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是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周唯璨抚摸她的脸颊,“花有什么好看的?”
花香变得暧昧而幽深,静悄悄的房间里,他们对视片刻,开始接吻。
云畔颈后那条细细的吊带被扯开,露出光.裸的后背,和脖子上一晃一晃的银链。
冰凉的吻落下,像雪花贴着皮肤融化,不温暖,很温柔。
她也跟着融化。
意乱情迷间,周唯璨握住她的手缓缓往下,轻咬她的耳垂,“自己打.开让我看看。”
云畔听话地照做。
滚烫的呼吸声随之靠近,存在感极强,引来阵阵瑟.缩,周唯璨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检查,最后拿开她滑.腻腻的手,说算了,还是有点肿。
云畔咬着嘴唇喘气,眼角泛出微微的红,好半天才平复呼吸,偏过脸不看他,“那还不是怪你。”
周唯璨笑了,贴着她的额头,没什么诚意地道歉,而后提议,“明天就走了,带你出去逛逛?”
云畔瞬时来了精神,也不问去哪里,兴冲冲地起来化妆。
她平时基本不化妆,技术非常一般,不过胜在底子好,禁得住折腾。
期间听到周唯璨在跟谁打电话,云畔正在涂唇膏,走出浴室,很警惕地问:“谁啊?”
“陈屹,”周唯璨已经脱掉了那身行动不便的西装,低着头在扣牛仔裤的腰带,“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夜市。”
云畔思考几秒,“他们晚上不是还要办篝火晚会吗?”
“嗯,晚上十点才开始。”周唯璨从行李箱里随手翻出来一件黑色T恤,往身上套,腹肌线条紧实又漂亮,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蕴含着蓬勃的生命力。
云畔看得移不开眼,选择妥协,“那好吧。”
他们去的是当地人推荐的夜市,Si Khao,泰式风情浓厚,小吃很多,价格也算公道。
五颜六色的霓虹招牌高低错落,步行街很长,两侧摆满长长短短的各色摊位,食物的香气飘出很远。
陆雯雯今天也消耗了不少体力,转眼间就买了一堆吃的,炭烧猪颈肉、虾饼、芒果糯米饭……
陈屹任劳任怨地帮她拿在手里,口中念念有词:“行了,今晚吃完这些,明早又得拉着我去健身房。”
路口有一块被圈起来的正方形区域,里里外外挤满了人,陆雯雯拉着她过去看热闹。
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人妖表演——舞女穿着暴露,身材火辣,正在绕着一根钢管扭腰,比真正的女人还有女人味。
陆雯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慷慨地掏出几百泰铢塞进纸盒,紧接着又去掐陈屹的手臂,让他不要看。
这里仿佛一年四季只有夏天,空气又湿又热,云畔不过在人群里站了几分钟,皮肤上便浸出薄薄的汗,费劲地退出人群,去找周唯璨。
天空缓慢铺展着黄昏,游离在目不暇接的灯红酒绿之外,艳丽而衰败的街道,他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蹲在路边,懒洋洋地逗一只猫。
神情举止自在得可怕,完全不像游客。
云畔有理由相信,哪怕现在把他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也能好好地生活下去,毫不费力地融入任何环境。
那只黑白花的小奶猫正在讨好地舔他的手指,摊开圆滚滚的肚皮,撒娇手段十分娴熟。
旁边的水果摊位前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泰国妇人,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什么,叽里咕噜地跟他闲聊。
听到她的脚步声,周唯璨回头,捏着小猫的爪子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叫nom-wua,中文是牛奶的意思。”
小猫还在抱着他的手舔来舔去地撒娇,云畔忍不住问:“你想养猫吗?”
没有小孩的话,以后养只宠物好像也不错。
虽然她不是很感兴趣。
周唯璨闻言,不置可否地反问,“我不是正在养吗?”
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自己舔他手指时的画面,云畔脸颊发热,“……我又不是猫。”
他就笑了,配合地说,“嗯,你不是”,然后拉着她走到水果摊位前,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属于热带水果特有的甜腻香气扑面而来,云畔挑挑拣拣地选了一大堆,纠结道,“还想吃山竹,但是不想剥。”
周唯璨低头掏出钱夹,“我给你剥。”
应该是刚才聊了一会儿,泰国妇人对他很热情,利落地将水果装袋,又额外装了几只削好的黄澄澄的小菠萝,用英文说:“很甜的,送给你们。”
周唯璨摆摆手说不用,妇人仍旧坚持,他没办法,只好解释,“我女朋友菠萝过敏。”
那朵栀子花仍然别在云畔发间,乌墨里一点雪色。
清纯、楚楚可怜、不食人间烟火……单论外表,都是属于她再恰当不过的形容词。
“好吧,那真的很可惜。”妇人看了她一眼,又笑着说,“你女朋友很漂亮。”
买完水果,他们接着闲逛,云畔咬了一口切好的芒果,得寸进尺地说:“如果只吃几口的话,应该也不会过敏吧。”
周唯璨牵着她的手走在拥挤人潮里,忽然问:“之前吃了多少?”
少顷,又补充,“在东非那次。”
“……不记得了,当时脑子有点乱。”
心中警铃大作,云畔偷偷打量他的神情,故作轻松道,“如果早知道去医院会见到你,我还能吃更多。”
周唯璨不说话,指腹贴着她的手腕,轻缓地摩挲,好像很珍惜那里规律跳动的脉搏。
云畔有种被烫伤的错觉,分不清自己是想转移话题还是单纯地想控诉,“当时在东非偶遇,第一面,你都没认出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