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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喜(59)+番外

谢柏宁说,“以后出门告诉我一声,晚上就别出去了。”

“没事儿……”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后知后觉的,“你担心我?”

他走在前头,没有回答,神情隐在黑暗里。

许湘眉却很高兴,她一步一步稳稳的跟着他,“知道了,以后去哪里都提前向你打报告。”

☆、第36章

田野小路,夏蚊特别多。

回到木楼里,许湘眉才发现小腿被叮出了许多包。这会儿忽然很痒,不由挠了几下,她皮肤像白玉一样嫩,有地方稍稍多用了点力,破了皮,她嘶了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不挠便痒得难耐,没多久,两只小腿一片通红。

谢柏宁从厨房过来,她手上动作未停,抬起头,“蚊子怎么不咬你呀?”

他怔了一怔,说,“也许因为我不是O型血。”

她拍了一下脑袋,恍然,“难怪。”

腿上又痒又痛,许湘眉跺跺脚,“O型血真遭罪,这蚊子该不会有毒吧?”

谢柏宁从茶几下找出一盒蚊香,掰开一圈点燃,搁在她脚边,“都出血了,别挠了。”

她皱着脸,十分苦恼,“痒。”

“忍着,等我一会儿。”

谢柏宁转身去了浴室,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盆水,颜色像化了的奶糖水。

他说,“洗洗。”

许湘眉好奇,“这是什么?”

谢柏宁回答,“肥皂水,可以消除痛痒。”

她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挑了挑眉,“这么神奇?”

“试试就知道了。”

许湘眉“哦”了一声,脱了鞋,两只脚放进盆里,用手浇着水轻轻涂抹蚊子包,效果出奇的好,痛痒感迅速消失了。

她仰起脸,两眼弯成了月牙,“果然有用,你怎么知道这个办法?”

“读大学的时候,有次到山区做义工,晚上山蚊子厉害,一起去的同学就是这样做的。”

“女同学?”

“嗯?”

她歪着脑袋,“你读书那会儿,是不是有很多女同学给你写情书?”

谢柏宁想了想,“没有。”

许湘眉嗤了声,“不信,当年我们学校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每天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情书。”

他目光平静,“大概我们那个年代的学生都比较矜持。”

许湘眉笑起来,点了点头,觉着他说得有道理。她踩着水玩了两下,穿上鞋子,端着盆子去把水倒掉。

谢柏宁煮了白米粥和玉米,就着烙饼,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饭。

许湘眉却觉得很幸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连喝杯白开水都是甜的。她不奢求更多,已经很满足了。

白天睡足了,晚上没有困意,无事可做。两个人,别说麻将了,斗地主都不行。

许湘眉不敢让谢柏宁一个人独处,提议,“到院子里看星星,去吗?”

谢柏宁问,“不怕蚊子?”

她狡黠的眨着眼睛,“我有装备。”

她小跑着叮叮咚咚上楼,过了一会儿,换了身防晒的长袖长裤,“这样就行了。”

他无所谓,一手拎着一把竹椅,“蚊香带上。”

许湘眉比了个OK的手势,跟着他出门。

夏夜的院子,被月亮映照着,青石块散射着洁白的光华。

吹着小风,竹林沙沙作响,尖长的叶子在月光下飞舞,影子婆娑晃动。

一仰头,满天的明灿繁星,美不胜收。

谢柏宁把椅子放在院子中央,他坐下,翘着长腿,神色晦暗不明。

许湘眉挪了椅子,反向跨坐着,双手叠在椅背上,枕着头,动也不动的直视着他。

他开口,“看我做什么?”

她笑眯眯的,“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谢柏宁不否认,“喜欢。”

许湘眉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那我们就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等到A大开学了再回去,你觉得怎么样?”

谢柏宁摸了摸口袋,掏出烟盒,“我请了一学期的假,想多住一段时间。”

听得出来,这言下之意是,她不必留在这里。

哪知道许湘眉两眼一亮,“那太好了,这样时间就够了。”

谢柏宁点了根烟,“什么时间?”

她顺手拿过来,夹在手指间,“我教你做陶,有兴趣吗?”

他重新点了一根,吸一口,“没兴趣。”

“做陶很有意思的,静心凝神,不正是你现在需要的?”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谢柏宁疑惑的看着她,“是吗?”

许湘眉抖了抖烟灰,“是的。”

他沉默了许久。

她隐隐丧气,垂着目光,盯着地上的影子。

谢柏宁心中异样一触,颔首,“那好吧。”

许湘眉猛地抬起头,咧开嘴笑,她又说,“其实你不想学做陶也没关系,我打听过了,好玩的事情有很多,游湖泛舟、上山采茶、辣椒节,总之接下来会是一段非常丰富精彩的经历。你得振作起来,世界上还有许多美妙的东西,错过它们多可惜。”

周遭很安静,谢柏宁怔住了。饶是再迟钝,他也感受得到她的好意。

这段时间,他的确活得压抑,常常忍不住想,这种痛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性子淡泊温润,顺风顺水过了小半生。

经历过几段简单的感情,谈不上刻骨铭心,起码每一个皆是付出真心。在一起时,两厢情愿;分道扬镳时,亦是和和气气且各自安好,不曾有过不愉快。

偏偏到了温佩这里,两样都反了。她逼不得已和他结婚,又落得难产去世的下场,真是造了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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