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藏起孕肚后,清冷世子千里追妻(148)+番外
云衍压着眉眼,长睫遮住眸中情绪,低声道:“云儿行行好,帮帮哥哥,陪王公子好好吃这顿饭好吗?”
云喜抿唇,心里又软了,便道:“好。”
王循落坐在圆桌前,把玩着瓷白酒盏,缓缓道:“小云儿,你莫不是忘了你跟爷的一些事。”
云喜真怕王循会把他和她那阴差阳错的事全部抖出来。
她稳住心神,美眸里覆上一片化不开的墨色,“奴家没有忘记。”
“嗬!”王循蹙紧眉头,冷哼嗤道,“跟爷吃饭,可别丧着个欠你债的脸,是你哥求着我过来跟你吃一顿饭,我看在你这张深肖故人的脸,我才勉强出来!”
云喜那双又黑又圆,似葡萄的眼睛划过一丝震惊。
暗道:我深肖他故人的一张脸?难怪阴魂不散,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台面上有琳琅满目的茶水酒汤和水果零嘴。
云喜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壶身胖圆的酒壶,里面传来温热的暖意,遂执起酒盏给他满上一杯,“王公子,这酒煨热,云儿给你倒一杯。”
王循低头,轻啜一口热酒,眉尾微挑,一改方才的冷峻嘴欠,目光灼热地盯着她,连声音也变得温柔,
“果然是王府出来的婢子,这伺候人的本事做得十分利落娴熟,这酒本来不怎么样,可它是经过你的手,霎然觉着比王母娘娘手中的玉酿还要美味。”
“谢王公子谬赞。”云喜把酒壶放下,退到站在一旁,低眉敛目。
王循皱起了眉,声音冷淡,“爷不喜欢你站着,你站着做什么,可别令爷不高兴,栽了你们燕王府的脸面,坐爷的身边来。”
云衍笑脸相迎,“云儿,别拂了王公子的面。”
云喜默默地攥紧拳头,嗓子有些发干,木讷讷地道:“好。”
却说云家老宅里,谢如晦在书房内和谢卿雪、沈书羡二人商讨择何日前往上京城回宫向陛下禀报。
经过多番暗中取证调查,张权以权谋私,名义上是人人惧怕的茶马司,是为政清廉的好官,实际暗中与藩王勾结,掩护云衍,利用镖局和漕运把每年多出来的五万贯茶叶运往出境。
日积月累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足以能让他和云衍满族抄斩,人头落地!
张权的身份和云衍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因张权在朝中多年,势力盘踞涉广,若要连根拔起,恐不容易。
倘若杀鸡儆猴,给张权乃至与他勾结的藩王一个警示,唯有向云衍下手。
而云衍不但与张权有过密来往,更与王循有来往。
王循又与代王谢玄礼是多年深交的粉头客,整日一起流连花丛,醉生梦死。
云衍为了保命,只得弃张权这一条线,媚上琅琊王氏世家权贵。
沈书羡把这些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厘清后,不免想到云喜那位娇弱女子,抬眸瞧了眼二位玉树临风,运筹帷幄,面上不露声色的皇家公子,叹道:“可怜云喜那女子,才刚刚认回亲人,就要遭受接下来痛失亲人的滋味。”
谢如晦捏着茶盏,面色微滞,沉着声道:“十二,我跟云儿打赌,倘若云衍对她出手,无论我们怎么做,她决不能插手男人们做的事。”
谢卿雪略一思量,问道:
“十七,你这一招以退为进,倘若她知道是你设下的圈套,让她跳进去,你该如何面对她?”
第125章 突如其来
谢如晦胸口一紧,笑着望了一眼谢卿雪,道:“区区小娘子,安守妇道,仰仗丈夫才是她该做的事。”
谢卿雪放下手中毫笔,长身立于窗牖,抬头看了眼下午的日光,明亮的光线跃入他的眸中,阒黑的眼瞳愈发深邃,
“十七啊十七,你可有想过,她是一个看得比亲情还要重的人,你觉得她会若无其事地继续跟着你吗?”
“十二,她是我女人,就算是死,她的棺椁由我来扶,她的墓碑由我来刻。”谢如晦眸光带冷,向来清隽的脸庞闪过一丝狰狞,面容严厉,“更何况,她本不是云家女,云衍的生与死,与她无关。”
这话一出,谢卿雪忙转过身,与沈书羡对望一眼,两对眼睛一齐看向谢如晦。
谢如晦执起茶盏喝一口,继而放下手中茶盏,犹豫少顷,动了动唇道:“此事还不明朗,等我查清真相,我再告知你们。”
“哦?”沈书羡按捺不住,“难道她的身份不是商贾之女?”
谢如晦的脸立刻沉下来,皱眉,连名带姓地道:“沈书羡,你话有些多。”
沈书羡察觉到他的语气,走到谢如晦面前,意态从容,温言道:“嘿!神神秘秘,你不用怕,我不会审你家小娘子。”
谢如晦不语,良久才道:“沈三,贩卖茶叶一案,就交给你了。”
“当然。”沈书羡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把玩着手中的佛珠。
忽听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有个清脆又有些尖细的男声传来道:“三位爷,宝娟在外求见。”
沈书羡见状,急忙迎上前去开门。
宝娟走进来,把鹂娟传给她的信息一字不落地全部告知。
谢如晦听着面色阴寒了,凤眼里覆着浓密乌云,紧绷了下颌,磨着后槽牙道:“行,爷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出去。”
他虽和云喜下了赌注,可他何尝不想自己只是猜测,做小人一回低估云衍的气节。
云衍切切实实被利欲熏心,肆意妄为,敢将他的人,送给王循!
谢卿雪目光幽深,成熟温润的面庞有一丝不悦,眼神难辨地看着他道:“十七,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