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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47)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柯岳明在肖洱耳边说:“聂铠这形象,这嗓子,要是混娱乐圈,简直了。一准迷死万千少女啊。”

肖洱像没听见,随手端起桌上的蓝色夏威夷喝了一口。

“哎,这是聂铠的!他说你不能喝酒的,你的果汁在这。”

肖洱瞥他一眼:“你有意见?”

柯岳明吞了口口水,噤声了。

柯岳明的话没错。

因为一曲终了,很快就有人起哄让他再唱。

大多都是少……女。

聂铠忘了这次过来的初衷,唱得挺过瘾,远远冲肖洱和柯岳明挥了挥手。

再朝已经化身为人肉点歌机的驻唱打个响指,报上一串歌名。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人多起来,夜场开始进入小高|潮。

DJ帮衬着聂铠,调音打光,跟开小型演唱会似的。

年轻的男女围着舞台跳起舞来——其实不算舞,充其量是左右摇摆。

聂铠在唱一首英文歌,节奏极快,而他游刃有余地把控着。

rap部分开始的时候,整个场面开始失控。

“我的天!这还是我认识的聂铠吗!”

柯岳明兴奋起来,屁股难以再和沙发亲热。他站起身子,跟着身边的人一起尖叫。

肖洱的耳膜一跳一跳的。

她坐在距离聂铠非常遥远的座位上,目光安静,凝望着他。

全场气氛嗨爆,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在聂铠的引领下扭动腰肢,会或不会的,都哼唱着。

群魔乱舞,而他是他们的魔王。

有些人,生来就属于舞台。

这时候,有人带头走上舞台,一举手掀翻了聂铠手里的话筒。

跟着,一脚踹在上头。

毫无预兆。

嗡的一声,音箱发出难听而尖锐的噪音。

所有人都懵了,愣愣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肖洱腾地站起来。

她看见为首的,是一个男人,他身边站着刚刚的朋克装女人。

聂铠被突然打扰,有些踉跄。

他很快站稳,借着酒吧里晃动的光望着来人。

肖洱离得远,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看他表情,像是深恶痛绝。

来人很危险。

肖洱的潜意识迅速作出判断。

“什么情况?”柯岳明怔怔的。

可是突然间,他脸色大变!

“是那天的人!”

柯岳明神色慌张地转向肖洱,口齿都不太伶俐。

“是那天在巷子里,欺负咱们学校女孩的人!被打跑的时候,他们说要带人来弄死聂铠!当时,当时就有那个女的!”

他话音未落,伴随着尖叫声,东西落地声,舞台那边已经开始打了起来!

“我……我,我得去帮他!”

柯岳明身子直颤,他伸手去拿隔壁桌上的啤酒瓶。

肖洱厉声道:“帮什么?他们有那么多人!”

“难道看着聂铠被打?”

聂铠确实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捉起来。

肖洱的视线在人群中急速逡巡。

她很快就看到了阮唐——正傻愣愣地站在一处,望着混乱的中央舞台。

肖洱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见阮唐回神似的,接着大步冲了过去。

“有话好好说!你们干什么呢!”

“是阮唐!”

柯岳明一见小姑娘跑过去,顾不得许多,也加入了战局。

笨蛋。

肖洱在心里说。

她想起之前的那张名片,是那个眼镜男协警给她的,号码她存过。

她立刻拿起手机。

柯岳明半护着阮唐,频频挨揍。

“你在这做什么?带她走!”聂铠一看见他们俩,怒了,吼道,“别让小洱靠近!”

阮唐一时头发热冲过来,这时候被东拉西扯推来搡去,偶尔身上还落上一两拳头。

她怕极了,听见聂铠说道肖洱的名字,心里生出希望来。

“小洱?她也在?”

一截凳子腿砸过来,聂铠无暇顾及他们,急急闪避仍是挨了一下。

他吃痛:“操!”

接着,弹身而起,就着来人,不管不顾地挥拳反击。

一阵撕扯扭打。

叮铃咣当的响声后,酒吧里客人走得差不多,酒保和工作人员都晓得寻衅之人的来头,没人敢惹。

朋克装的女人见聂铠如此嚣张善战,去打一边稍显弱势的阮唐和柯岳明的主意。

她以为阮唐是聂铠的女朋友,便从两人后头绕过去,伸手要去扯阮唐的头发。

“哎呀!”

一声女人尖锐的惨叫。

正在缠斗的几人都愣了愣神。

一转头,看见朋克装五官扭曲半蹲在地上,一把秀发在一个小姑娘手里紧紧握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肖洱在她下手对付阮唐之前,先动了手。

“肖洱!”

聂铠气急败坏,不管不顾地就朝她跑来,却被三人同时绊住。

可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看着朋克装和那个带头的男人。

阮唐的眼泪滚落,可怜兮兮地跑到肖洱身后去。

“贱女人!啊!放开!放开我!疼!”

朋克装没料到肖洱手劲这么大,越挣扎头皮越撕扯般的痛。

她哭叫:“涛哥!快来救我!”

被喊作涛哥的男人眯眼望着肖洱,眼里神色危险。

“把她放了。”

肖洱伸出另一只手。

亮晶晶的一晃,聂铠看见她手里的碎玻璃片。

肖洱把玻璃碎片贴在女人脸颊边上。

“涛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