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重生嫁奸臣夺你狗命!(758)
好在他靠着自己慢慢学会走路,终于走出了这个对他而言仿佛比天地还大的营帐。
他第一次出来那天,惊愕于天之大,地之广,可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外面的景象,就听到了四周不少人对他议论纷纷。
那个女人也看到了他,平静的脸色骤变,冲上来就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个耳光:“谁准你出来的!”
周围每个人都用那种好奇,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他虽然还不懂,却也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知道这是不好的眼神。
他只能和从前一样一言不发。
可女人却恨透了,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回了帐子,盯着他的脸许久后,忽然又抬起手,扇了他十几个耳光:“不准你出来,听见没有,再敢出来,我就打死你!”
他紧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咽下口中腥甜的血水。
自此之后,女人就时常打他。
只要看见,就是避免不了的耳光。
他出来的时候也多了,但高高肿起的脸颊总被别的孩子笑话是一头猪头。
其他大人们倒是不屑对一个幼童下手,可同龄人最为天真得残忍,他们的恶没有下限,辱骂和丢石头只是最简单的,这里是崇尚武力的部落,他们还不能真正地骑马,拿马鞭和刀,就会让他跪在地上,让他们一个个当马骑,用藤条做的鞭子打到身上比木刀疼得多,他不喜欢。
但侍女给他的食物实在有限,有时候还是放在碗里的冷馕,有时候就是一两块已经发酸长毛了的奶饼,更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他陪着这些孩子玩,他们家的大人偶尔会用那种既鄙夷又带着怜悯的古怪眼神,扔两口吃的在地上给他。
他身上总是带着伤,又脏又臭,阿母有时候都嫌恶地不想用手打他。
在一次看到他把别的孩子吃了半口就吐在地上的饼捡起来要往嘴里放的时候,她又是忽然发疯,一脚将他踹得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
“次云,何必这么大动肝火呢,不过是个孩子,而且可是你亲生的啊呀……”
有人在旁边劝慰,语气后却藏着对女人的鄙夷和嘲讽。
女人听了,对他又是一阵更猛烈的殴打。
他一只手抱着头,另一只手把刚才被踹掉在地上,他又偷偷捡回来的饼塞到嘴里,而后蜷着身子,抱着头赶紧把嘴里的饼吃掉。
那饼对他的牙齿来说太难嚼了,女人看见他把那块饼吃了,又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他脸上。
他正大口咀嚼,瞬间不小心从嘴里咬下一块肉来,牙齿也一阵剧痛,一个没忍住,嘴里的饼和着肉块、血,还有一颗米粒大的牙齿一块吐了出来。
周围一些围观的人渐渐从对他指指点点变到对女人指指点点。
女人闻言愈发收不住手。
他从来没有学会反抗。
那些人总骂他是个天生懦弱的怪物,不会哭不会笑,连反抗都不会,天生就是个废物,日后注定连个男人都算不上,更不会成为草原上猎狼的武士。
但他这些都听不懂。
他好像天生就不会给人回应。
也许他真是个怪物。
第680章 白狼篇(二)
那一天他忘了女人打了多久了。
只知道来了一个男人,带着几个老者。
那些人似乎很生气,终止了这一场闹剧,斥责了女人。
他知道那个男人。
他们说那是他阿父,但每次说起来的时候,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但今天过后再也看不到了。
男人成了猎狼族的族长,几位长老鼎力支持,其他人的反对无济于事,因为似乎有人为此给了整个部落极大的利益。
那晚他听到男人对女人说:“再怎么说,贵人也的确给了我们大量的黄金、珠宝,还有牛羊马匹,还让日后草原上的所有部落任我们猎狼族差遣调派,哪怕这个孩子贵人不在意,日后你也不能这么打他了,被知道了,万一贵人生气……”
后面的话他没听到。
但他身边发生了些变化。
那些孩子虽然嘴上还会偷偷骂他,却再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打骂他了。
他那位阿父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他不闻不问。
阿母却还是会打他。
只不过,她再也不在外面打了。
只要他有一点不如她的意,哪怕是跟她对视一眼,她也要将他叫过去,在他胳膊内侧和大腿内侧狠狠地拧。
那里被拧比被藤条打还
疼。
可他还是不会哭。
她拧得累了,见他还是不哭,恨恨问道:“你到底会不会哭!”
他身上疼得很了,努力回想着其他孩子被父母骂哭时的表情,使劲揉了揉眼睛,可他没有眼泪流下来,只能做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表情来。
“阿母……”
他学着其他孩子讨饶。
因为他们往往这么一喊,阿母就不会再揍他们了。
可女人的脸色却霎时间乌云密布,忽然扯下嵌在一旁羊皮上缝了一半的粗针,在他背上狠狠戳了几下:“谁准你叫我阿母,闭嘴,我不是你阿母,闭嘴,杂种!”
他从来没有见过女人那么生气的样子,于是又只能一言不发地应对她磅礴的怒气。
女人却仿佛找到了新的惩罚他又不会被外人发现的方式。
自此以后。
他的身上常有针眼。
那张脸却没再被打过,侍女也会将他收拾干净了。众人对他的脸似乎格外关注。
部落里有一个男人对他忽然好了起来。
他不同于其他人,会给他一些他从来没吃过的好吃的。
他第一次知道这是世上的食物原来如此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