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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藏起孕肚后,清冷世子千里追妻(79)+番外

作者: 白苏苏 阅读记录

白天听箫航一言,她的云衍哥哥和林霜姊姊的婚事,怕是不了了之了。

遥想当年,云家遭难。

云衍当年也才十三岁,他问遍平日里与他交好的朋友,大家却对他如过街老鼠般,弃之如敝,这对他的心理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可他不曾在妹妹面前,表露出难过、愤怒的神情,反而温和地对她说:“云儿妹妹莫怕,哥哥不会让你和阿爹阿娘捱饿的。”

她自是相信云衍的,可他们一家四口从云端跌落成了居无定所的难民,爹爹又因心里郁结,久而久之常年卧病,阿娘只会女红、洗衣,可那女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入不得绣坊,却也能维持一时生计。

云衍则去海码口岸,搬货物,当苦力。

这一搬便是半年,久而久之,落下了病根,连续生病了好几天。

不但没有医药费,还被包工头克扣了工钱,永不录用。

云喜终于看不下去,壮着胆子去寻以贩卖为营生的牙婆。

兴许自己的命可以抵家人一年的无忧,好歹先撑过去再说。

她本存了一条以后便回不来的决心,只是后来世事难料,她并没有发卖到窑子,或是到大户人家那当童养媳,反而被一位自称是牙婆的女子,跋山涉水地把她送进了燕王府,那时她还不懂为何要跋涉千里,现在隐隐觉着,个中缘由还需找到那位牙婆才明了。

云喜抬起手,抚摸那棵刻满岁月的海棠树,轻轻地叹了一声。

这叹息声真叫人听了,心里瘙痒。

谢如晦原只靠在树上小憩,只一听到声音,瞬间睁开眼。

他的小婢子,大半夜的不休息,来这儿唉声叹气,于是乎翻身下地,便跳到她的身侧。

云喜大惊,在惊魂未定时便被人一把搂住,起跳上屋檐。

谢如晦眯着眼看她,“你今日举动,有些反常。”

第75章 囊中之物

云喜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眉眼间隐有忧色,“奴家不过是想为主子分忧。”

谢如晦心中一哂,“你倒是亲力亲为了些,不知道的以为你才是王兄的婢子。”

云喜微微咬唇,转移话题,“十七爷你把奴家带到屋檐之上,是做何事?”

她虽生在这里,长在这t里,却也未像现在这样,上房揭瓦。

谢如晦凑近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唇畔含着一抹浅笑,“云儿想让我做何事,我便做何事。”

云喜那双水杏似的眼儿睇他,暗暗道:鬼才信你!

谢如晦见她微微嘟唇,那双美目波光流转,便道:“酒足饭饱,想出来走一走消一消食,走到这里发现有一棵体干粗大的海棠树,遂跳到树上去,看看星星,小憩一会,你说我院里也种一棵海棠树如何?”

云喜不禁嗤笑了一声,“这海棠树,若种在燕地,怕是没这里开得好看。”

谢如晦眉尾微挑,掀起眼皮,嘴唇动了动,“你怎知种在燕地的海棠,没有这儿的好看?”

云喜的背脊不由一僵,垂了垂眼睫,转开脸道:“奴家都是听府上的婢子家奴讲过,他们有的来自殷都,有的来自别国,都说这儿的海棠花很美,别的地方比不上。”

怕谢如晦继续问下去,复又道:“其实奴家也不太相信,若十七爷真的想在院子里种一棵海棠树,也好验证婢子家奴们的话。”

谢如晦道:“不种也成,把这座祖宅从赵员外手中买下来。海棠花在初夏开得正盛,每逢初夏便来此地歇上一月,何不美哉?”

云喜闻言,万般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可!那是人家的宅子,十七爷怎能把人家的祖宅买了去!”

心底犯嘀咕:燕王府不大吗?神狼军营不大吗?用得着把别人的家给买下来吗?

谢如晦微怔,似发现一丝端倪,继续道:“为何不可,当年他们不也把自己的祖宅低卖了出去?”

云喜神色黯然,只觉浑身血液被冻僵了一般,一时气急,忙道:“你以为人家真的想把祖宅给卖了?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这般做,我们断不能做戳人心窝心肺的事啊!”

谢如晦眨着那双星目,薄唇抿成一条线,淡淡然道:“我一说要买下来,你便处处否定,还真跟别的女子不同,我原想从赵员外手上买下,当礼物送与你。可我瞧着你,很是紧张的样子,我不买不可,管他什么祖宅旺宅凶宅,它都已经成为了我的囊中之物。”

云喜瞪大眼睛,被他这番言语,气得鼓鼓的,“好啊!那十七爷记得从那母子身上高价买回,方显对奴家的诚意。”

谢如晦那张清隽冷然的脸柔了神色,他将手伸出来,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双眸含笑。

云喜被他盯着,不由心惊肉跳,香腮带赤,旋即打掉他的手,气得转身不理他。

可云喜到底是女儿家,不比男儿力气大。

谢如晦只稍稍用了一点力,便把她一手掰过来。

从他的视角来看,他发现云喜的眼眸充满倔强,而偏偏这份倔强,勾得他浮想联翩。

两人在屋檐上闹了几许,最后还是谢如晦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飞回地面,原想偷个香吻,怎料她一着地,脸红耳赤地剜了他一眼后,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儿挣脱拥抱,跑出院子。

谢如晦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不禁哼笑了一声。

果然这个小娘子有秘密。

一提到这家母子,眼睛顿然生辉,还因为他们又惊又喜。

不过细细想来,那对平民母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抬头望了望今晚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