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听清楚了,也看清楚了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一切都那么清晰,床下杂乱的衣物,床边是她晚上才看见的苏北穿的那件衣服,离她更近的反而是一些女人的内衣,不知道苏北多急切,才会用力把这些东西甩到门边。
他的裤子褪到大腿,双手压迫着身下的人,身体却在无情地侵略。
“余悦!救救我!”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视线被身上的苏北挡得干干净净,余悦真的以为自己被深看见了。
她那么声嘶力竭,可是苏北用吻堵住她的嘴,她的呜咽声那么可怜。
渐渐地,她的声音变了,痛苦的感觉少了许多,多了一些迷茫和无措。
余悦不敢再看,连滚带爬地跑回卧室。
一夜无眠,脑袋里一直是纠缠在一起的男人女人的肢体。
苏北想要的没有变,一直都只是深而已。
她很害怕,但是必须还要装下去。她必须装作毫不知情,必须装作喜欢苏北的样子才可能活下去!
一开始她就是这样打算的,在意识到他们在做的事情是多么危险以后。
和她们其中的一人产生某种密切的关系,最好的方式,最传统的方式就是爱情。
如果她和苏北成为情侣,那么她的安全怎么也多些保障。
也许这被他们拆穿了,可是对方将计就计,他们默契地装作无意地达成某种协议,三人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关系。
她不能让这关系破裂,这可是关乎她生命安全的事!于是只有忍让,不管昨晚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不管深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她都只会当成一场噩梦。
第二天深没有出来吃饭,她在吃早餐的时候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深姐今天怎么不出来吃早餐?”
“大概在睡懒觉。”苏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时候她决不能让他看出端倪,又不能触碰他的逆鳞。
“哦,也是,昨天又做一单生意,她肯定也累了。”
“嗯。”对方不再看她。
吃完饭她就如临大赦地回房间,之后几天也没有看到深出门。
苏北也没有过来给她再送加了东西的牛奶,只是每天晚上都会悄悄出门去。
余悦每晚睡觉脑袋里都会响起来那晚深的求救“余悦!救救我!”
魔音灌耳一样萦绕不散。
她那天晚上是真的很绝望吧,余悦跟她也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她却想着要向她求救。
这两个人的关系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战战兢兢地又过了几个星期,深大概必须起来接单。
那是发生那件事以后余悦第一次见她,深却没有想象中的孱弱苍白,与此相反,她的皮肤变得吹弹可破,嘴唇像秋日里挂在枝头的樱桃,看起来就鲜嫩可口。眼睛里的红血丝,,眼角的小细纹,都不见了,简直像浸泡在神仙水里洗过澡了一样,身体里散发出的女性魅力余悦闭上眼都能感受到。
可是她的表情明明那么麻木,绝望的神情不似作伪。
这次来的竟然是个单枪匹马的姑娘,哪里都好,就是很肥,走几步喘一下,但是笑起来平易近人的样子。
她和苏北看到对方是一个人的时候都有点吃惊,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只身一人穿过这片森林过来。
不过她话很多就是了,像是走了一路憋久了还是怎么的,滔滔不绝地跟余悦聊天。
“余悦苏北你们是一对吗?”没多久她就把两人的基本情况都给问出来,突然就开口问了一句这个。
“是啊。”余悦甜甜地回答。
对方立马露出羡慕的神情,“希望今天我也能带走一个属于我的白马王子。”
说完这句,意外地就沉默下去了。
“当然可以!”余悦看她有些自卑的样子连忙接口“我从来没有见过女士空手而归呢。”
“啊,随缘吧。”她夸张地深呼吸一下。
这次余悦真的走到了那座山前,但是只限于那里,在洞口处就被苏北叫停。
“你就在这里等。”说完他就引着那个女孩走进去。
阴暗潮湿的黑洞慢慢将两人吞没。
阴森森,黑漆漆,只有少量的光透进去,里面吹出来的凉意直达骨髓。
余悦当然不会乖乖等候,既然都走到这里,不看白不看,但是她也不敢贸然进去,于是只能找各种角度,希望能多看见里面的一些情况。
方然看不见,也没有声音传过来。
头顶是灼眼的阳光,背被晒得热辣辣的,毫无来由的,她打了个冷战。
鸡皮疙瘩一点一点竖立起来。
越想越恐怖,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贞子爬出来一样。
“苏北!苏北我想回去了,我要去上厕所。”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她,她就当做对方默认
余悦头皮一麻就开始往回走,接着连滚带爬地跑回家。
“余悦!”苏北很快追上来。
“进去吧,你应该知道这些。”
“哦,不,不了。”她连声拒绝。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森林边缘,她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十分钟就能回去。
如果跟苏北走进去山洞,那会是另一个世界吧,永远也出不来的世界。
“这不是选择。”
余悦沉默。
“我不想进去,苏北,我不想进去。”她抬起头直视他,装满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恳求。
“深在等你。”
深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圣旨,她早就知道,可是心里止不住绝望。
她想保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憋着泪跟他走进山洞。
弯曲又窄小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像苏北这样个子高的,要半弯着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