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简直不可置信,她瞪大眼睛,大声叫起来,“为什么笑我?这不是我的错。”
“但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都怪你不检点。你知不知道人言可畏,这以后,还有哪家的小伙子敢娶你?”
何清彻彻底底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无望。冰冷的不止破败的身体,还有一颗心。
那年冬天,她还知道,秦良庆谈恋爱了。他的对象,是初中班上那个学霸班花。
也是,他们都是高材生,双双前途光明。
不像她,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阴暗笼罩中。
她对不能惩罚罪犯的不甘心,在见到秦良庆的时候,尽数咽回肚子,深埋心底。
尽管无法在一起,她天真的希望,自己在倾慕的邻家哥哥心里还是纯洁无暇的少女。
后来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丁镇,循规蹈矩的、不抱希望的、度日如年的活着。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一个人铭刻着,每每夜深人静孤寂落寞时,才会涌上心头,提醒她不要妄想过好日子。
何清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平时没有半分交集的杨三会知道这件事,还知道得那么清楚。
她哭肿了双眼,心里惊恐万状,深深的不安,似有无数蚂蚁肆意爬行,如果杨三真的捅出去了怎么办?
同一时刻,杨三被一吓,酒醒了大半。
方忆的厉害他见识过,这个女人有能耐得很,要是她真把今晚的事告到局子里,他不清楚会不会坐牢,但在十里八乡的名声就臭了。
更何况自己还有家庭,屋头媳妇性子烈,他也不想因为一时xiabanshen的冲动,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他也不敢去找方忆,盘算着从何清下手。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杨三就到了何清家门口,想跟她和解。
看她昨晚害怕的样子,用当年那事威胁她,一准管用。
“杨三。”
低沉的声音使得他一哆嗦,停下来看向对面,僵着脸皮笑,“阿庆啊,这么早就……”
秦良庆冷冰冰看着他,“正好我要找你,你过来。”
杨三嘴角直抖抖,“改天吧,我找何清有点事。”
秦良庆目光狠厉,哼笑一声,“那我直接去你家里好了。”
杨三犹豫了两秒钟,硬着头皮过去,“那我一会再找何清好了。”
秦良庆抵了抵牙龈根子,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往旁边无人的竹林走。
搁在平时,杨三不会怕秦良庆的。这会儿他心虚,只好跟上去。
往里走了五分钟,世界都清净了。
冬日清晨,竹叶蓄满露珠,突然滴下来落到杨三脖子里,他一个激灵,凉意袭遍全身。
他厚着脸皮,摸出烟递给秦良庆,“阿庆,来抽根烟。”
秦良庆转过来,深不可测的看了他一眼,杨三被看得毛骨悚然,拿烟的手抖了抖。
好在秦良庆接过去了,杨三微微松口气。
就在下一秒,他看着这根烟被一下子折断,狠狠甩过来。
秦良庆抬腿就是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踢到杨三肚子上。
杨三闷哼一声,连连倒退,抓住旁边的竹子才勉强没有摔倒。
竹子摇摇晃晃,无数水珠洒下来,淋了杨三一头,冷得他直躲。
“你他妈……”
杨三没骂得出来,秦良庆又是一脚踢过来,这一脚,直接把他踢成狗啃泥的姿势,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两脚,杨三直接吐了血。
然后,秦良庆走到他身边蹲下来,阴沉沉的说,“杨三,你是不是嫌命太长?”
他一把抓住他头发,提起脑袋往地上磕,“老子弄死你。”
脚底下是泥土,因为冬天常下雨,微微湿润。不至于头破血流,但这么撞上去,也不松活。
杨三眼冒金星,痛的龇牙咧嘴,连连求饶,“阿庆,我错了我不是人,停一下,停下来……”
秦良庆神色暴戾,扯着他头发揪紧了,恶狠狠道,“你怕死?”
杨三脸皱成一团直叫唤,“阿庆你听我说,我不是成心的,昨晚喝多了酒犯浑,我不敢了,再没下次了,真的。”
秦良庆放开他,“你找何清做什么?”
杨三捂着脑袋,支支吾吾,“我来跟她道歉……”
秦良庆面色不善,“别耍花样,老实说。”
杨三惨兮兮的,“真的真的,我真的是来道歉的……”
秦良庆动也不动的看着他,杨三倒也忍得住,强抗着身上剧烈的疼痛,保持镇定。
好一会,秦良庆收回目光,“最好如此。”
他顿了下,“你昨晚掐方忆脖子了?”
杨三咧着血牙笑,“误……”
秦良庆伸手用力掐住他脖子,杨三涨红脸,毛细血管暴起,眼睛凸出来,嘴张成O型,完全无法呼吸。
在杨三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秦良庆终于放手,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口喘气的男人,开口,“怕死的话,就安分点,我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说话。”
他走之前,鞋尖朝着他裤裆随意踢了一脚,“管好你的xiabansjen,否则我不介意帮你。哦,对了,方忆的手机被你弄坏了,你自己掂量着赔多少,把钱送过来吧。”
秦良庆走后,杨三蜷成一团,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xiati,,接连不断的呻/吟。
秦良庆回去正好撞见何清,她见到他,迅速低了头,放下手中的扫把,匆匆转身回屋。
她明显躲着自己,秦良庆愣愣,无声叹息。
这时方忆出来,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他避开话题,“怎么不多睡会?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