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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爷(64)+番外

谢三郎眼睛亢红,脖子上的青筋绷着:“那我也不能,也不能让你把玉给了别人去,这是你父,你爹留给你的。”

木姜淡淡道:“东西是死的,只要人没事就行了。”

她微微屈膝,将范西西身上的灰尘一一拍干净:“西西姑娘,我们走吧。”

谢三郎跟在她们后头,喉间涌上千言万语,却,又不得不咽下去。

来福客栈,桌子上了一大桌菜,范西西端着碗,泪就涌了上来。

她连连向木姜道谢,好几次要跪下去,却又被木姜提了起来。

最终,好久,她才抬头看了谢三郎一眼。

却看见他紧紧盯着木姜。

她喉头像堵了个棉花,将眼泪憋回去,使劲告诉自己:“能怪谁,自己走的路,能怪谁?”

她边吃便道,崔玠和她拐了谢三郎的银子后二人挥霍无度,等钱财散尽后,崔玠便花了十两银子将她卖给了李军。

那个时候,他仍然穿着青衣,翩翩佳子一个读书人的样子,却对她说出最狠的话:“西西,你是娼妓,不如把你卖了换些钱财给我可好?”

——不好,她是人,又不是物品。

“你在这儿等着我,等我高中了,我就回来赎你。”

她怎么还会相信他的话,他的满口胡言。

咒骂,凌虐,抽打,李军每天都有数不尽的花样折磨她。

有时候她也想着不如一了百了算了,可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就要过这样没有阳光的日子,崔玠却大摇大摆享受世人赞叹的目光?

她拼着这恨意,活了下来。

却不想又遇到了谢三郎——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心疼,看到悲伤,却没看到情愫。

他很快的回头,将所有的目光锁在木姜的身上。

她替她包扎,替她上药,是个顶好的人,她连恨都恨不起来。

木姜听到她的所述所讲,道了句:“仗义每从猪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

范西西肿着眼睛,跪下,说:“谢谢木姜姑娘,谢谢,谢三郎,若果不是你们……我今天真的死了。”

“你这是做什么?”木姜起身去扶她。

“木姜姑娘,这是我欠你的,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吧。”

木姜劝不过,任她磕了几个头。

范西西又转身,对着谢三郎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木姜要拉她起来。

她摇了摇头:“以前的情是以前的情,一码事归一码事,谢三郎他今日挺身而出,当得起!”

她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谢三郎背对她,紧紧握住手,没有回头,一语不发。

她又对木姜道:“今日我欠你们的钱我改日一定还你们,他崔玠只知我银子都花了个干净,哪知我在钱庄里也存了不少——谢三郎,往日我欠你的银子,过些时日我也一并还了吧。”

“——好。”他捏着拳头,道。

木姜站在范西西的身后,心绪乱如麻。

她不该置气,可她却忍不了。

她觉得她受了委屈,却不知从何说起!

☆、情深遇故人(三)

作者有话要说:嗯,下一篇文想开玄幻仙侠......但是发现这个题材好像很冷......

但是好像我写的东西一直都很冷......

回来的路上,谢三郎一直握住木姜的手,仿佛一松开,这不大的人儿马上就不见踪影。

木姜心里乱的一塌糊涂,有一丝怨意,可更多的是惶恐。

楼里的人谁不知道谢三郎对西西姑娘情根深种,更何况在谢三郎最无助的时候也是西西姑娘带给了他生的希望。

她呢?

反倒像个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如今西西姑娘回来了,谢三郎和她的情会不会又死灰复燃?到时候她又置身于何地?

越想,她越怕。

谢三郎见木姜脸色越来越差,以为她着了凉,握住她的手,问:“怎么啦,是不是受了风寒?”

温热的手贴到木姜的额头上,如在冰水里掷了一块赤碳,木姜的心里窜了一缕灰烟,呛得难受!

她移开谢三郎的手,与他拉开一点儿距离:“爷,我没病。”

又叫爷,叫一声三郎不行么?

谢三郎死死的盯着她,见她横了心要与自己置气,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木姜知道自己在钻牛角尖,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那些遗弃在脑海深处的画面不由自主的钻了出来。

西西姑娘与谢三郎的月下相会,三爷明明不会诗词,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还有西西姑娘和崔玠私奔,谢三郎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到如今还印象深刻。

甚至于……

若不是西西姑娘逃出百香楼,谢三郎又如何动了心思,利用她去偷解药?

……

太多太多了,无数的事实都写满了他们的情深义海。

她,又算的了什么?

临近楼里,谢三郎拉住低着的木姜。

“你到底怎么了?就算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你总得要我死个明白!”

木姜避开他的目光:“三爷,哪有什么错……”

错的是她,她不该抓住过去不放,不该钻牛角尖。

谢三郎握住她的肩膀:“我知道…….如今西西回来了,我就算说我对她没心思,你也不信!可你想想,这些日子我的一颗心不都扑在你身上了么?木姜,你对我有点儿自信,对自己有些信心好吗?”

她纵使再自信,拿什么去赢他们的暮暮朝朝,如美的花眷,似水的流年?

二人正在僵持着,一个小厮从门内探出头来,见了谢三郎,忙不跌的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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