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又茫然了:“什么妖身?你说我真是妖怪吗?”
黑猫出爪打了白猫一记,“千千,你只管抓道士,其他的,朱雀与你有感应,你不必担心。”
她都要变成妖怪了,她怎么能不担心!
“那我为什么会吐丝呢?”
白猫眼睛一亮,“千千,蜘蛛精被你吃掉了,你当然想吐丝就可以吐丝,再说,换做从前,呼风唤雨,哪样是你不能做的。”
魏千大叫:“我什么时候吃过蜘蛛精了?!”
黑猫正欲答话,门就被敲响了,两只猫迅速地跳上了沙发趴了下来。
魏千原本以为是瞿东,可是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林当。
她身上穿着一件真丝长裙,长发在脑后松松散散地挽了一个髻,脸上带着笑,“魏千,我能和你聊聊吗?”
魏千愣了片刻,侧身让她进屋坐下。
门一关上,气氛变得有些局促。
魏千心说,她和这个林当统共就说过那么几句话,压根就不熟,她要聊什么啊。
林当大方地朝她笑了一下,拍了拍她身旁的空地,“坐下吧。”
很有点反客为主的趋势。
魏千老实地做到了她的身旁。
林当开口问:“你和瞿东很熟吗?”
魏千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然会问这个,于是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林当沉默了。
沉默了一刻钟……
魏千憋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林当抬头,缓缓地转头看着她。
魏千看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似乎荡漾着水光。
她刚想来一句,你不要哭啊,却不料,林当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额角的青筋猛地爆起,她伸手猛地一推魏千,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林当嘴里开始发出,呜呜的嚎声。
魏千急着把她推开,“你这人好好说话啊,怎么还动手啊!”却突然觉得她的叫声很是耳熟。
再一抬眼,林当的脸变成了那个老妇人的模样!
“我靠,鬼上身啊!救命啊!”
魏千使出了全身力气,可她的双手牢牢地卡住了她的手臂。
魏千急中生智,心中默念,我要吐丝!
下一秒,数条蜘蛛丝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黏在了林当的脸上,发出滋一声响。
那老妇人的脸如同被烫伤一般,渐渐消失不见,而林当身子一软栽倒在了沙发上。
脸上盖满了蜘蛛网……
☆、3-9
魏千愣在原地,心跳如鼓。
林当睡着了一般倒在沙发上。
鬼上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纵然一万个问号浮上脑海,魏千还是弯下腰,手抖着把她脸上的蜘蛛网拍干净了。
最后那一下拍醒了林当。
林当睁开眼睛的时候,魏千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怎么会在这里?”
魏千:“呃,你说来坐坐,然后就晕倒了,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
林当坐了起来,为什么会想来坐一坐,她和这个魏千一点也不熟啊,“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魏千忙给林当又倒了一杯水,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旁边,“那你记得你之前在做什么吗?”
之前?林当回忆了一下,“我在房间里休息,都快睡着了……”
魏千点了点头,睡着了被鬼上身也真够倒霉的。
林当犹豫了片刻,“不过……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魏千:“什么梦?”
“就是一个老太太……”那天摄像机拍到的老人。林当自然没有说下半句话。
魏千一听就懂了,肯定是那个黎大妈,上次掐她不成,这次自然还要附在别人身上掐她。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明天就和魏鹤去看看。
隔天午夜,月至中天,明月圆又亮,一丝云朵也也无。
去的路上,魏鹤递给魏千一个黑色塑料袋。
魏千接过来,沉甸甸的,“这是什么?”
“黑驴蹄子,你呆会找准机会就喂到那尸体嘴里。”
魏千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只黑乎乎的蹄子,她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问:“那我要怎么喂呢?”
魏鹤叹了一口气,“表妹,既然你决定要来,就要出力,怎么喂你扳开她的嘴喂啊……”
魏千沉默着走在魏鹤后面,越走越慢,简直想掉头就走。
可惜,黎春富的小平房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表妹,我先进去,你听我的暗号再进来。”说着,魏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符给魏千,“这符若是燃青火,你便速速进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窜进了小屋。
魏千捏着黄符,提着驴蹄子蹲在窗下。
夜里寂静,只有偶尔几声蝉鸣和梧桐叶沙沙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里的黄符依旧没有动静。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声音。
魏千正屏气凝神地等待着,脚边突然传来“哒”一声响,一颗小石子落到了她的脚前。
“魏千。”有个声音叫她。
魏千手臂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赶紧循声望去。
茂密的梧桐林里窜出一个摇晃的黑影,猫着腰越走越近。
情急之下,魏千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吐丝。
不料,那个声音戏谑地喊道:“别,你可千万别吐丝啊。”
魏千一愣,“瞿东?”
来人果然是瞿东。
他刚才在招待所窗口望见魏千和魏鹤二人行迹鬼祟地往梧桐林走,便觉古怪,一路暗暗地尾随而来。
魏千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瞿东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黄符,不答反问:“你那表哥也是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