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抬头去面对聂铠的眼神。
他面前摆着一条坦途大道,可是他偏偏要选择另一条,因为她站在那里。
肖洱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而哀凉。
“聂铠,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陪另一个人一直走到最后的。”
“可你答应过的。”
“……”
聂铠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肖洱,你走得很快,你一直走在所有人前面。可是没关系,你大胆地走吧,我会来追你。”
他曾经崩塌的信心早已在她的精心呵护下,一点一点重新筑成。
少年坚不可摧,他说:“我跑步很厉害,走不过你,我就跑。”
他会错了意,可是肖洱仍然心头震颤。
她慢慢从他手心抽回手来:“这件事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再怎么商量也只会是这一个结果,聂铠埋头吃饭,嘀咕:“好啊,反正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开你的。”
良久,肖洱突然说:“咱们省,是六月末七月初填报志愿吧。”
“嗯,是啊。”
还有二十天。
肖洱很久没说话,聂铠抬头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发呆呢?想什么?”
她回神,笑了笑,说:“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你傻啦?我都考完了,这种事情,包在我身上。”
她脱口说:“我想做。”
……
聂铠神色古怪,拉长声音重复她的话:“真的,你想做?”
……
没个正经。
肖洱低头吃饭。
“哎,你脸红了。”
“没。”
“你真脸红了。”
“聂铠。”
聂铠举手投降,眼里笑意莹然。
两人并肩从食堂大门走出去的时候,刚好碰上聂西西她们进来吃饭。
尽管只见过一面,可她们对聂铠都不陌生。
对视一眼,肖洱选择了无视。
虽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她自小敏|感细腻,身边人的态度变化,她心里一清二楚。
在那次她和聂西西挑明以后,聂西西分明已经站在了另外两位舍友身边。
不敌对不交好,大家形同陌路保持安全距离,对谁都不坏。
可肖洱刚一走远,这边聂西西已经和另外两人坐在座位上叽叽喳喳起来。
“看到没,那天来唱歌的!”
“就是你说的那个,肖洱的表弟?”
“他不是刚高考完吗,可能带过来吃顿饭。”
“这么近距离看,人真是帅啊,不过我觉得他跟肖洱长得一点都不像。”
她们的声音不小,隔了两张桌子,刚刚也才来到食堂吃早餐的程阳听了个十成十。
这几个人,看起来和肖洱关系不错。
可她们为什么说,聂铠是肖洱的表弟?
他探究的目光在三个女孩子脸上逡巡一圈,最后落在了聂西西身上。
吃完饭,几个女孩子嬉嬉笑笑端着餐盘往餐具回收处走,聂西西只顾着说话,没料与身侧站起的少年撞了个正着。
“哎哟——”
聂西西手中的餐盘、筷子、勺子一下子全都摔在了地上。
她瞪着眼睛望过去,却在下一秒愣在原地。
“程、程、程阳?”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名出自河图《越人歌》,写这几章单曲循环在听这首歌○| ̄|_
你们哟,连船戏都不评论的话,我只能_(:зゝ∠)_……
☆、【清冷面目温热魂魄,心声中沉默】
晚饭时,聂铠兴致颇高,跟肖洱讲自己下午面试的三家酒吧。
“一家逼格高,一家钱多,还有一家综合条件最好,主要是离咱们学校近。”他说,“所以我打算明天去和第三家签约。”
他一口一个咱们学校,像是自己上南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肖洱心事重,饭菜入口也味同嚼蜡。
聂铠终于注意到她的情绪不高,问她:“怎么了?”
肖洱摇摇头:“没事,快考试了。”
“考试对你来说也有压力?”聂铠抻了抻胳膊,说,“吃完饭我来洗碗,你去床上躺着,一会儿我给你松松骨头!”
两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虽不是朝夕相对,可也足够摸清对方的喜怒哀乐。
聂铠这话一说,倒真像是两人已经知根知底地相处了很久。
夫妻一样。
聂铠像有用不完的劲儿,哼着歌,围着围裙在厨房洗碗。
肖洱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他。
他浑然不觉,擦干了手上的水解围裙的时候,才看见肖洱。
“好啊,偷看我。”
他喜欢极了现在两人的状态,尤其是肖洱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眼神,叫他格外受用。
他一弯腰,伸手就抄起她来。
仗着身高优势,他总是这么对她,随随便便就抱起来,像对待一只布偶娃娃。
聂铠把她面朝床铺,平着摊在床上。
“小主请好吧,今儿小聂子给您服务。”他捏着嗓子说。
跟着单膝跪上床,大手顺着肖洱的肩颈开始按摩。
肖洱闷在枕头里低笑,她看不见他,却能感觉得到他手掌在身上各个关节按揉时扎实的触感。
力度适中,掌心温热,熨帖舒服。
她很快就放松下来。
“舒服吗?”
他轻声问。
“嗯。”她声音有些慵懒,说不出的娇憨。
聂铠起了坏心思,伸手在她肚皮下一铲,将她整个人翻过来。
然后凑过去亲她。
肖洱饭后有漱口的好习惯,唇齿间是清新的柠檬味。
他吮着她的小舌尖,手下也不闲着,顺顺利利地从她的衣摆下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