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轻哧一声,挂了电话。
处理好这些,夭夭回身,看见初阳坐在客厅沙发上,正望着自己。
夭夭莫名其妙:“怎么了?”
初阳只是想起上一个助理,因为被Aaron拒绝,急得直哭鼻子,打给和平鸽求助还被骂了一顿。
“你不是第一次当助理?”
“是第一次。”夭夭笑笑,“所以以后有什么考虑不周的,还请多担待。”
“看情况。”
“……”
夭夭不跟他计较,抬眼看看时间,劝道:“先去睡一会,今天还不知道要拍到几点。”
初阳却像是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继续发问:“你今年多大了?哪个学校毕业的?”
了解自己助理的来历,实属正常。
夭夭从包里取出自己的简历递过去:“我的个人信息都在这里。”
初阳懒得看:“你自己说。”
夭夭语气平和:“25岁,N市第一外国语高中毕业。”
“你喜欢我?是我的粉丝?”
夭夭噎了一下,没料到他突然甩出这么一个问题,好容易镇定下来,说:“没有人规定明星的助理应该是他的粉丝。”
“既然不是。你不知道跟着我没有前途?每个月领那么一点工资,有什么值得的。”
夭夭曾在微博上看过一个自称内部人士的博主发的帖子,他言辞犀利,说初阳如今不思进取、自甘堕落,早就不是当年的那只绩优股,和平鸽已经快要放弃他了。
她原本不信,初阳向阳而生,就算落入事业低谷,也不会轻言放弃。
可现在他这个状态,实在不由得她不信。
“你不想让我做你的助理?”夭夭看着他,目光安静而笔直。
初阳顿了顿,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我一个人挺好的,不需要别人料理我的生活。”
“好,那你听着,我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夭夭说,“你刚刚问的那些,我回答一下。首先,跟着你有没有前途我不知道,但现在我不是跟随,是陪伴,或者是合作。”
初阳微微眯了眯眼,打量她。
“其次,宋初阳。”她叫他的全名,“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操心。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也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两全其美的事情,你应该慎重考虑。”
“我想要的?”初阳眸光愈深,“口气不小。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看着他的眼睛,夭夭心里陡然疼了一下,声音缓和下去:“初阳,你想让江心洁后悔。”
这其实是她的猜测。
关于这些年初阳为什么一蹶不振的理由。
在此之前,夭夭其实不打算当着他的面说起这个女人的名字。
可是这个时候,倘若她不能让初阳对自己产生信任,往后别说并肩作战,第一个跟她唱反调的就是初阳。
只能赌一回。
初阳很久没有说话。
久到夭夭在心里打鼓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激怒了他的时候,初阳才开口。
却没有进行刚刚的话题,倒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你呢,你想要什么?”
你来到他身边,想要的是什么。
夭夭攥着的手心渗出一点薄汗,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我啊,名利双收。”
☆、Chapter 2(1)
夭夭记得,初阳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源于三年前和双宜闹得沸沸扬扬的解约事件。
双宜是初阳刚出道时签约的经纪公司,一个以铁腕政策在业内颇得威名的经纪公司。
双宜的艺人苦啊,夭夭从前就听人这么说过。不接通告时,为了保持身材也要在监督下没日没夜地训练不说,公司明令禁止旗下艺人恋爱。
可公司资源好,条件再苛刻也还是许多艺人的首选。
那时候初阳二十六岁,正值事业上升期,却犯了大忌。
据说是喜欢上和自己搭戏的女星江心洁。
江心洁那时并不出名,在二、三线徘徊,也不是双宜的艺人。
两人在一起一年后,狗仔曝出了两人交往的消息。
假如初阳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或许公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他偏偏正值全盛时期,站在很多明星一辈子都不能企及的高度。
双宜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敏感时期发生,也深知逼走江心洁比正面跟初阳犯冲突合算许多。
公关文一篇篇发出来,澄清他和江心洁毫无瓜葛,铺天盖地的水军把江心洁骂了个半死,说她借机上位如何如何。
事情闹了一阵子,在快要平息的时候,却传来初阳和双宜解约,赔付高额违约金的爆炸性消息。
“内部人士”传出的消息,说是初阳开罪了双宜高层,被封杀。也有人说,是初阳主动提出解约,为了不让江心洁受这份委屈。
吵了一段时间,双宜官方出面解释。
却列出了一份“罪状书”,例数多年来初阳的“种种劣迹”,含沙射影将他从头到尾批了个彻底。一夜之间,无数营销号群起而攻之,将初阳这个人“深度扒皮”说他根本不是粉丝们“臆想”出的那个纤尘不染的如玉少年郎。
天涯、贴吧上随处可见扒皮贴,内容倒是相差无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证据图片”证明他在片场耍大牌、打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探班人口述他表里不一,行径恶劣云云。
曾经的朋友、同公司的艺人,在微博上该打广告打广告,该卖萌卖萌,该耍贱耍贱,没有人提及他。
没有人出面帮他说话,或者有,但是大多数人看不见。
那之后,初阳像是人间失踪,整整一年,没有半点新闻,连花边都没有。倒是江心洁凭着一部名导演的大电影,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