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入戏太深(129)
简直废话。
……
点滴打完,慕意清没有继续待在医院,叫来时真赶回片场。
她不想耽搁剧组拍摄的进度,才拍摄几天忽然请假,给剧组和其他工作人员带来不少麻烦。
她害怕麻烦,也害怕麻烦别人。
景初开车跟在她们车后面来到片场。
“小慕,要不你回酒店休息半天,明天咱再继续?”庞曼看慕意清这个气色,结合上午和宋挽乔闲聊几句话,难得心软道。
慕意清摇摇头:“没事,正常拍摄就好。”
景初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担忧地看她,慕意清是舞蹈生,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不像她,很少会生病。
在她的记忆中,慕意清从来没生过病,包括她发烧感冒都不会传染给她。
她不知道的是,与她纠缠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生病,心病,身体上的病样样不落。
庞曼见慕意清坚持就没有推脱,早一点拍完早一点把心放下来,剧组耽搁不起,她也不想再出现意外。
今天本来的拍摄进程有盗女的单人动作戏,慕意清现在如此虚弱,庞曼将单人动作戏向后调了几天,将受伤包扎的戏份调整至前。
下午景初的单人戏份拍摄完成,慕意清今日的化妆时长比以往多了一个多小时,盗女身上有很多伤口需要特化。
“《画骨》六场二镜一次,Action。”
那日后,宋辞追问过盗女为何知晓她名字,盗女只是笑笑不回答,后来宋辞多次追问。
盗女说:“晚上敲你房门,放我进去,下船前告诉你。”
宋辞好奇心重,怀疑盗女与她丢失的记忆有关,或许是曾经认识的人,叫的小辞不是宋辞,说明应当是不多的亲密关系。
这晚是个雨夜,船上到处弥漫着海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的咸腥味。
在海上死人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很多乘客会凭空消失,也就是被丢进大海里喂鱼了。
将人丢进大海中,就跟雨水落入海里是一样的,入水那一刻便可直接被大海吞噬。
游轮上的乘客除了个别带着小孩的父母警告自家孩子晚上不要乱跑,成年人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是情情爱爱,把酒言欢。
又是凌晨深夜,雨声和海浪声遮住了一切微不可闻的声音,今晚盗女的敲门声异常轻微。
宋辞这几日已经习惯这个陌生女人每晚定点地敲响她的房门,说不过两句话便赖在她的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还未醒,这人便已经离去,根本找不到其他套话的机会。
宋辞察觉今晚的盗女不太一样,更像是第一天登船的那般,眼眸中更多的是把玩。
景初不禁在心底叹气,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到慕意清的状态,若不是昨晚和今早的吵架,她甚至会怀疑慕意清是不是真的爱她。
事实摆在眼前,慕意清是爱她的,比她认为的还要爱。
“会包扎吗?”盗女坐在靠窗的板凳上抬眸问她。
打盗女进入房间后,血腥味弥漫,宋辞以为与那日一样,是别人的血,这会儿这个问题八成是她受伤了。
宋辞说:“会一点。”
盗女将桌上的画纸整齐地放在床上,惹着痛拉下半边夜行衣。
雪白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宋辞看得一怵,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一个女人身上为何如此多的伤。
盗女没觉得不自在,低声道:“隔壁书桌底下有个医药箱,拿过来帮我处理。”
宋辞点头:“好。”
宋辞出境,庞曼道:“卡,化妆、道具。”
下一镜紧接着这段剧情,慕意清没有着急拉回衣服,道具师上前递上来等下要抽的香烟。
景初从门外走来,坐在床边,眼眸温柔,关心她道:“等下别过肺,你还在生病。”
特化师也应和:“慕老师的身体确实很烫。”
景初抬眸瞪了眼站在慕意清身边的特化师,又将目光锁在她裸露的肌肤。
真不希望别人看到。
然而演员就是这样,拍戏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属于化妆师,镜头中的演员要抛下自我,彻底成为剧本中的那个人物。
慕意清没理她,指尖夹着烟看向别处。
景初在心底叹气,从前慕意清这般对她,她更多的是气恼和愤怒。
这两日她像是没心的洋葱,即便拿不出专属于她一人的爱意,也还要继续死缠烂打。
慕意清一定很痛,无论是腿上的疤痕,还是心里的疤痕。
她爱的人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有问必答,她越是沉默,就说明越在乎她,越爱她。
因为爱才会沉默。
“画骨六场三镜一次,Action。”
宋辞从隔壁取来医药箱,说是医药箱,其实里面只有一些平常纱布和医用酒精。
想到盗女后背触目的伤痕,宋辞不禁有些心疼,对这个陌生女子的心疼,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不过几日之交而已。
进入房间,血腥味比方才更浓了些,盗女面白如纸,夹着烟放在嘴巴,伤口还在溢血。
看到宋辞回来,她用着几乎命令的语气说:“帮我消毒包扎。”
宋辞白了她一眼,求人没有求人的态度,她坐在床边,往下拉开被血浸湿的衣服。
慕意清的肩胛骨如同展翅的蝴蝶,漂亮得不讲道理,一想到刚刚特化师的话语。
不可否认,景初心里酸酸的,有吃醋,有心疼,更多的还是心疼多一些。
她用着“宋辞”的指腹轻抚着女人的后背,如特化师所说,真的很烫,烧应该还没有完全退下。
景初的指腹并不光滑,常年敲打键盘有着薄薄的一层茧,凉飕飕的,慕意清身体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