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殿下，我有病(292)

“臣妾没混，也不敢混。不过是一堆鸡蛋里头放了颗鸭蛋，看着虽是一屋子蛋，可鸡蛋还是鸡蛋，鸭蛋还是鸭蛋，臣妾这颗鸭蛋，没将自个儿当鸡蛋呢。”

已有年轻些的嫔妃忍不住想笑，低下了头，不让人看见。

可屋里的空气都是敏感的，崔海棠这一搅和，太皇太后有脸没脸，众人又如何感受不出来？

“这就好，就怕有些人不要脸，当真以为自己就是了不得的什么东西了……”

“臣妾不是东西……”

“……”

“臣妾是说，臣妾不敢把自己当什么东西。”

“……”

太皇太后觉得她在挑衅，很严重的挑衅。

“崔海棠，知道跟哀家耍嘴皮子是什么下场吗？”

讲真，崔海棠真不怕她。太皇太后绝不敢将自己怎么样，皇帝是明明白白地警告过她，她能做的，也无非就是言语羞辱，只要自己不被她抓到不敬的把柄，她就无法处置自己。

“回太皇太后，臣妾只知道，无论什么下场，都不该跟太皇太后耍嘴皮子。”

“……”

“太皇太后说臣妾是东西，臣妾就是东西；太皇太后说臣妾不是东西，臣妾就是不是东西。臣妾只听太皇太后的示下。”

好生孝顺的孙儿的女人啊！

太皇太后简直要呕血三升。再看崔海棠，太皇太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东西了。

她哪里见过江南小儿这种耍宝的姿态。江南小儿嘴滑，街头笑闹间，全是各种俚语暗箭，海棠从小与街坊孩子玩得好，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技能啊。

偏偏她说完，还一脸诚恳地望着太皇太后，满屋子的人都不敢接话，谁知道太皇太后的心里，崔氏到底是不是东西啊。

还是生母皇太后看不下去，出来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太皇太后心有千壑，哪有功夫管你是不是东西。自个儿将自个儿当个东西就成，快回座去。”

“谢生母皇太后恩典。”

这句说得很熘，因为乐于接受。

圣母皇太后对崔海棠是最没感情的，谈不上爱恨。最初倒也有些恨意，觉得她阻碍了秦琰回京见自己“最后一面”，可后来发现崔海棠的行为，有意无意地促成了秦琰的霸业，便暗自原谅了她。

见生母皇太后出来打圆场，她也不能太落后了，必须将话题转开，替太皇太后化解尴尬啊，便道：“等等，这好像说远了啊。咱们一早就坐了马车，颠巴颠巴到这里，是来瞧什么东西的？”

又是“东西”……

生母皇太后笑道：“来赏菊的呗。方才一路过来，真正是秋高气爽，西山漫山红叶，层层叠叠，哀家也是好几年没瞧见这景致了。”

云惜华趁机道：“皇祖母与母后大驾光临，红叶都是知情人呢，红得都比往年要更热烈几成。”

生母皇太后笑道：“哈哈，那我们年年来，红叶岂不是要热烈得烧起来了。”

众人一阵开怀大笑，总算将海棠这一章给揭了过去。

第276章 这贱人阴魂不散

坐了一会儿，笑话也说够了，不管好笑不好笑，嫔妃们也都十分卖力地笑了。

云惜华上前扶着太皇太后，走到西山园子里赏菊去。

顾绮影与其他嫔妃见状，也各自扶着两宫皇太后，争做孝顺媳妇去了。

阳光下，各色菊花也是浓墨重彩，有如行云流水者，有如美人眼媚者，有如团锦朝霞者，美不胜收。更有嫔妃命妇们使尽浑身解数打扮出来的倾国美人状，可谓花映娇容、人比花娇。

顾绮影那身杏色幻影的礼服，吸引了无数人羡慕的眼神。连圣母皇太后都由衷地赞叹：“皇帝真是浪费美人儿，贤妃比崔氏，真正不知出挑多少啊。”

太皇太后顺着圣母皇太后的视线向顾绮影望去，说道：“你眼中的出挑，不及他心中的出挑，不可同日而语……”

突然，太皇太后的话断了，眼睛直直地望着顾绮影，脸色变得煞白。

两位皇太后正听她下文，却迟迟等不到，再望她的神情，都害怕和不解起来。

“太皇太后……”生母皇太后胆子稍大些，小声喊道。

太皇太后回过神来，眼神中却一片慌乱，转身就向殿内走去。

众人不解其意，只得紧紧跟着回到殿内。

“去将贤妃叫来！”太皇太后刚一落座，便咬牙切齿，“诸人都出去。”

两宫皇太后着实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自己必定不属于“诸人”的行列，赶紧使眼色让跟进殿的嫔妃们立刻离开。

云惜华迟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诸人”，求救般地望着两宫皇太后。

圣母皇太后无奈，低声问道：“那皇后……”

“皇后留下！”

太皇太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好像可以随时打下闪电与惊雷，将世间负了她的人一个一个噼得身首异处。

云惜华一个激凌，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留下会有什么好事。真希望自己立刻从这个地方消失，回到那个鸟语花香的园子里去。

顾绮影被宣进憩殿，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中央。

太皇太后声音嘶哑，死死地盯住她：“过来，走近些。”

顾绮影被她望得心里发毛，连殿内的众人都觉得，太皇太后叫顾绮影走近之后，会突然张大嘴巴，一口吞了她。

真是连捂眼睛的心都有啊！

顾绮影壮着胆子，悄悄向太皇太后的方向挪了两步，却也不敢过分接近。

“要哀家伸手么？”太皇太后十分不满。

顾绮影无奈，只得又走近了些，这回倒是终于来到太皇太后的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