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入戏太深(134)
“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吧,我女儿还在房间等我。”
男人无法辨出眼前女人的身份,唯一能确定的是当年卫家灭门,无人生还。
只要一口咬定不知便可安然无事,借着女儿引起女人的同情心,胜算再加一成。
身后的绳结快要解开,论体型力量,眼前的人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那把锋利的刀刺进了他的右侧胸腔,力度不重不轻,避开要害,疼痛随着血液流出传来。
“说还是不说?最后一次机会。”
话语刚落,绳结解开,男人直接扑倒了盗女,两个人沉沉地跌倒在地。
景初咚地一下从小马扎上弹跳起来。
“有垫子呢,你慌啥?”宋挽乔在一旁恨铁不成钢道。
庞曼也看了一眼,这人满目焦急,幸好离得远,离得近些真怕这人直接跑过去挡她镜头。
恋爱后的人果然变化很大,眼下只有慕意清才能勾动这个人的情绪。
她举着对讲机,平静道:“好,过,小慕你过来。”
下镜还是打斗戏,瞧见景初这般慌张模样,庞曼决定问一下当事人身体状态如何,不好可以往后再推推,总比主演出事了好。
监视器里被绑的男人绅士般地拉起了慕意清,共同朝导演这边走来。
景初看得牙痒痒,问毕珺的助理借了包消毒湿巾,这个原著作者据说身体不大好,对很多东西都过敏,随身带着个助理。
助理是个哆啦A梦,包里消毒的、止痒的,就连速效救心丸都能掏出几颗。
慕意清走来,景初取出消毒湿巾仔细地帮她擦着手,没用劲但反复擦了很多遍,好像她手上带了什么病毒似的。
慕意清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发神经了呗。”宋挽乔活动下肩胛骨,瞧见她那个不争气的样子就来气,她这个臭脾气都能缠到女朋友,这合理吗?
她又看了眼慕意清,这身段,这样貌,就在景初这一刻歪脖子树吊了几年啊。
“你滚。”景初将湿巾攥在手里,温和地像慕意清解释说:“不干净,怕你生病。”
慕意清笑笑,笑得温暖,与刚刚要杀人的盗女判若两人,景初也冲她笑,笑得灿烂,感觉身后的尾巴都快要翘起来了。
合作的男演员反应了几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是在说他不干净吗?不至于吧,只是顺手拉了下人。
庞曼看了遍回放,确认没什么问题,回头问慕意清:“下一场动作戏可以吗?”
原本这场戏应当昨天就拍摄完成,庞曼迁就她的身体,特意往后推迟了一天。
对戏的男演员是特邀,戏份一天就可以杀青,如今因为她的缘故现在还在剧组待命,慕意清有些惭愧。
腿上的伤口只是抓伤,动作戏应当没什么问题,她点头道:“可以。”
庞曼又看了眼眉头紧锁的景初,提了一个无理的要求:“你让景初回化妆间等着。”
慕意清张了张嘴,不明所以地看向景初,景初双手摊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慕意清不知道就算了,景初你装什么装?
宋挽乔承当庞曼的传话筒,严厉批评道:“某些人可能承受不住你动作戏的强度,咋咋呼呼的,容易吓到我们。”
于是景初被发配回化妆间担忧地等待,这边片场动作戏正式开拍下一镜。
仓库在轮船的下仓,离海的距离更近,一浪起一招过,疾风骤雨。
盗女常年训练,打斗经验并不亚于这个不太强健的男人,拉扯过程中面罩被扯了下来,她并不在意,今晚这个男人必须要死在这里。
她紧握着手中的刀柄划过男人的脖颈,指节发白,眼神凶狠。
“当年灭门案到底是谁做的?”
男人失血过多,躺在地面上沉沉地喘着气,血液浸透了半边浅色西装。
“把刀丢了,我告诉你。”
这么多年加入这个组织,无非是为了寻找当年灭门惨案的真相,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线索,盗女丢得果决。
男人眼神中闪过得逞的光芒,弱弱道:“拉我一把,坐起来和你说。”
盗女照做,男人顺势用力地拉扯,快速抓起地面上的匕首朝她的背后刺去,盗女反应很快,咬紧牙关,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将死之人的疯狂难以预料,男人的手臂用力,加上体位变化,匕首一点点刺进盗女的后背,两个人的汗水滴落在地。
他看不出刀柄刺入了多少,只能凭借女人痛苦的表情,紧锁的眉头,猜测这局面是被他扳回,瞬间松了口气。
盗女顺势抓住机会,夺回了掺和着两个人血液的匕首,将男人从身上推开,护住伤口站了起来。
她一脚踢在男人的身上,咬牙切齿道:“说不说?”
男人自知今夜会命丧于此,长笑一声。
盗女又是一脚,二人血液随着动作和呼吸的起伏都溢出不少,她半蹲着身子,用匕首刺穿了男人的手掌。
男人痛得哼叫一声。
“三个数,一,二。”
“我说我说。”男人忍着痛:“这批货物是当年船王家被盗取的那批,至于那个怀表……”
匕首落在了另一个手掌上,男人摇头:“我不知道那块怀表是……啊!”
又一次深深刺穿掌心,遍地鲜血,痛到一个大男人蜷缩起来,他面白如纸,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我真不知道,求求你别折磨我了,给我一个痛快吧。”
盗女抽回匕首,指腹擦了擦刀刃上还残留热度的鲜血,居高临下,目光凌厉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