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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藏起孕肚后,清冷世子千里追妻(83)+番外

作者: 白苏苏 阅读记录

往往这种人在军中能树立威望,在战场上能驰骋沙场,在庙堂上亦能直言进谏。

谢如晦微微垂眸,道:“还是十二兄了解我。”

他自小不相信任何人,常常被人言清冷孤傲,目无中人。

却不知他不过是不屑于与那帮趋炎附势的人为伍。

年少有幸在众多年龄相仿的皇室宗亲里,被选为皇孙伴读,入住东宫。

已故的太子殿下生有三子一女,后两个儿子早夭,剩下谢卿雪这位皇孙嫡长子,身份尊贵,遭遇西行之乱之后,失而复得,更得官家元献帝的疼惜,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若谁做了皇长孙殿下的伴读,那这个人日后不说当执宰天下的丞相,也可在其他地方大展拳脚。

无疑,谢如晦凭运气成为伴读。

是命运的馈赠。

谢卿雪性子温良,待他如兄弟一般,去哪都带上他,久而久之,两人成了无话不谈,心照不宣的兄弟。

每日寅时不到,他便陪着谢卿雪到上书房听翰林学士讲学,上书房规矩极其严苛,冬天尚还好,一到炎热的夏日,不给摇扇子,也不给解衣冠的继续读书写字。到未时,便随宫中侍卫到庭院中练习箭靶,天天如此,日复一日。

六岁直到十三岁,他承认这段时光如白驹过隙。

在十三岁那年,他便自荐到军中历练,以另一种方式陪伴谢卿雪。

谢卿雪含笑如常,“我们俩人,从小一起长大,连喜欢的东西都一样。”

谢如晦神色微变,白皙的脸上洇了一点胭脂色,火烧火燎的。

真因如此,他才担心……

云喜她……

也是他想要的人。

马车走到半路,云喜不情不愿地跟着谢如晦下来。

谢如晦心如明镜,知道红杉心里的小九九,也知道云喜对红杉深信不疑,故才有刚刚的那番提议。

云喜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着谢如晦。

谢如晦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让她走自己的里侧,继而将她身上的斗篷帽子盖在她的头上,脸上不显山水,对她说道:“天儿冷,你耳朵都冻红了。”

云喜愣了片刻,轻声道:“谢十七爷。”

谢如晦的心里泛起一点风浪,“现下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倘若你对我说实话,我还能帮你一把,倘若你说了假话,你可知后果怎样。”

云喜面色陡然一冷,她在说与不说之间,纠结徘徊。

谢如晦直接问:“你为何执意要去香醉阁,香醉阁有你认识的人?”

这么直白的问题,云喜如鲠在喉,没有作声。

好半晌,摇了摇头,道:“没有……奴家没有来过,像十七爷说的好奇害死猫的性子。”

谢如晦听到这番话,面色极其冷峻,轻呵一声,又问道:“你不是南县云家村的人,对吗?”

云喜的脸色变得又青又白,金桂姑姑同她说过,若别人问起,一定要说自己是南县云家村的人,可金桂姑姑又说过,现在只有他能护住自己……

若金桂姑姑还在,能不能告诉她怎么选啊——!

她停下脚步,双眸不敢看向谢如晦,语气里添了一丝疲倦,“奴家的身世有这么重要吗?”

想到被他步步紧逼的处境,不免觉着泪意上涌。

谢如晦看向她,纤长羽睫下的眼瞳有些涣散无光。

云喜微微叹息一声,“或许身家清白的人,才配得上勋贵世家的公子罢。”

谢如晦被她弄得,好气又好笑,“我只想你对我说实话。”

云喜抬起眼眸,仰着脸,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道:“十七爷,奴家想求你,高抬贵手放了奴家走。”

第77章 假戏真做

谢如晦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越发地凛冽,不屑地一笑,“你觉得你能离得开我吗?”

云喜睁圆了眼,斩钉截铁地道:“所以不要问奴家了,奴家说的实话,你不爱听,奴家也不想说。”

谢如晦眉尾微挑,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恰好在虎口位置,惹得云喜微微蹙眉。

他的眸色极暗,看不见底色,冷喝道:“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所以才肆无忌惮,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谢如晦那道冰冷的目光看得云喜心惊肉跳。

云喜心头微微一窒,使劲摇头,“奴家没有。”

谢如晦甩开她的手,“量你也没这个胆子!”

是啊!

她是没这个胆子,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一句话就能定人的生死,恍若那卑贱出身的人,如地上爬行的蝼蚁,只轻轻一捏,便消失在人间,不配活着。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没多久便到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的小二立即上前,殷勤地招呼,“二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谢如晦道:“把你家最好的茶拿出来,招牌例菜各要一份。”

店小二连连点头,带着他们二位到二楼靠近栏杆处的雅座。

谢如晦才坐下,只轻轻略扫一眼街道,便看到今早的妇人,怀里抱着孩子,问过路的路人云来客栈在哪。

云喜也看见了,遂往二楼的楼道那看一眼,“十七爷,她来了。”

谢如晦执起茶壶,给自己和她倒上一盏,不慌不忙地道:“叫什么十七爷,叫相公。”

云喜不禁眉头微皱,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相公。”

谢如晦那两道英挺的剑眉稍稍舒展,把盛了碧螺春的茶盏推到云喜的面前,“娘子请喝茶。”

云喜咬了咬嘴唇,伸手去拿茶盏,指尖一碰盏身,立即被滚烫的温度给热到,犹如谢如晦的那句话,像加热的烙铁,灼灼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