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评委席上,在旁边人交头接耳交换意见的时候,沈听肆默默的看着陆尔,嘴角带起一丝宽慰的笑意。
所有人都以为当天的冠军会是黄芩琴,毕竟从一开始就踩着背靠后台上来的,本人也没有一点掩饰。
结果并没有,爆冷被复活赛上的一名参赛者夺冠。
黄芩琴次之,陆尔则是第三。
这个结果她很满意,能走到这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赛事落幕,彩带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
评委们也走到台上跟参赛者说临别鼓励,沈听肆径自走到陆尔面前。
陆尔冲他扬眉轻笑,眼里碎满了骄傲喜悦的光芒。
沈听肆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抱了抱她,随后站在她身侧,在无人察觉的地方悄悄十指相扣。
整场赛事顺利落幕,之后是庆功宴。
陆尔坐沈听肆隔壁,这天她喝了不少酒,结实了不少业内人士,同桌其他人都交换了联系方式,尽管有些平时都没说上几句话。
黄芩琴很早就挤去了旁边那桌,一一敬酒后紧挨着柳慕远不肯走。
柳慕远隐有不耐,但可能碍于场合并没有弄得很难看。
知道内情的说这两人有婚约是家族联姻,但柳慕远对黄芩琴并不感冒,只是家里老人去世前定下的,所以至今还没推掉。
陆尔默默听着,所谓的老人应该是柳慕远的爷爷,就她所知老一辈就剩了这位老爷子,并且在他们交往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不太好。
来敬酒的很多,黄芩琴跑了,就逮着陆尔和冠军折腾。
她倒是还能撑,另一位已经跑了两趟厕所了。
“女孩子酒量不好,还是少喝点。”一只手盖在了她杯口。
陆尔抬头,看见的是沈听肆尖削的下巴。
一桌人的视线都投注在他们身上,有片刻的安静。
来敬酒的僵了一瞬,很快笑哈哈的点头认同,“还是沈老师周到,来,大家随意。”
沈听肆移开手,搭在陆尔椅背上。
陆尔抿了口,便放下杯子。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她说。
坐着的时候没感觉,起来走动时发现脚步已经不太听使唤。
过道上若不是沈听肆拽了她一把,差点撞上人。
陆尔傻笑的靠在他身上。
沈听肆低头与她对视,“这会不避着人了?”
“比赛结束了。”酒醉的关系,陆尔的声音出来有点糯糯的娇憨,“我不怕了。”
“本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陆尔径自摇了摇头,不多解释。
沈听肆搂着她去了洗手间,陆尔在里面吐了一次。
再出来时,沈听肆手上捞着一只温水杯。
“漱漱口,舒服点了吗?”
“嗯。”陆尔接过,一半漱口,一半小口小口喝了下去。
她眼尾带着一点粉色,眼眶湿润润的,头顶的灯光一铺洒,软软的就像一只可以随意揉捏的兔子。
沈听肆靠过去,轻轻吻住她。
一手将她手上的杯子拿走搁在洗手台上,一手轻轻扶着她的腰。
陆尔仰着头,格外的顺从,仍他采撷的姿态。
“怎么办?”
陆尔眉梢一扬。
沈听肆拇指来回揉着她的嘴唇,“想回家了。”
陆尔张嘴咬住他的指尖,舌尖自上滑过,“那就回啊!”
两人回饭局上招呼了一声,随后在众多各异的目光中离开了大厅,那些不知情的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两位完全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居然是情侣。
柳慕远缓慢转着酒杯,目光冷冷的在陆尔身上徘徊,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一口喝完了杯中红酒。
“她连看都没看你一眼。”黄芩琴凑在柳慕远身旁,满意的看着他忍耐的表现。
她喜欢这个男人,打小就喜欢,两家有联姻苗头的时候,她简直高兴的差点昏过去。
长大了,胆子也大了,在长辈默认下她死皮赖脸的跟在柳慕远身边,时间一久自然知道他有个还没放下的前任。
男人的痴情绝对是加分项,她在嫉妒的同时对柳慕远就越发的痴迷。
黄芩琴伸手抚上他的胳膊,柳慕远不耐烦的抽手,“你离我远点!”
陆尔走了,他也没了兴致再留。
没想到跟她在一起的人是沈听肆,不是随便能打发掉的阿猫阿狗。
这让柳慕远的心情更糟糕不少。
臂弯搭着外套,大步流星的朝着停车场走去,半途点了一只烟,连着吸了好几口。
黄芩琴小跑跟着他出来。
在后面叽叽喳喳个没完,对于柳慕远来说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猛地停下脚步,黄芩琴一个刹车不及撞上他的后背,随后顺势搂住了他的腰。
柳慕远一阵厌恶,将人拉扯出来,一点不留情的往旁边一甩。
“我已经跟你父亲提了解除婚约,一开始就只是承诺的尝试一下,不合适就作废,你应该记得。”
黄芩琴踉跄站稳后委屈地说:“什么不合适!你不过就是为了陆尔罢了,说的倒是好听,你把我当什么?应付家里的棋子,事业稳定的筹码,现在没用了就想着踢到角落吗?”
柳慕远哼笑了声:“你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对自己的定位了,好在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第45章
陆尔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帘隐隐约约的落进室内。
她舒缓的吐了口气, 随后察觉到腰间搭的一只胳膊。
猛然想起昨晚的翻云覆雨,那一阵高过一阵的感官享受, 让人沉迷失去心魂, 脸上陡然热了起来。
后背贴上一堵肉墙,微凉炽热交缠,肩头被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