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不动,哑声,“很疼?”
谢柏宁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她白玉一般的身体上,他目光渐沉,俯头轻嘬。
疼痛过后,便是更加空荡的空虚。
她扭了下,“继续。”
谢柏宁用了更重的力度,在她咬唇之时,覆上去温柔的吻她。
像藤蔓和大树,紧密缠绕。
像海浪和沙滩,起起伏伏。
像小兽和小兽,你追我赶。
沉重的喘息,细碎的吟哦,他们一次次身心合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
谢柏宁停下,他没有退,扣着她的指,“没有抢到捧花也不要紧,等到年后,我们定个日子。”
她双眼清澈而又迷离,头脑仍清醒着,“你还没有求婚。”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知道,你等我,不会太久。”
许湘眉点点头,念起了婚礼上听来的誓词,“从今天起开始,我们互相拥有、互相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谢柏宁静静地看着她,无比温柔,他说,“好。”
她贴紧了他,咬住他的喉结,“你也说一遍。”
谢柏宁动了动,说几个字,再动了动,如此反复。
“从今天开始……我们互相拥有……互相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许湘眉脑海里有白光闪过,她似乎见到了这世上最美的风光。
她抱紧了她,紧紧的抱着。
品尝了彼此最隐秘的地方,两人变得更加亲密。
不用直接言明,这是一种极其自然又极其隐晦的感觉,总之,就是不一样了。
就像早晨醒来,她可以像八爪鱼一样偎着他,再睡一个回笼觉。这就是以后几十年的生活。
这样,真好。
元旦过后,期末将至,春节也近了,日子一天一天忙起来。
谢柏宁忙着学生的考试,虽然事情繁多,但还不至于抽不出约会的时间。
反倒是许湘眉忙着烧制新年礼,向学校请了假,一闭关就是大半个月,离不了工作室。
等到忙完,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
小别胜新婚,自然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谢柏宁要得狠,许湘眉也热情似火,云翻浪涌,酣畅淋漓。
男女这事儿,情到浓时,直接而纯粹。
云雨骤歇,他把她揽在怀里,像大勺扣着小勺。
许湘眉喘了几口气,叹息一声。
他吻着她俏皮的短发,“感叹什么?”
她说,“我又要老一岁了。”
他问,“什么时候?”
她转了个身,面对面看着他,“除夕。”
“过生日不高兴?”
“就要二十六了,老了,有点伤感。”
他笑得满脸无奈,“我三十七,比你大了近一轮,伤感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许湘眉把腿搭在他身上,“男人不一样,你正值青春,风华正茂。”
谢柏宁说,“等到十年、二十年后,你不嫌弃我老了就好。”
她笃定的,“不会,我就喜欢你这样老的。”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很介意我的年龄?”
“听实话?”
“我只听好听的实话。”
他笑出声,“最开始介意,你这样年轻的姑娘,应该和同样年轻的青年才俊在一起,才算般配,在我身上,实在是不妥当。后来又担心,等到再过几年,我开始长皱纹了,你却依然貌美,是不是就不再喜欢了?至于现在,我还是担心,不过担心也没办法了,我放不了手,离不开了。”
许湘眉听着,心中吹来了温暖的风,又柔又软又舒服。
她亲了他一口,说,“柏宁,你放心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这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
谢柏宁说,“对不起。”
她听懂了,“没关系,不怪你。”
他抱紧了她,“湘眉,你是最后一个。”
她笑弯了眼,“我明白。”
“想怎么过生日?”
“除夕,吃年夜饭,正好全家都聚在一起,顺便就过了。”
“那二十九晚上和我住一起。”
她撑起身子,“你想给我惊喜?”
谢柏宁把她拉下来,“我不会浪漫,但我想以后每一年你在生日的清晨醒来,都能吃一碗我煮的长寿面。”
许湘眉一瞬红了眼,“这是我听过最好的承诺。”
他笑着,“这么容易满足?”
她说,“嗯……你要说话算话。”
他点头,“说话算话,时间可以帮我证明。”
☆、第40章
腊月二十九,俗称小除夕,和往年一样,许家的团年饭定在这天。
深夜十一点,许湘眉好不容易才从牌局里得以脱身,一路加速行驶,到了谢柏宁那儿,仍是过了零点。
客厅窗户的灯大亮着,在这静默的黑夜里,散发着融融暖意。
他在等着她。
许湘眉心情很好,不由翘起嘴角。
谢柏宁听见外面车子的声音,捏了捏眉心。他看了眼茶几上的蛋糕,插了一支蜡烛,打火点亮。
起身走到玄关口,在她进来的那一刻,关掉灯。
一片黑暗,厅里漏出来一星亮光。
在这暗色中,他漆黑的眸子里笑意盎然,格外透亮,直直撞进了她心底。
许湘眉愣了愣神,心跳如鼓。
谢柏宁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低头亲吻她额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