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殿下,我有病(13)
碧云又有些糊涂,还想问,被田嬷嬷打断了:“好了好了,崔大人出了名的学问好,主子从小就受崔大人教诲,讲的话定是有道理的,你才识得几个字,问了也是白问。”
三个人闲扯着说了些花啊草的,往远处去了。
假山后,却转出两个人,是穆王和楚白川。
穆王似笑非笑,望着海棠远去的背影。
楚白川问道:“崔大人?崔国桢崔大人?”
“正是。”
“哎呀,虎父无犬女啊。”
“崔国桢性格温和,算不上虎。他女儿……倒也的确不‘犬’。”
楚白川有点晕,这算什么形容——不“犬”,真是别出心裁。
“听上去,是个明白人。”
“何止明白,还胆儿肥。”穆王道。
“这些话都不回屋说,的确胆儿够肥,亏得是让我们给听到。”
穆王斜睨一眼,在王府里,还有谁能听见,要不就是自己,要不就是女人们。
“谁的边儿都不站,只站道理一边儿。白川,是不是很有意思?”
楚白川笑了:“看来殿下找着‘道理’了。”
这晚夜深时,穆王竟不知不觉踱步到了凝晖阁附近。东殿的颂莲恰好端了夜食回殿,见到穆王,以为是来看望萧夫人,惊喜地回殿通报。
萧诗诗迎出殿去,却发现院外空无一人。
第12章 赏梅
是夜。东殿在疑神疑鬼中折腾了一宿,而西殿在浑然不知中安然入睡。
行云殿里,穆王将崔海棠的话想了又想。越来越觉得那些话倒不似是说的内宅女人,竟与当下自己的处境犹为契合。
太子占着正统,庆王占着情势。而自己其实并不用两难,只要确信自己维护的是正统和公义,只要自己并不是拉帮结派地与太子站一处,不存私心为何不能理直气壮?
次日,崔海棠正在洗漱时,却来了稀客,是行云殿的小保。让田嬷嬷吃了老大一个惊吓。
片刻功夫,惊吓就成了惊喜。原来是穆王命他送来几枝腊梅,说是供崔夫人雅赏。腊梅用一只天青釉瓶装着,一阵幽香袭来,梅瓶泛起迷人的光泽。
田嬷嬷简直开心死了。雅赏,多疼人的用词啊。这说明穆王没有忘记海棠,非但没有忘记,而且还与海棠似有心灵交汇啊,这是在盼着海棠快些康复呢。
碧霞的想法就更加别出心裁。她认为梅瓶的价值远远超过腊梅本身,实际上穆王是想送花瓶呢!
只有海棠,认为以上都不对。
但是穆王到底是何用意,她也猜不出来。
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昨日去花园赏梅的事儿,只怕他已经知道了。好在,碧霞去花园踩过点,想来自己说的那些胆大包天的话,他应该不知道。
心下稍安,又闻幽香,不由有些荡漾。
若不是那难言的隐疾已绝了彼此的男女之情,眼前这几枝梅,还真是搅动心池呢。
无论如何,他是存了心意的。
心意如何,却是难猜。
“夫人,王爷的好意,您怎么也该去道个谢吧。”田嬷嬷道。
一想到要面对穆王,海棠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病着呢。”
“奴婢看您,就该多出去走走,昨儿你在花园的时候,看上去神采奕奕,一点不像胸闷的样子。”
“但我现在闷啊,很闷,嗯……又胸闷了……我歇会儿……”不待田嬷嬷过来相扶,海棠自说自话缩腿上了床榻,闭上了眼睛。
虽说心中疑惑不定,田嬷嬷还是赶紧取了一床锦被过来给她盖上:“那就歇会儿吧,可小心,不要着凉。”
对于一个刚刚起床没多久的人来说,又要闭上眼睛装睡,也是件辛苦的事儿。
海棠假装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田嬷嬷见她并未睡着,却鼓起勇气问道:“别怪奴婢多嘴,奴婢怎么觉得,主子怕见王爷?”
真是一针见血啊,崔海棠的眼皮动了几下:“没有的事儿。只是眼下身子欠佳,见面也是失仪……”
突然,眼皮儿一弹,眼睛睁开了,滴溜溜一转,说道:“要不,去把碧云叫进来,让她去行云殿替我谢过殿下。”
碧云很快回来了,说自己压根没见着穆王的面。
小保说,一大清早,穆王就被宫里来人给请走了。
崔海棠的胸……顿时不闷了,一骨碌从榻上坐起,眉开眼笑:“我说的吧,殿下随手赏几枝花,兴许他自己都没放心上,用不着巴巴儿地去谢。”
这次都不用田嬷嬷反驳,连碧云也不服了:“主子,别怪奴婢多嘴,这几枝花若要赏到东殿去,只怕那位要插个满头花去道谢。”
崔海棠眨眨眼:“那幸好是赏的花儿啊,要是殿下一高兴,赏她几串糖葫芦……”
碧霞反应最快,“噗”的一声,笑喷。
“插上一脑袋糖葫芦,红艳艳、圆溜溜,又醒目又好看!”
众人脑海中顿时出现美艳的萧夫人插上一头糖葫芦的“壮观”场景,笑成一团。
“不行不行,万万不能让我瞧见,我会忍不住伸手拔一串吃。”
海棠捂嘴笑了半天,却觉得齿颊生津,竟生出食欲来,干咽了好几口,这才缓过来。
这西殿没觉得赏几枝腊梅是大事,行香殿主人却又皱起了眉头。
最近穆王妃的眉头很忙。
“崔夫人不是一直病着吗?”云惜华问薛嬷嬷。
“是啊,一直未见好儿,药都没停过。”
“王爷召见过她?”
“据行云殿那边的记录,并没有。”
“是啊,印象里头,似乎总是萧夫人。”云惜华的语气里,掩不住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