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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爷(78)+番外

木材燃烧的荜拨声,房梁烧断了,断成半截,砸到地上,蹿了一地的火星子。

谢三郎死死的看着,而后拉着一个侍卫大声道:“皇帝住在哪?”

侍卫的脸被烟灰熏的灰扑扑的,被猛力一拉,刚要骂娘,却发现,这人的右脸攀着三条血红的痂,心神一凛,手指往后一指。

等谢三郎隐在人群里时,他才反应过来,大叫道:“有刺客!”

皇宫内慌作一团,谢三郎穿着一声血迹斑斑的衣衫,眼睛像狼一样凶恶,自然而言被人当做刺客抓了起来。

何偏正看着双手被敷在身后的刺客,从腰间抽出刀,抵在他脖子上道:“说,皇上被你们藏哪去了?”

萧长亭有令,皇帝老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消失。

谢三郎闻言,提起头颅,嗤道:“何偏正?”

何偏正一愕,挥手要手下将他放了。

有世家子弟的锦衣卫不服,嘟哝道:“怎么不是呢,我瞧着像呢!”

何偏正眼神扫过去:“像?你去试试,他这种身手别说进宫刺杀皇上,就是刺杀你,我看都难!”

那人不行,双手淬了口唾沫,朝谢三郎打了过去。

谢三郎倒地,脸贴在地上,一时半会没一点儿生气。

何偏正走过去,刚要将他扶起来,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他撑着手臂,在地上坐了会儿,才爬起来。

一双凉薄的眸子望向那锦衣卫。

不知为何,这人分明不会武,可却一身的煞意。

锦衣卫不动声色的将自己隐在同伴中。

何偏正的手落空,他定自看了会儿,才问谢三郎:“你怎么来了。”

谢三郎却问:“木姜呢?”

何偏正没说话。

谢三郎心里一乱,抓住他的胳膊:“木姜呢!她,她怎么啦?”

何偏正看了他一眼,才说:“她没来找我,也没出去……宫里除了承德殿都找遍了。”

谢三郎眼睛转了一圈,看到那烧的熊旺大火的宫殿,心里一突,指着问:“那是哪?”

何偏正低下头。

谢三郎转身就走。

恢弘的宫殿被一场大火包围,热浪逼人,没人敢靠近到三丈之内。

谢三郎寻了一条被子,淋了水就往里面冲,却被何偏正捏住胳膊。

“你疯了!”

谢三郎挣脱:“我没疯,要是木姜在里面。”

她在里面,得多绝望。

何偏正一窒,热浪熏得他呼吸不畅:“木姜在不在里面还指不定呢,要是没在,你去了,不是……”

谢三郎推开他,“我不能赌,我也不敢赌。”

他回头:“何偏正你可以不去,但你,不能阻止我去。”

何偏正的脚像被火烤化了一样,黏在地上,提不起来,喉咙也是,紧紧地黏着,发不出声。

直到谢三郎瘦削的身体钻入火海,他才提了一桶水朝自己身上一淋,大步冲了进去。

他没有爱到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自己的心上人,可他良心难安,绝对不能枉顾了仁义,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见死不救!

作者有话要说:已捉虫

☆、扬州三月春(一)

木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宫殿之中。

她记得那时不知从哪蹿起火苗,捂在厚重的幔帐下生出呛人的烟,她捂着鼻子正要朝外走,便看见皇帝捂着嘴咳得喘不过气来。

作为刺客,她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应该在添一把火好送他驾鹤西归。

可不知为何,她朝外迈的脚步一顿,揪着他的袖子道:“跟我走。”

皇帝沧桑的眼里一瞬有亮光闪过,因为咳嗽的厉害,他说一句话得停顿须臾:“妍儿,你看你还是不愿看到我烧死在这。”

木姜心想,这么浓的烟尘,他咳得这么厉害,怎么还有脸皮说出这样给自己带高帽子的话?

她不语,径直将他扯了过去,恰好与外面的锦衣卫碰面。

红色的锦袍上面绣着飞鱼,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普通身材极瘦的男子,他的脸颊瘦的深深凹下去,嘴却红艳艳的,像抹了层朱砂。

他一开口,木姜便了然。

原来是个公公。

“皇上,奴才都把后事了善来了,德顺他与长公主谋逆怀不轨之心,奴才就地便将他斩了。”

说罢,他叹息一声,微微摇头,似十分可惜。

皇上搀着木姜的手,定了好一会儿,才道:“德顺……”

跟了他这么久的老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怀着这种心思!

他一气,胸腔一时气短,齁了一会儿,才将气顺过来。

那男子走过来,拍着皇帝的背部:“万岁爷,您慢点,那种不上台面的东西死了倒是好的,免得您看了伤心。”

皇帝不动声色的挪开脚步,将木姜拉在身后,偏头:“去行宫。”

身后承德殿里的火热浪袭来,声音顺着热浪传到木姜的耳郭。

她好像听到有人再叫她,她在皇帝惊讶的目光中中挣脱出自己的手,脚尖一转,往回跑:“三爷在叫我。”

那么急切,那么悲痛,好像茫茫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她怎么可能会将他一个人舍弃在这。

说好了一辈子就得满打满算,少一天两天都叫人难安。

皇帝瞪大眼睛,身子抖得像筛子,手指头一抖一抖:“文斐,给我把她拦下来。”

文斐叹了口气,瞧着这个不听话惹万岁爷伤心的女子便觉得脑仁疼,皇宫里都乱成了什么样子,先太子持兵将入中山门,长公主暗中扶持傀儡笼络大臣,长安城上空的鸟都鼓着劲儿朝外头飞呢,偏有个不长眼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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