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殿下,我有病(269)
是不是荣华富贵,是不是权倾天下,这些都不是海棠的标准,她更注重内心的满足,而这满足来自于充盈的情感,而不是高高在上俯视的成就感。
沉下心绪,落了一子,海棠缓缓地道:“那皇上有何打算?”
秦琰平静地说了两个字:“不给。”
先前在永奕那里说的话,其实是威胁。用大良朝女人的一生去换取卑微的平安,在秦琰看来是苟且。
哪怕这个女人是仇视他的永奕,秦琰依然觉得耻辱。
“如果西昌国不答应呢?”海棠问。
“那就兵戎相见。”
“有无可能不费一兵一卒?”
秦琰举着棋子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滞,迅速抬起眼睛,望着海棠。
海棠的眼中闪着光,平时微笑时弯弯的眼角,总在这样的时候变得乌黑清亮。他知道,海棠一定又看到了什么。
不费一兵一卒?当然希望,永奕的幸福他尚且不愿去赌,将士和百姓的性命,秦琰同样珍惜。纵然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若能有更好的办法,秦琰乐见。
“使臣已入京求见,我暂时晾着他,不知道何时能引到西昌国动怒。”
海棠笑道:“皇上这是激将法啊。”
秦琰道:“边疆集结也需要时间,虽说大营一直都在,兵力未曾撤退,到底还是要好好布局。”
海棠道:“您的军令过去要时间,西昌使臣传信也要时间。一边布局,一边掐断他传信的通道,双管齐下岂不更好。”
秦琰笑了,指指海棠:“你个机灵脑瓜,都没见你思忖,张嘴就来啊。”
海棠也笑:“臣妾不就是个‘快’字么,下棋快,脑子快,说话快,走路也快。”
“不过,快了还能想到点子上,这就不容易。”
“皇上,西昌国君多大了?”
一问年龄,秦琰有些黯然,他就会想到永寿。声音不免就低了:“和先帝差不多吧,近六十。”
“那他有儿子吧。”
“有好几个,都等着继位。西昌国不似大良,不会暗中较劲,都是明着来,相互砍杀中已死了两个儿子。”
“皇上有没想过,挑一位扶持?”
秦琰双眼一亮:“你是说,让他们内讧?”
海棠点点头:“不仅要内讧,而且要保证您挑选的那位成事。”
“民间商贸一直未断,这个我去安排,西昌王子们也各有利益战场,用贸易来控制,也许不失为良方。”
海棠笑道:“这个我就不懂了。”敲一下,一定要立即退后示弱,秦琰再如何宠爱海棠,他也是皇帝,后宫女人事事都比皇帝强,只要是明白事理的皇帝都会觉得被威胁。
秦琰还在盘算:“就是永寿越加可怜了……”
永寿的事儿,海棠可以发言:“倒也未必。西北那些蛮国,当真与大良是不能比的,新国君登基,常常是直接就继承老国君的后宫,只要皇上能有法子控制新君,永寿公主就不会吃亏。”
秦琰微微皱眉。一个女儿先后侍奉两个男人,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海棠笑道:“亏皇上还看了这么多宗先生的手书,您想想,当日北驼国的桑诺王子是怎么说的?皇上您可有一点点的感触?”
想起当时桑诺所说的北驼国女儿经,在大良的贵妇圈子里还是颇受震动的,唾弃自保者有之、默不作声者有之、更多是暗暗羡慕。
秦琰也是小气的,听海棠又提桑诺,哼一声,声音就变了:“好是好,不过用在公主身上可以,有些人就不行。”
海棠不由偷乐,男人拥有的独占欲在秦琰身上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和所有普通男人一样,自己的女人看得紧紧的,自己的亲人却用另一套标准。
见海棠忍不住咧嘴的样子,秦琰就知道自己又被嘲笑了,棋也不下了,绕过棋盘欺过来,一下子摁倒海棠:“又使坏,在笑什么?”
“啊——”海棠猝不及防,被他摁倒在宽榻上,发出轻轻的惊唿。
“哪敢笑您……”
“明明笑了,是不是笑我小气?”
哈哈,倒也有自知之明。
“不敢不敢,皇上会报复,臣妾可是极怕的。”
二人同时想起午后在雅堂浴池里的一幕,浑身犯起软来。秦琰也不用强,索性与她一同躺下,轻轻地拥住她。
“永寿没有幸福,我希望她知道幸福的滋味。可你不一样,你有我啊,我想给你天底下最好的幸福。有时候都生怕自己给少了,怕你感觉不到。”
海棠柔声道:“怎么会感觉不到。您总觉得我吃亏或者吃苦。可我心里知道,我愿意承受那些苦,也是因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我幸福到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如果这是你的梦,那我就是你梦中永不退出的主人。”
这话如誓言一般,击中海棠。
她早已敞开身心,全心全意地对他,不敢奢望、不敢梦想。秦琰却如此霸道,要主宰她的梦——不,是主宰她的人生。
第一次,海棠主动地翻过身去,迎上秦琰,用自己柔软的唇去寻找他,直到被紧紧地锁住,彼此贪婪地享受着芬芳。
是夜,秦琰在蕴秀宫歇下了。
二人相拥而眠,除了柔情的缱绻,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秦琰心疼她的身子,怕伤害她,生生地忍住了欲望。他在蕴秀宫睡了登基以来最香甜的一觉。
崔海棠始终都是他的安眠良药,这么久没在一起,竟也丝毫没有改变。
翌日清晨,仪仗从蕴秀宫起,浩浩汤汤地向大正殿前朝而去。
锦秀宫内,顾绮影脸色惨白,不敢相信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