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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22)

杨成恭的目光一滞,差异地看向肖洱。

肖洱被杨成恭那带着探寻与审视的目光刺了一下,等她看回去,杨成恭已经重新低下了头去。

“你来看的话,我就会拿到冠军的。”

聂铠面上表情不多,声音里却透着满满的欣喜。

“你来看的话,我就会拿到冠军的。小洱,你说聂铠这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放学一起回家的路上,阮唐还在琢磨聂铠今天的话,似有所悟地看向肖洱:“他会不会是喜……”

“你小说看多了吧。”肖洱截住她的话头,说,“尽会瞎想。”

“嘿嘿,那没办法啊。聂铠这种人,长得帅,家里有钱,跟小说里写的似的,很难不让人遐想联翩啊。”

阮唐振振有词,一把挽上肖洱的胳膊:“对了小洱,今天我跟你坐同一辆车。”

“怎么?”

“我奶奶身体不好,我妈今天带她去查,说是要住两天医院观察观察。所以我一会要去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就在肖洱家附近,五分钟的脚程。

肖洱点点头:“在哪个病房,我吃过饭去找你。”

晚上,肖洱把阮唐奶奶住院的事跟沈珺如说了,得到首肯后带着钱就下楼去。

肖长业最近加班频繁,这个点还没回来,肖洱虽然心生怀疑,却一直没有发现他和白雅洁的蛛丝马迹。这时候她下了楼去,先在小区外的水果摊上买了点当季的新鲜水果,才往医院的方向走。

远远看见肖长业迎面走过来的时候,肖洱是有些讶异的。

比她更诧异的是肖长业。有那么一秒,肖洱几乎觉得肖长业想要立刻转身。

“爸。”

肖洱的脸色非常难看,但隆冬腊月,天黑得极早,没人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肖长业有车,可他却在这个时候,在他本应在“加班”的时候,从白雅洁家的方向走过来。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你怎么往这走?”

肖长业看见肖洱手上提着的水果,惊讶地问。

肖洱简明扼要地说了自己的去意,目光审度地望着他:“爸,你的车呢。”

肖长业一愣,连忙说:“车啊,我停在巷口了。刚刚才下班,想顺路过来理个发,结果一去发现人满为患。”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手不自觉地相互搓揉着,似乎是因为这天太冷。

“那你快回去吧,我妈温着饭菜呢,一会儿该凉了。”肖洱低声说。

“你也早点回来,这天太冷了。”肖长业跺跺脚,不自然地笑笑。

“嗯。”

两人相背而去。

天可真冷啊,往日积极摆摊的小贩们也大多倦怠了,寥落的街道上只有零星几家冰糖葫芦铺子和烤地瓜摊铺。

肖洱站在这条街上唯一的那家理发店门口。

门可罗雀,里头只有一个客人。

肖洱心下一片荒凉。

聂铠大汗淋漓地从篮球场出来,跟陈世骐他们几个约了下次练球的时间之后,跑去小店里买饮料。

付钱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一只手掏出手机,另一只手将一张面值为50的钞票放在柜台上。

“喂?”

隔着手机,肖洱几乎都能听出聂铠热气腾腾的声音。

“是我。”

聂铠听出来了,他心里一顿,不自觉地放软语调:“肖洱……”

“你不在家?”这是个问句,可聂铠却听出笃定的意味。

他不明所以:“我这段时间都在练球呢,怎么了?”

突然,心里棒当一跳:“你去找我了?”

“没有。”

得到聂铠的回复,肖洱更加确定,眼神也更冷凝。

“那……你为什么……”

“我刚刚看见烤地瓜,想起你了。”

“……”

聂铠明确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刚才打球的时候更加清晰可闻。

笨咚、笨咚。

泵出几乎沸腾的血液,快要跳出胸膛。

“你现在在哪里?”

回过神来,他立刻问。

肖洱报上自己的位置,说:“我一会儿要去医院看望阮唐的奶奶。”

聂铠立刻往公交车站大步跑去:“我去医院找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去见她一面。

他想去见她一面。

于是,饮料和50块钱,还留在柜台上。老板喊了又喊,他也完全听不见。

那个时候,少年热血冲动,多么盲目。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和下一章章节名选自《流年》,王菲的歌。这两句能戳死我。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肖洱从医院出来,看见聂铠站在街边的路灯下等她。

他穿得真少,运动背心外只有一件冬款的棒球衫外套,手插在宽松的运动裤裤兜里,脚边放着一只篮球。

看见肖洱,他拾起球,朝她大步走过来。影子越拉越长,将她笼罩。

冬夜寒风凛冽,他站在风口,给她挡了个完全。

“你为什么过来找我。”

肖洱仰头,漆黑的眼珠盯着他。

“你不想我来找你,下次我就不去找你。”

他低声说,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刚打完球出的汗,已经被冷风吹干,他感冒了。

肖洱抿了抿唇,说:“先走吧。”

肖洱和他在附近找了一家奶茶店喝热饮。

店面很小,也很精致,装潢得青春逼人,柜台正对着的那面墙上照例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便利贴。

除了聂铠和肖洱,里面还有两对情侣,社会青年打扮。

两人往里走的时候,肖洱余光看见其中一个朋克装的女人,目光直往聂铠身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