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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友(48)

“你他妈再哭一声试试,老子把你牙齿扇下来。”他面色狠厉, 手已经扬起, 似乎徐冬再嚎一声他就毫不犹豫地扇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蒋雁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要从他手里把徐冬抢过来, 但是他一直冷冷盯着徐冬, 让他哭声全部压抑在喉咙里, 只知道抽噎。

翁如望这才把徐冬的领口放下, 推了他一把, 他摔到他妈怀里。

蒋雁像是不认识翁如望一样,“你姐就是这么教你跟妈妈说话的?”

“你是谁的妈?”翁如望嘲笑一句。“我只有姐姐。”

“你们都是些吸血虫,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你们给过多少?现在就来这里求回报?谁给你的脸?”翁如望跟她没有感情, 甚至在姐姐求安宁给他们这件事上很反对。

凭什么给他们?

他们有什么资格要?

那些钱都是翁如曼自己辛苦挣来的,养条狗狗还能看家,给他们,他们能为他们做什么?

翁如望越想越气,看着这两人恶心的面容越来越窝火。

蒋雁被他说得哭起来,有委屈有内疚也有一种被儿子教训的难以置信。

这简直是不孝。

他还砸了徐冬的手机,几千块,看样子也修不好了。

“不是我把你生下来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敲钟!我跟你姐要钱,又不是跟你要,我是吸血虫你就不是吗?你难道不是翁如曼供出来的吗?你是她弟,难道冬冬不是吗?你吃的穿的用的样样是最好的,都是她给你买的,为什么冬冬就不行?”

“别拿我和那种杂种相提并论,我和姐姐流着同样的血,他呢?”

蒋雁被气得血压骤升,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她从来不知道翁如望是这样的人,平时来的时候他虽然不怎么搭话,但是也没有这样强烈地反叛和抵触。

她气血翻涌,一巴掌扇到翁如望的脸上。

他愣了一下,白净的面皮很快红肿起来。

他伸舌头在口腔里顶了顶,用手摸了火辣辣的地方,竟然露出一个笑。

“很好。”

转身就走。

蒋雁追了两步想跟他道歉,她并不是真心想要打他的,她只是……她只是被他气到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生的孩子,怎么可以对她说那样的话?

她不是真心想要打他的啊。

蒋雁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忽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然后捂着脸哭起来。

她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老天爷,不如给她个痛快让她死了算了。

翁如望回了家,一语不发地径直回自己的房间。

翁如曼想跟他说话,他像是一阵风一样经过。

他知道翁如曼会跟他说话,但是他完全不想理,只倒在床上,脸贴着冰凉丝滑的枕头,被打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刺刺的痛。

翁如曼敲敲门,他没什么反应,她推开门进来。

“旺旺,怎么了?”她坐到他床边。

翁如望还是没有说话,翁如曼摸摸他的后脑勺。

“说话呀,是不是让你下去给他们送手机不高兴了?”

翁如望依旧没起来,摇了几下头。

翁如曼伸手去拽他起床,但是翁如望一米八的个头,又挺健壮,怎么拉得动。

“翁如望,起来好好说话,你怎么了?”翁如曼忽然严肃起来。

翁如望躺着不动了几秒,慢慢坐起来。

翁如曼看到他脸上惊心的掌印,当时眼泪就包不住了,又觉得愤怒的火焰在灼烧自己的心脏。

“她打你?”

“嗯。”

翁如望忽然哭了,眼眶原本就很红,垂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裤子上,在上面溅起小水珠又浸透下去。

翁如曼深呼吸“她凭什么打你?”

不是为什么,而是凭什么。

就算翁如望犯了错,她也不采用暴力的方式去训斥他,可以说翁如望从来没有被她打过,再加上他这么大人了,有自己的自尊心,怎么可以扇他耳光?

她真是要气炸了。

胸口不断起伏,立刻返回客厅里拿自己的手机,打给蒋雁。

翁如望也出来在她身边,让她时时刻刻都可以看到那个鲜红的掌印。

电话很快接通,翁如曼劈头盖脸一顿训:“你打了如望?”

“是,但是是他……”

“他怎么?他做了什么轮得到你来教训吗?之前十几年没有管过他现在来充什么家长?”这些年她早就变得很强势,说话的时候气势十足,很少有人敢插话。

那边被她训得一愣一愣的。

“他砸了冬冬的手机。”

“砸了又怎么样,一个破手机而已,就因为这个你就打他?好,很好,好得很。”

她一连说了几个好,人慢慢冷静下来,心也冷了。

“这次你要的钱我不会给你的,以后我只给你赡养费,至于给多少,什么时候给,我会让律师通知你。”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昏黄朦胧灯光下跟自己说童话故事的母亲消失了。

她眷念着的回忆中的最后一点温暖也消失了。

那个会给自己扎满头小辫子,带着自己去游乐场玩的女人,那个每天晚上给自己说童话故事的女人,那个怀抱馨香温暖的女人。

终于也消失了。

母亲这个词在她的人生中,字典里变得冷硬。

好像一场在大脑里播放的动画忽然断片了。

翁如曼掐断电话,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愣了片刻之后看向翁如望“耳朵没有被打到吧?”

好多新闻都是被扇耳光之后失聪,她怕翁如望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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