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3)
中途他停下过,查看了一下雪白的床单上的印迹,他没说什么,但接下来的动作温柔了许多。
事毕,他抱着她去洗澡,将她护在怀里很温存地吻她,不让她的后背靠在冰冷的玻璃门上。
跟玫玖想象的差不多,他骁勇善战,但是又比她想象的更儒雅有风度。
他甚至会征求她的意见,询问力度是否令她满意。
“弄疼了你。”他在她耳边耳语:“要跟我说的。”
他实在是一个温柔的禽兽。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晁殊俜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浑身散了架的痛,去洗手间的盥洗台前查看自己,又完全没在自己身上看出半点痕迹。
她一边洗澡一边吸烟,吸一口,手指夹着烟伸出淋浴间的玻璃门,冲一下,再把脑袋凑过去又吸了一口。
芸蓝推门进来,直接拿走她手里的烟,迫不及待地询问她昨晚的战况。
“怎样,是不是很大?”
“滚出去。”玫玖转过身,即便是死党,她也不习惯让别人看到她的身体:“烟留下。”
“小气。”芸蓝扁嘴:“我又不会抢晁殊俜,抢也抢不到,吃不到鱼还不让我闻点腥味?”
洗漱完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坐在阳光下梳头发,窗外一片亮白,雪还在不停地下,整个园子都被白雪覆盖了。
她喃喃问:“晁殊俜什么时候走的?”
“我怎么知道?”芸蓝在她身边坐下,用肩膀撞撞她:“满不满足?”
“想满足,找鸭子好了,何必花了一年时间等一个男人睡我?”她又想吸烟,芸蓝递给她一包手指饼干。
“少吸烟,多吃饭。”
“饼干不是饭。”她推开芸蓝的手:“你猜,今晚晁殊俜会不会来?”
等一个男人来,实在是被动的。
而今天又下了一天的雪,阿菜他们想铲雪,差点没掉进湖里去,玫玖便让他们别铲了。
她也觉得晁殊俜今天应该不会来了,但没想到九点多钟的时候,晁殊俜竟然来了。
车子开不进来,他自己踏着雪走进来的。
玫玖和芸蓝他们正坐在房间里隔着露台的玻璃门赏雪,便看到一个深橘色的身影向他们缓缓走来。
芸蓝兴奋地喊:“那是不是晁殊俜,他来了,他来了!”
他穿着橘色的大衣,像一根橘色的香蕉。
不伦不类,却与众不同。
第5章 过年好啊
他没进来,隔着玻璃门向她招招手。
玫玖套了件棉褛跑出去,他看着她,笑着摘下他脖子上的灰色名牌围巾围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拉近自己。
“怎么不多穿一点?”天寒地冻的空气中,他呵气成霜。
这样的氛围里,很难让人会不爱上这个男人。
玫玖仰着脸,毫不掩饰她眼中的痴迷。
他埋下头,冰冷的唇吻了吻她的鼻尖:“堆雪人好不好?”
她一愣,没反应过来,晁殊俜已经帮她戴上了他的手套。
“我们一起堆,还是各堆各的?”
于是,在玫玖好不容易爬上了他的床的第二个晚上,芸蓝他们隔着玻璃门看他们堆了半夜的雪人。
晁殊俜这晚没有留在名人唐,甚至没有进她的房间。
但他在冰雪的世界中吻了她。
他捧着她的脸,冰冷的鼻尖像刀锋,将这冰冻的夜划得破破烂烂的。
后来,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虽然他没看是谁打来的,但他很快就走了。
这一走,很久他都没来。
玫玖也因为那天晚上冻感冒了,发着高烧喝着姜汤躺在床上,从她的角度一扭头就能看到那晚他们堆的雪人,有巨大的脑袋,像个有点萌的怪物。
这个雪人,历经了小一个月才化掉。
转眼就到了农历新年,名人唐张灯结彩,除夕夜也照样营业。
赚的就是这份全年无休的钱。
除夕夜这天,她的金主爸爸费柏杉回来了。
费柏杉今年三十有七,离过两次婚,这次出去是陪三婚太太环游世界度蜜月。
玫玖捂的严严实实地去迎接他,上次生病的后遗症前几天才彻底消除,现在她可不敢再冻着自己。
费柏杉一个人来的,看看她裹着貂缩手缩脚的模样,笑道:“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去年冬天还光着脚吃冰棍呢?”
“老了。”她还有点干咳,所幸没痰了。
费柏杉戳了她脑门一手指头:“你讽刺谁呢?”
她笑的嘎嘎的:“痛。”
他陪她吃了个年夜饭,其实他们费家一大家子人,玫玖很识趣的没问他为什么大过年的跑到她这里来。
吃完饭,玫玖以为他要走了,谁知他说。
“今晚生意交给芸蓝他们,带你去一个朋友家拜年。”
玫玖说好,费柏杉笑问:“你都不问是哪个朋友?”
“你把我卖了,我都帮你数钱。”
费柏杉又是笑:“你这张嘴啊,真是抹了蜜。”
玫玖是说真心话,费柏杉对她好的不行,如果她愿意的话,这三婚太太的名头也落不到别人身上。
费柏杉带她去的人家自然也非富即贵,几进几出的大园子比名人唐还夸张。
更出乎玫玖意料的是,这个园子的主人,竟然是晁殊俜。
他们按门铃,是晁殊俜本人来开的门。
他穿着米黄色的真丝衬衫,腰间系着围裙,手上居然还沾着面粉。
费柏杉举起手里提的一兜橘子:“过年好啊。”
晁殊俜笑着展示他满是面粉的手:“请进,我在包饺子。”
第6章 饺子
玫玖当然知道费柏杉和晁殊俜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