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藏起孕肚后,清冷世子千里追妻(187)+番外
此言虽无意,但听者却有意。
谢卿雪原本冷了的心,暖了几分,他的眼睛明亮似水,说道:“大周皇室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云喜霎然失笑。
面对谢卿雪的真诚坦露,她做不出任何回应。
倘若他(她)们重逢的机遇不是在燕王府,甚至于比那一晚还要早一点点,或许结果真就不一样。
她的十二哥哥,总是那么的目光温柔,笑容和煦,是多少高门贵女都想摘下的高枝。
就算她真的当了寡妇,她也不能当他的女人,他的人生不该有像她这样的污点存在。
绝对不能!
“十二哥哥,你看你又说胡话了。”云喜眉眼弯弯,目光却有些躲闪,嗔道。
谢卿雪压低喉咙,哑声道:“我不介意被人说,我觊觎弟妹。”
能得到她,那些流言蜚语何足挂齿。
这下云喜坐不住了,她眼神慌张,“打住打住,就此打住!云儿不想十二哥哥被人说嗜好怪癖,云儿更不想被人说是祸水。”
燕王妃说她是祸水的声音,她如今还言犹在耳。
只要一想起来,她浑身便起鸡皮疙瘩,难受极了。
谢卿雪端起茶盏,吹散浮在茶面上的碎叶子,一面吃茶,一面勉力儿笑说:“他们倘若说你是祸水,不侧面证实了他们在骂我是个昏庸无能之人。”
“十二哥哥!”云喜睫毛轻颤,气得鼓起腮帮子,“他们不会骂你,如果他们骂你,我替你骂回去,骂他们是王八!不识好人心的乌龟王八!”
不过她也是瞎操心。
谁敢在背后骂官家宠爱的皇长孙殿下,除非那人活腻了,吃饱的撑了。
谢卿雪的嗓音一贯温和,他抿起薄唇,笑道:“云儿,你骂人的样子,煞是可爱。”
云喜挠挠头,被谢卿雪夸奖自己,愣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没有,没有的事。”
谢卿雪道:“云儿。”
云喜:“嗯?”
谢卿雪朝她一笑,这笑不像平时,是发自内心的笑,都快眯成一条线。
他淡淡地,轻轻地,唤道:“云儿。”
云喜心头微动,白颈低垂,满腹疑窦,斟酌着喊他,“十二哥哥。”
谢卿雪突然神情严肃,问道:“如果我跟十七一同上战场,你会为我祈愿,盼我归来吗?”
云喜没有细想,他这么问,自是愿意的。
难道他要跟谢如晦一同上战场?
“我当然盼十二哥哥你平安归来。”
第152章 出征前夕
大年初一的晚上,注定不平凡。
谢如晦准备好了马车,是要带云喜去郊外,和她一起放烟花。
可是官家突然有要紧之事传他入宫,他不敢怠慢,不得不把放烟花的事情暂时搁下。
云喜为他整理沧浪色的衣袍,无声地观察着他面上的神情。
谢如晦知道她在时不时地偷看自己,心里冒着幸福泡泡,便道:“想看就看,整个人都是你的。”
“登浪子。”云喜啐他一口。
她一见着谢如晦便会勾起今日下午时分,谢卿雪跟她说的事。
倘若他真的出征,她逃走的机会大大增加,但她还是很想他可以凯旋归来。
谢如晦上下打量着她,细眉红唇,眉目如画。
看着她乌黑如云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镶淡水珍珠的绾藤色发簪,两个沉香玉石耳钩如早晨露珠,微微摇晃,花骨朵儿似的,一点也没有曾经做婢女时的模样。
他轻咳一嗓子,淡声问道:“有心事?”
云喜给他佩上软绳扭色腰带,低着头,轻声问:“晦世子,你行兵打仗的时候从未失过手的是吗?”
谢如晦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微微颤抖,连秋水一般剪瞳都泛着水色,注视着她道:“你是不是见了什么人,知道了什么事?”
云喜心中大骇,忙道:“没有,就是问问,妻子关心丈夫不是很应该的麽,你这般反应,我便不问就是了。”
谢如晦目光平淡无波,但内心覆上一层薄薄的冰,“你最好没别的事瞒着我,否则有你好看!”
他能察觉出,她定是有事儿瞒他。
说完,换上黑色云纹朝靴,披上一件毛领披风,“噔噔蹬”地走了。
被召进大殿的谢如晦,给官家作揖,“微臣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皇长孙千岁!”
官家和皇长孙殿下正与内阁大臣商议出兵一事,见到谢如晦,恍若见到了大周之光,神采奕奕地道:“十七你来了!看到你来朕就放心,有十七挂帅出征,必能凯旋!”
谢如晦心下明了,官家他们正在商议与大梁联手,击退突厥人一事。
难怪家里的小妻子会这么问他,此事必定与谢卿雪有关。
谢如晦面容平淡,道:“陛下过奖!”
官家把手上的奏折再看一遍,偏首问皇长孙谢卿雪,“十二,你看此事让十七出征,带着他的神狼军和官家的十万大军,如何?”
谢卿雪的眼风扫过谢如晦,说道:“回禀陛下,依微臣之见,五万大军即可。”
此话一出,众内阁大臣皆屏声凝息,偷觑官家和谢如晦之神色。
官家将折子一合,看向谢如晦,目光温和,“十七,你怎么说。”
谢如晦琢磨片刻,只得道:“回禀陛下,皇长孙殿下言之有理。此番前去,不必耗损太多大周将士。突厥人阴险狡诈,我们与大梁联手,又巧用兵法,足以能让他们丢兵弃甲。”
官家面上显出一丝欣喜和赞许:“有十七一言,朕就放心了!十七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