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彻的眼神无奈且温柔,看着我良久,才摇头说:“你这算是什么逻辑?”
“算是乐观向上的逻辑啊。”我摇头晃脑地说,“凡事都能想到好的一面,生活才会多姿多彩嘛!”
“是是是,谁让你是我妹妹,怪不得活得这么开心。”
“哎,你不要这么厚颜无耻哦,我活得开心跟我是你妹妹可没什么直接关联。”
“难道你不觉得做我妹妹是一件开心的事吗!啊我好伤心……”
“你够了,演技这么烂……去拿早餐给我吃,在茶几上。”
“好好,扈江尧做的啊?啧啧,其实不瞒你说,扈江尧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宝。”
“要你说,我可早就火眼金睛发现了!对了哥,宋夜那边到底怎么样,我不好问扈江尧,他恨不得宋夜永远消失才好。”
岳彻拿了粥来喂我,说:“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不管宋夜最后是怎么样,我建议你再也不要去见他。”
“会判刑吗?”
“我方律师说的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不过不好说……宋家有宋夜当初的病例和相关证明,他们的律师正在想办法从这方面着手帮他脱罪,毕竟他也确实是在神志不清醒的时候犯下的罪。”
我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说:“怎么会那么多年啊。”
岳彻看我一眼,说:“怎么,舍不得了?还是不忍心?”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想的最好办法是,不要走法律程序,私了就好。”
“哦,怎么私了?我们又不缺他那点钱。”
“就是,把他拖出来照着我的样子打一顿就好了啊……或者打两顿算作赔偿。”
“……”岳彻扶额,说,“这可是法治社会。”
“可是你们那帮兄弟不也没少打架吗!别以为我不晓得,有的人被打得断了胳膊腿都不敢声张。”
“……笨蛋,这不一样,用武力教训宋夜,太轻了。”
“假如因为这件事,宋夜锒铛入狱,哥,我心里觉得不踏实。他毕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我轻轻拉住岳彻的袖子,说,“你能不能帮帮他,我们争取庭外和解好不好。”
“这……”我看得出岳彻也心有不忍,他和宋夜是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
“扈江尧和我妈那边我来说,好吗?”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原谅他?”
“我从没打算原谅他,我只不过不想把我自己赔进去,我放他一马,以后自己想起这件事,每每都能被自己塑造出的善良形象感动,那多好啊。这画面感总比每每想起这件事后都会联想到宋夜在监狱里呆的日日夜夜要美好很多。”
岳彻被我的说法逗得一乐,揉揉我的脑袋,说:“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都装这些什么歪道理。”
☆、激烈的争吵
B市的天气一贯好得让人心碎,蔚蓝天空上雪白的团子云簇拥在一块儿,油亮翠绿的行道树随着宽阔的柏油马路无尽延伸至远方,配色仿如油画。
今天是我出院的第一天,扈江尧接我回家。
坐在扈江尧的车后座,我振臂高呼:“自由万岁!”
扈江尧警告我说:“让你出院不表示你能肆无忌惮。”
他还想说什么,我抢先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知道啦!都说了好多遍了。”
“知道就好。”
“我会注意的……只要不让我继续窝在那个逼仄的房间里,你说什么我都听!”
呼吸着新鲜空气,我继续穷开心。
“对了江尧,你以后就会留在B市工作了吗?”我想起什么,便问。
“有什么问题?”
“那……我呢,回去之后我也要找工作,我是跟你一起到B市来呢,还是……”我趴在他的椅背上,“你以后什么打算?我的意思是,你会一直都在B市,还是说未来会有变动。”
扈江尧拍拍我的手,说:“来B市陪我,工作先不急着找。”
诶?
“这算是你包养我吗?”我一听,喜滋滋地凑上去问。
“你……可以这么想。”
虚荣感大大满足之后,我得了便宜就卖乖地说:“整天闲在家里我也很无聊啊,我还是想要出去找份工作。”
扈江尧顿了顿,说:“唐唐,你知道我平时会很忙。”
“我知道啊……”
“我可能做不到每天接你上下班。”扈江尧继续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笑起来,说:“开玩笑吧你,我看上去有那么娇气吗,上下班这种事我自己搞的定!”
“我倒希望你可以娇气一些,不要什么事都自己逞能。”
“看不出来,你还蛮大男子主义的嘛。”我调笑道。
扈江尧无语地瞥我一眼,说:“照你这个出状况的频率,我想我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
“那,我又不想的……”我瘪嘴。
“你有什么打算,对你的职业生涯?”扈江尧说,“你学的是汉语言文学,辅修新闻传播,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想先去杂志社或者报社做文字编辑,鉴于我才刚大学毕业,可能只是个小助理啦……不过没关系,我会利用空余时间着手准备考记者证!”我兴奋地说出一早就做好的规划。
“记者证?你?”扈江尧诧异地重复,随后沉下脸来,说,“不行。”
“为什么啊?”我不解道,“我觉得当一名记者是一件很棒的事情,为什么不行?”
“唐唐,你不适合。”扈江尧的表情认真,口气笃定。
“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我忍不住反问,“难道我就适合呆在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