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时候?”
扈江楚耸耸肩:“就有一天啊……蛮久之前了,不过也挺奇怪,那时候算起来在我哥那应该是夜里面,我哥太拼了,对他的事业真是废寝忘食。”
那不就是那一天,我挂掉他电话的那一天?
所以……扈江尧已经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不过,他早晚都要知道的,又有什么相干呢,我有什么要紧张的……
☆、诡异的重逢
我没想到在那种境况下遇见扈江尧。
事实上,我对重逢这一件事并没有多少期待,相反的还隐隐有些害怕。
我以前总对自己说,不见面有不见面的好处,我起码不会看着他变成别人的男朋友,不会看着他变成别人的丈夫,他永远都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尽管记忆有些残忍。
那天是圣诞,宋夜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他喝多了让我开车先送他回去。
我没想那么多,套上外套拿了围巾就出门去了。
到了酒吧才晓得宋夜是为什么喝多了。
宋夜一直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不管是和父母还是朋友兄弟。这一回,是宋夜的一个兄弟失恋,找他们一帮子人出来喝酒,关系好的都被他灌醉了。
于是宋夜就醉了。
我跟他那几个喝得醉酒程度不等的兄弟简单客套几句之后,奋力扛起宋夜的胳膊就往外面走,他其中一个意识稍微清醒能迈开步子的兄弟提出要来帮我,我刚想答应,宋夜大喊道:“这是我女人!你,你少碰她!”
我很想说,他没想碰我,他想碰的是你。
可是在宋夜的坚持下,我一个人带着他踉跄出了酒吧,站在路边,我扶着路灯喘气,感觉自己又快要贫血了。
宋夜喝多了之后一改往日的绅士风度,变成一个话唠,一路都在我耳边嘀咕:“唐唐,你听到没有,我不许,我会允许任何一个男人碰你,一点点都不行!”
“那以前呢?”都说酒后吐真言,于是我顺势问了问。
“什么以前?”
我说:“你会介意我和别人在一起过吗?”
宋夜怔了怔,目光对着我却有些飘忽,他极力对焦的过程中,声音温柔,重复道:“你说的,在一起过……是指什么?”
我咬咬唇,说:“就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一起做过。”
宋夜终于调好焦距,将我望着,目光如水,就像他一直以来的宽容与谦让,我哥说宋夜是他们圈子里家教最好的,把我交给他他很放心,一万个放心,他说宋夜这个人不像扈江尧那么冰冷,他会让我过得幸福。
除了扈江楚更维护自己的哥哥之外,我家里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宋夜比他更适合我。
这个更适合我的宋夜,轻声开口,像是怕触碰什么似的,问:“你是说,你和其他男人,上过床?”
我说:“是。”
然后,家教最好的宋夜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
他的手掌很宽很大,可以把我的手完全包在手心,所以,可以想见他打人一定很疼,我如今亲身体会了一番,觉得这个想法很有现实依据。
我立刻觉得眼冒金星,还好扶着路灯,否则估计我会飞出一米远。
“宋夜!你今天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现在回家!”
哎,虽然酒后吐真言,可是也有酒后乱性啊。
宋夜喝醉之后会变得这么危险,是我不曾预想到的。
而我更加不曾预想到的,还在后面。
宋夜几步跨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眼里像是要喷火似的,粗声道:“贱女人!骚货!”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个难听之极的词原来是从宋夜嘴里吐出来,而且还是用来形容我的时候,我已经又接连挨了他两个巴掌,跟着被狠狠推在地上。
“宋夜!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我嘴里一股腥味弥漫开去,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同他理论,却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圆润地滚了几滚撞到路边的垃圾桶,疼痛瞬时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宋夜会突然发狂,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温润如玉的宋夜他发起狂来居然会诉诸暴力,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对我可以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最最不能理解的是,一向最爱干净好面子讲礼貌的宋夜居然在马路边就发疯了。
今晚的一切发生得太离奇,或者可能这一切都有预兆而我从来没有注意过。
比如说很多杀人狂魔在平日里都人模狗样,比如说宋夜平时确实温润得有点不正常,再比如说我哥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不要刺激宋夜……
因为这件事已经突破了我所认为的离奇极限,所以当我看见马路对面停下的车里冲过来一个人,一把拽开还想继续踹我的宋夜,而这个人还是扈江尧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很奇怪。
看起来继上次被岳彻拳击之后,扈江尧在散打方面也有所训练嘛,因为脑子有点晕,我迷蒙着眼看着长手长脚的扈江尧三下五除二将暴怒的宋夜摆平之后,觉得他还是一样的帅。
扈江尧向我跑过来,他以前很少朝我跑过来,我朝他跑过去的次数还挺多。
“唐唐,唐唐!”他抖着手过来抱我,可是我太晕了,觉得他的声音都是抖着的。
他轻轻拨开我凌乱的额发,低头吻上来,说:“别怕,是我,是我抱着你。”
虽然身上疼得像是要散架,但我还是牵起嘴角笑起来。
虽然我牵起嘴角笑起来,但我还是想哭。
女人真是个神奇的生物。
我一直都害怕见扈江尧,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忘了说,而是藏在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