了挥袖子,作势离去。

任平生,范水也觉得讶异,他们第一次看到冷静自持的魔尊在一个外人面前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破月掀开珠帘,却听到长庚说道:“原先小殿下告诉我,魔尊是个母老虎,可我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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