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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难江山(121)

毕竟,谁能想到僵持了这么多年,破功第一次竟然是在野外。

露天,小庙,想搞事情的狗男女。

哎,激情四射。

事情这种东西,即使残缺不全,想搞的时候也总能搞成。或者说,郑宛就是使出吃奶得劲也要它搞成,但她偏要把责任都推到华文瀚身上。

实际华文瀚直到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了也没想透,郑宛到底为啥这么执着,非要睡到他一个太监。

郑宛其实也没想透,但她和华文瀚不同,想不透就不想了。

世上总要有些事情是想不透的,并且是想不透,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她现在就和个抓住鱼的猫似的,撸着胡子北京瘫在床上,按着不停扑腾的华文瀚占他的便宜,华文瀚一有微词,她就扭着腰说这也疼那也疼,泪眼汪汪的看他。

“小宛你……别闹……”华文瀚红着耳根伸手,把她露在外头的小腿塞回被中。

“怎么啦!”郑宛拥着被瘪嘴看他,一双大眼湿漉漉的,林涧奔初鹿。华文瀚和她对视片刻,很快便顶不住转开了眼。

郑宛抽抽鼻子,“我长得不好看吗?”

华文瀚低着头道:“……不是……”

郑宛带着鼻音道:“那你怎么不看我?”

华文瀚仍旧低着头。

“……没有……”

“骗人!”郑宛从被下踹了他一脚,“腿露出去你也不看,说话时候你也不看,你就是嫌我长得不好看,睡完了就嫌弃我,哼!”

“……”

这几句强盗理论太过“犀利”,华文瀚一句反驳之言也说不出,宫正司这杆枪炮彻底哑了火。

郑宛瞪了他一会,腿一抖,又露了出来,还顺带踩在了华文瀚大腿上,大喇喇闯进他垂下的视线中。

珠华莹白,踝骨秀气,那微微泛粉的脚趾尖在他藏青绣袍上搓了搓,忽的一下踩在了他两腿中央。

“郑宛!”

华文瀚浑身一抖,猛地攥住她脚腕,条件反射竖起防卫。

郑宛毫不畏惧,轻哼一声忽然往回收腿,华文瀚一时收不住劲,被她半拖倒在榻上,她一个翻身骑坐到华文瀚身上,虚掐着他脖子道:“死太监,小气死了!睡都睡了害什么羞?看也不看我摸摸都不准啊?”

“……”

华文瀚松握住郑宛手腕,仰面望着她,停了片刻,立刺没声没响全收回了鞘里。

“……没……”他偏过头看向桌子,嗫喏道:“药要凉了,你……嘶——!”华文瀚猛转回头,痛苦的试图夹住双腿。

“小宛,别……”

可这拦不住郑宛。

“昨天匆匆忙忙的,天又暗,都没好好摸摸你。”她趴在他身上,探进去的右手在袍服中慢慢动作着。

郑宛掌心细嫩,柔软地拂过他发软的身躯,不生毛发的小腹,沿着平坦而下,在一处凹峦不平的疤痕上停住,缓缓地来回抚动。

华文瀚的呼吸明显屏住了。

那疤不大,也不长,寸尺见方,软而韧,樱桃肉般的瘢痕虬结而生,结起个不大的肉突。郑宛在它中央摸到一个略带潮意的小孔,抚过它时,她感到华文瀚轻微的哆嗦了一下。

手再往下去,除了这些,那里空无一物。

郑宛停下动作,抬眼发现华文瀚正紧盯着她,面上表情极难言说,她笑了一下,探脖亲了亲他。

“你这里长得真好。”她笑眯眯地下结论,话落又来回摸了摸,末了又捏了下那个肉突。

“!”

华文瀚猛地抽搐了一瞬,浑身腾然而烧。他微闭起眼,打牙缝间断断续续地道:“……脏……”

郑宛咯咯笑起来,“哦,也对,哎呀司公,那你把我也弄脏了,咱们一块去洗澡吧?”说罢抽出手在他面前晃晃。

“……”

华文瀚缓慢抬起眸和郑宛对视。

她灿烂的笑靥近绽在他面前,眉眼俱清,气息相抵,她对他笑着,毫无芥蒂的,心甘情愿的。

你凭什么。

他在内心轻声诘责。

华文瀚,你凭什么。

他忽而翻身搂紧她,无言将她困在了床榻与肉身之间。

郑宛惊呼一声,眨眨眼,手脚自然而然攀在他身上,片刻贴着他耳畔轻声道:“死太监你好重,咱们不要这个姿势好不好?我提议去大浴池。”

“……”

华文瀚停了停,忽而低笑一声,郑宛分辨不出那笑中有些什么。

但她感到华文瀚搂着她的手紧了些。

他拥着她,拥着很多,拥着长远的岁月,拥着曾经和以后。郑宛喟叹一声,仰头望着罗绮厚重的幔帐,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

番外二 浮生

他是何处如此吸引她的。

那时,白隐砚脑海中这般向自己质询。

“店家,结账。”

“哎来啦,我看看啊,一共二钱三,您给二钱就成。”

“给。”

“那成,哎……您看我这儿也腾不出手,就不远送了啊。”

“客气了,您先忙着吧。”

“好嘞,白老板您慢走——”

白隐砚起身离开食肆,外间日光极盛,她拎着空篮慢慢走去坊市。现下已近辰时,走巷的货郎与买卖铺户都已开张多时,白隐砚在熙攘人群中穿行,与相熟的货贩打两声招呼,时不时让过缓行来的牛车。

呼——

白隐砚侧身闪躲一闪而过飞递快书的身影。

那男孩瘦小,奔跑地极快,白隐砚的视线随着他向后跟去,她望见他发灰的麻布短衫,他深蓝色的短布裤,他如同鞋履一样脏厚的双脚,还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